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棉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样子眯起了眼。
这小魔王,在书里,可是对周桐无脑护着,能那么容易跟她闹掰?
不过,她倒是很想知道他们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周棉眼神中闪过错愕与喜悦,但她很快垂下眼,“你少说这话哄我!”
周康乐一看有戏,只觉姐姐果然聪明。
他只要稍稍认错,再表示和周桐绝交,周棉自然就会对他心软。
“姐,真的!你就相信我吧好不好,我可是你从小带到大的!”说着,他还乖巧地眨眨眼。
周棉眼中满是挣扎,心头却在冷笑,是她带大的又怎么样,还不是对她不尊重,不感恩。
周康乐见此,直接拉着她的手,“姐姐,我以前确实浑蛋!但我保证,我已经清醒了,一定会听你的话,对你好,远离周桐……”
“停!”周棉看着他,不似以往无情,“你先骂两声周桐我听听!”
“啊?”周康乐愣住,他不想骂,“姐,骂人不好吧?”
周棉一把推开他,“我就知道你只是说说。”
“别别别!我骂!”周康乐握紧拳头,心头默念他是被逼的,姐姐肯定不会因此对他心怀芥蒂,“周桐那个小贱人、下三滥、小娼妇……”
他竟是把谢小红骂周棉的话学了个十成十。
躲在一旁的周桐握紧了拳头,想冲过去直接给周康乐。
“姐,够狠了吧?”
周棉冷笑,看来他也知道谢小红骂的这些话很狠呢!
可过去的他们,却要劝原主忍耐?还要pua那是当妈的在教育女儿?
只要想想,她胸口就疼。
“不够!你再多重复几次。”
周康乐一开始还愧疚,不过很快,就越骂越顺溜。
“很好!”周棉笑笑,“我相信你了。”
周康乐眼神一亮,“姐,我会对你好的。”
周棉点点头,“成。”
说完,她又要往家里走。
周康乐再度拦住她,“姐,那个我跟周桐决裂了,能不能住你家啊?”
周桐了然,原来是看中了她家的屋子啊!
难怪,昨天周桐来她家看过以后,眼神那么热切。
也怪她,搬家累了,人太多,没顾上赶走周桐,才惹得周家人觊觎。
周棉立刻冷下脸来,“原来你撒谎,就是为了让你住我家?”
周康乐狡辩,“才不是,姐,我就是不想跟周桐那个小贱人待在一个屋檐下!你也不希望我再被她哄骗是吧?”
周棉勾了勾唇,“口说无凭。你又没对周桐有任何讨厌的行动,我干嘛信你。”
“啊!”周康乐瞟了瞟右边的土坡,“什么行动?”
“周康乐,你以前对付讨厌的人那些手段不是多得很吗?你不忍心对周桐用,所以你根本不讨厌她!”说完,周棉直接踏步向前。
周康乐并没有追上来,可周棉知道,他肯定会来找自己。
果然,午饭不久,周康乐直接找到院门外。
“姐姐,我想了想,确实该给辜负我真心的人一些报复!”
“哦?”
周康乐小声说了他的计划。
周棉点点头,“很精彩,我想看!”
“姐姐想亲眼看到?”周康乐白了脸。
“当然!”周棉又冷下脸,“你不会是想骗我吧?”
“怎,怎么会呢?”周康乐就要撤,周棉却拉住他,“就现在吧!我跟你一起,待会儿躲在一边看热闹!”
周康乐心里祈祷周桐做好准备,千万别露馅,也千万别因此讨厌他。
另一边,知青点内。
周桐沾沾自喜地坐在院子里等周康乐。
她以为周棉不会亲自过来,所以只想做做戏,然后让知青们传出去,再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博同情。
然而,当一个臭泥巴团子扔到她身上的时候,她愣住了。
周康乐做了个鬼脸,又给她扔了不少,衣服、脸上,全是泥!
她瞪大眼睛看着罪魁祸首,周康乐猛朝她眨眼。
“你在干什么!”还是周康安护住了周桐。
“三哥,周桐她是个骗子!我不要再把她当姐姐了!”周康乐大吼,随即又拿起弹弓,把石子儿打在她腿上,“她看我腿瘸了,欺负我,我也要让她腿受伤!”
周桐尖叫一声,疼得差点跌倒。
周康乐上蹿下跳,又直接将用来做戏的水盆扣到周桐头上,并叉腰大笑。
……
这场景把其他知青都看傻了。
周康安把盆拿开,周桐成了一个落汤鸡,满脸泥垢狼狈地坐在地上,凄楚地看向周康安。
周康安立马心疼,抄起盆就向周康乐砸过去,“周康乐你特么疯了?”
盆破了个口子,周康乐额角划出血。
他恨恨地看了眼周康安,随后跑出了知青大院。
周康安打完就愣住了,那是他的弟弟,他竟然把他砸出了血?
“康乐……”
正想追出去,周桐拉住他,楚楚可怜道,“哥,我疼!”
周康安停下脚步,决定先顾着周桐。
周康乐一口气跑到知青大院门口,闷闷道,“你看到了吧?”
周棉点头,她还从来没看到周康乐这么可怜过。
不过,她不是原主,深知周康乐自私的本性,不会再对这个“弟弟”心软。
“那,我能住进你家吧?”他满眼期待地看着周棉。
“不行!”
“为什么!”周康乐厉声尖叫!
他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耍了周桐!她凭什么不让他住他家!
“周康乐,顾家我不能做主!”
“你特么耍我?”
周棉轻叹一声,“你不是说以后要对我好吗?房子是顾家建的,我让你住,你怎么不考虑我的处境?”
“那,那怎么办?”周康乐现在不想面对周康安的脸。
“你先在知青点住着。我跟顾家人商量几天。”说着,周棉就想离开。
周康乐狠狠拉住她,“不行!你明天就得让我住进去!”
周棉原本心中升起的一丝怜悯立马消散,敷衍道,“嗯!”
周康乐这才放开手,“周,姐姐。我这伤是为你受的,你必须负责!”
周棉在心底冷笑,这人,果然只要稍微温和些待他,就必然蛮不讲理地缠上来,妄图吸干她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