踉跄的越过仅有一个角搭着床尾的床垫,停在摔得稀碎的台灯前。
童裕追来,“逆女,你耳朵聋了吗?听不见老子说的话。”
童如雪突然转头,双眼泛红的盯着童裕。
“为什么要摔我的台灯?”
一步步逼近童裕,继续道,“师父他老人家靠捡废品供我上学,靠捡废品让我吃饱穿暖,靠捡废品给我买台灯。”
“你凭什么摔?你有什么资格摔?”
质问的时候挂着婴儿肥的脸变得杀气腾腾,童裕犯怵,脚步不由自主的退后。
“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我可是你爸爸。”
“爸爸?”童如雪一脚踩在童裕腹部,用力将人逼靠在墙上。
“爸爸会动不动就想饿死我吗?”
“爸爸会动不动就想打死我吗?”
“爸爸会将未成年的我卖给傻子吗?”
“爸爸会对我不闻不问,任由我自生自灭吗?”
“童裕,爸爸二字是责任,是担当,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你配吗?”
往事不断在脑海中浮现,心口是漫无止尽的痛,她终究是没忍住,眼泪悄无声息的滑落。
“逆女,你放开我,放开。”
肥大的手掌扼住纤细的脚脖子,恨不得掰舍。
童如雪纹丝不动,似乎根本感觉不到疼。
“童裕,你摔了师父送给我的台灯,那我就礼尚往来好了。”
干净利落的收脚,跑到客厅。
“逆女,你到底想干什么?”童裕边追边喊。
童如雪站在酒柜前,徒手砸烂玻璃,冷笑一声后抄起一瓶童裕收藏多年的酒砸在地上。
童裕赶来时酒液四溅,有些还落在他裤腿上了。
“啊……那瓶酒一百多万,你竟敢砸它?老子今天非得整死你不可。”说着开始四处寻找趁手的武器。
“是吗?你确定你能整死我?”童如雪面无表情的又抄起一瓶酒,砸在童裕面前。
童裕看清后两颗金鱼眼气的都快掉出来了,“老子在拍卖会上花两百万得来的,你个疯子。”
“那也是被你逼疯的。”
陆婉肚子疼,在厕所蹲的久了些,出来看见这一幕心都碎了。
三百多万啊,以后都是舟儿的,就这样没了她不甘心。
顾不上演贤良淑德,凶狠的说道,“小贱人,你找死。”
跑到酒柜前推开童如雪,展开双臂阻止童如雪靠近。
童如雪冷笑一声,捏住陆婉的衣领,朝右边用力甩去,陆婉扑通一声趴在地上。
怕童如雪还会砸酒,顾不上疼手脚并用的爬起。
童裕见场面失控,打电话摇人。
很快四名打手冲了进来,围住童如雪。
“愣着干吗?上啊。”
童裕一声令下,四人同时出招,攻向童如雪。
“你们这些花拳绣腿我还不放在眼里。”
童如雪身形极快的来回穿梭,三两下便将四人全部放倒在地了。
童裕指着不断哀嚎的四人,怒吼道,“废物,废物。”
童如雪笑的恣意张扬,转身轻扶一排酒,“还要继续吗?”
童裕终于认清现实,知道此刻并不能拿童如雪如何,语气放软下来。
“如雪,其中很多将来爸爸都会给你,听话,爸爸哪里不对你尽管说,爸爸改,别砸酒了。”
这话让陆婉抓狂,手探向桌上的花瓶。
童如雪已许久许久没见过这样的童裕了,以至于她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恍惚间警惕心松懈,被陆婉手中的花瓶砸中后脑勺。
身形晃动几下后晕倒在地。
“哈哈,哈哈。”童裕高兴的拍手叫好,直夸陆婉,“厉害,关键时刻还得是我老婆。”
“老公,你不会怪我吧?”
“怪?不不不,我要奖励你,等我先把这逆女处理了,你想要什么尽管说。”
陆婉怕童裕最后会顾念父女情,于是来了一剂强心针。
“老公,你要怎么处理?她毕竟是你的亲生女儿,虽然总把你往死里气,根本不把你当父亲,但她还只是个孩子。”
童裕似凶神恶煞,眼神阴狠毒辣的说道,“你不要劝我,我已经想好了,这次她必须病!死!”
忽然大门从外推开,呼啦啦进来六人,带头的尽是饶天义。
五分钟前,封云心神不宁,算到童如雪有难。
连忙打电话给饶天义,让隐藏在南岸小区保护童如雪的速速救人。
饶天义今天从外地返回,刚好在附近,带人以最快的速度赶至现场。
“哦?我倒要看看童总有何能耐让她病死。”
“你们是谁?私闯民宅是犯法的。”
“我们是谁?饶氏集团童总听过吗?”
此话一出童裕、陆婉瞬间双腿发软,站都站不稳,最后竟跪在地上了。
“你们听错了,她是我女儿,我怎么会让她死呢?”
陆婉附和,“是啊,我们都很爱她。”
饶天义见童如雪的伤在脑后,怕耽误下去有危险,将人抱起。
冷冷的看着童裕、陆婉道,“吩咐下午,谁要再跟童裕合作就是与饶氏为敌。”
一行人呼啦啦的出现,呼啦啦的离开。
童裕瘫坐在地上,直呼完了。
陆婉也很怕,饶氏集团是滨市商业界的龙头老大,得罪的人能有什么好下场?
她跟着童裕还能有将来吗?
很快饶天义一行赶到医院,封云躲在暗处,看见饶天义抱着童如雪下车了。
他皱眉,很是不满的拨通饶天义的手机。
饶天义将童如雪放在急救床上,接通电话。
“小师叔,那丫头晕过去了,我刚送到医院,医生正要抢救呢。”
封云用池辰的声音说道,“把人留下,你们离开。”
“不行啊小师叔,没人照顾她。”
“你很闲?离开,我安排其他人照顾。”
“哦,好。”
饶天义不放心,但他向来最怕小师叔,不敢说忤逆的话,更不敢做忤逆的事情。
封云见一行人离开后出现在急救床旁。
“医生,快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