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连忙揉揉眼睛。
封云注意到她的动作。
只当是跟其他拜金女一样,看见豪车就移不开眼。
面露不屑,“哼。”
只是等他看清车内的人后却下意识的握紧拳头。
车已开远,童如雪还在张望。
跟疯老头实在太像。
要不是她清楚疯老头的经济条件,肯定会当成一人。
长的这么像,会不会是双胞胎?
不行,这事儿必须跟疯老头说说。
点开疯老头的微信,发送一行文字:
师父,我在一辆劳斯莱斯里看见一个人,长的跟你超像,会不会是你的双胞胎兄弟?
饶天义的手机震动两下。
点开一看差点跳起来。
“死丫头怎么看见我了?”
“秦烨,都怪你,非要打开车窗,这下好了吧,竟然遇上死丫头了。”
坐在副驾驶无端躺枪的秦烨表示委屈。
是他要开窗的吗?是他吗?明明就不是。
“饶总,刚刚是您说闷,要开窗的。”
声音越来越低,将底气不足表现的淋漓尽致。
饶天义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秦烨头上。
“你确定是我?”
话说,不会认错的下属不是好下属。
秦烨是立志要当好下属的人。
“不是,不是,是我,我错了。”
饶天义白了一眼,开始琢磨怎么回。
微信却又响了。
“小师叔?”
慌忙点开。
“可还记得低调二字?”
几个字成功让饶天义的分贝拉到最高。
“小师叔也看见我了。”
什么狗屎运?竟遇上一老一少俩个祖宗。
早知出门前先给自己算一卦。
片刻不敢耽误的回信息:小师叔,我错了,下次骑自行车出门,坐车绝不开窗。
又给童如雪回了一条:死丫头,你怕是手机玩太多,眼睛瞎了。老头我正忙着捡瓶子呢,少烦我。
还有,有空记得练功,过阵子老头儿回去检查,接不下十招就把你扔进海里。
童如雪听见封云的手机震动两下。
回头问,“没想到你也有信息啊?”
“哼,管好你自己。”
童如雪就觉得手痒痒,唯有朝封云脸上招呼才能止痒的那种痒。
但人家顶着救命恩人的光环呢,还是忍吧。
“如雪,你别理他。”苏烟一边开车一边说,“月底了,十之八九是流量提醒。”
说完又嫌力度不够,继续补充。
“他没朋友,整天顶着一张死人脸,谁愿意跟他当朋友啊?”
“噗哈哈哈。”
童如雪的笑声让苏烟打开了话匣子。
“你知道不?三岁前我都没见过他笑,还以为得了什么罕见病呢。”
“咳咳咳咳。”
封云握拳抵唇,一阵咳。
“妈,你认真开车。”
言下之意,少说话,可苏烟根本不听。
“五岁时我带他去游乐场,一个八岁的女孩儿问他:我欠你钱了吗?摆着一张臭脸。”
“他一本正经的答:没有,我们不认识。当时我肚子都笑疼了,现在想起来都会控制不住的笑,哈哈哈。”
如坐针毡?此刻的封云深有体会。
再这样下去,他的黑历史将会毫无保留的一一暴露。
尝试让母爱解救自己,“妈……”
苏烟却毫不含糊的打断,“闭嘴,我跟如雪相谈甚欢,少打岔。”
封云……的确挺欢,可能不能不要围绕我?
母子俩的相处方式让童如雪羡慕。
也想自己的妈妈了,想看照片。
按开手机看见师父好几分钟前就回信息了。
这才想起手机一直静音,调回响铃模式才去看信息。
几秒后心说:师父为了我还真是不容易,捡瓶子养我的恩情要怎么报答呢?
医院。
童裕怒气冲天的走进童如雪住过的病房,里面躺的人他不认识。
喊住护士问,“这里之前住的人呢?”
“哦,她中午出院了。”
“逆女。”
童裕一拳砸在墙上,跟来的陆婉连忙抓起他的手吹了吹。
“老公,疼不疼?都红了。”眼里尽是心疼的说道。
“不疼。”
童裕与她十指相扣,走出病房。
“不识好歹,费心给她安排衣食无忧的生活,竟还跑了。”
“老公,她一个半大的孩子,到底跑去哪儿了?”
陆婉哭的情真意切,眼泪细细簌簌的落下。
“要是被人骗了怎么办?”
“死外面才好。”
童裕没再说话,上车后抽出纸巾小心翼翼的给陆婉擦眼泪。
“你就是太善良,对她那么好干什么?想想她是怎么待你的。”
童裕的脸色铁青,眼睛阴骘的眯了起来。
“我叫她跑,这次只要被我抓住……”
陆婉抬起左手撩头发时眼里浮现一丝得意。
心说:小贱人,被亲爹这么讨厌,心里一定不好受吧,活该。
童如雪暗自琢磨间车驶进华庭苑。
入目是错落有致的景观,无论是蜿蜒曲折的小径,还是碧波荡漾的池塘,都让人眼前一亮。
苏烟将车停好,叮嘱封云,“拿好东西。”
童如雪连忙说,“阿姨,还是我拿吧。”
都是她的东西,怎么好意思让别人拿?
苏烟下车,拉着她的手就走。
“让他拿,女孩子爱自己第一步:学会使唤男孩子。”
“记住,使得动就使,使不动换人使。”
“哈哈哈哈。”
童如雪被苏烟的话逗乐,笑的前仰后合。
连日来笼罩在她身上的阴霾彻底消散。
来到家门口,苏烟用双手捂住童如雪的眼睛。
“有惊喜哦。”
笑嘻嘻的说完,抬脚连踹几下门。
童如雪听见了开门声,紧随其后是一道中年男声。
“欢迎干女儿回家。”
是从未谋面的干爸?
童如雪连声道谢,又在苏烟的引导下往前走了几步。
突然砰的一声响,苏烟松开双手,童如雪被眼前的一切震惊到了。
空中是飘扬的礼花,对面墙上挂满了粉色、金色的气球,中间是“欢迎公主回家”六个字。
封诀身穿黑色高领打底,外面套着灰色毛呢马甲,下身搭配黑色直筒裤,和蔼可亲的站在一旁。
“如雪,干女儿,喜不喜欢?”
又猛地抬手,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哎呀,忘了做自我介绍,我是你干爸,代表这个家热烈欢迎你。”
童如雪的眼眶酸酸的。
原来童裕跟妈妈没离婚时,每年生日家里都会有类似的装饰。
三年了,在没有找到妈妈的情况下,竟还有人为她做这些。
泪开始打转,忽然肩膀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