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桐和霍长风罕见地吵了半晚上。
余露偷听得津津有味。
周康安冷眼旁观。
可第二天,让两人咋舌的是,周桐和霍长风却如同忘记了昨晚吵那一架般,比以往还要亲密。
霍长风更是亲自给周桐夹菜。
余露尝试再跟霍长风提起兄妹两人的感情,却反被他冷声警告不要疑神疑鬼,也不要起什么歪心思。
她想要勾搭霍长风的心凉了半截。
戴绿帽子都能原谅,她是真信了这人是真爱周桐。
可再次看到对自己冷漠的丈夫,不甘再度充斥她大脑。
结婚的这几个月,她伏低做小,受尽委屈,却仍旧没换来周康安的半分怜惜,她才会那么恨周桐!
“我劝你不要打霍长风的主意!他不是什么好人。”周康安冷冷看着她。
余露一愣,他竟然知道!
知道她有什么心思,却不生气,只冷冷劝他。
慌张、愧疚、愤怒等等复杂情绪通通化作深刻的悲哀。
余露抑制住眼泪,讽刺道,“关你什么事?再说了,要是我成功,你才是那个应该高兴的人吧?你的桐桐,肯定会扑进你的怀抱!”
周康安握紧拳头,张了张嘴,却始终一言不发。
余露越发失望,转身离开他们的新房。
等人离开,周康安坐了几秒后,出门往周棉家走去。
他曾经不相信周桐有那种能控制男人感情的能力,可经过昨晚的事,以及这些日子模模糊糊的记忆,他已经能确定,周棉是对的!
否则他不会在意识到这一点后,对于周桐转投他的怀抱,提不起一丝兴趣。
听完他的话,周棉狐疑地看着他,“你是说,只要能清醒意识到并不是真的喜欢周桐,就能脱离她的控制?”
周康安点头,“我是这样。但我猜,应该有一定的时间要求,霍长风这会儿是肯定不可能用这种方法脱离控制。”
周棉想到顾城南那时候要清醒过来确实比周康安困难得多,也承认他是对的。
毕竟,像顾城南这样另有爱人,本身毅力又坚定的人太少。
周棉对着周康安笑笑,“好了,你已经弥补了那天口出恶言对我的伤害,你可以走了。”
周康安看着她下乡以来对自己最真心的笑容,心头忽地生出些难受与希望,或许,他们的兄妹感情并没有走到绝路?
他还有机会弥补?
“棉棉,我知道你厌恶我以前的偏心与冷漠。我现在发誓,绝对不会再跟以前一样浑蛋!所以,在你遇到困难的时候,能不能考虑一下我?”
“我知道顾城南会保护你,可是万一他不在呢?万一有一天你和顾家人有矛盾呢?你可以无视我,但若真遇到困难,你一定不要忘了,我也是你哥哥,也会护着你!”
周棉诧异抬眸,该说的话她早就说尽了。
她很想说没必要,但这人态度放得这么低,倒真让她不好拒绝。
“到了那天再说吧!”
明显的婉拒,却让周康安十分满足。
周棉没有直接拒绝,他们兄妹间的感情就有弥补的机会!
廖珍珍快步走了过来,怒道,“姓周的,你来棉棉家干什么!”
因为周桐,她现在是十分讨厌除了周棉的周家所有人。
周康安冷冷地看着她,“这话该是我问你才对?”
廖珍珍自豪地抱着周棉的肩膀,“我和棉棉现在是很好的朋友!我来找她,天经地义!”
周棉无语地掰开她手臂,“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勾肩搭背?知不知道自己手臂多重?”
廖珍珍傻兮兮地笑笑,“哎呀,这样显得我俩关系好嘛~”
周康安看着周棉看着抱怨实际实则如此亲近地跟讨厌的廖珍珍互动,心头五味杂陈。
她再没这么亲近过他这个亲哥哥。
紧紧握着周棉的手,廖珍珍得意地看向周康安,“有点眼力劲行不行!马上就要到吃饭的时间了,还不快走!”
周棉竟然还请她吃饭?
他都没被请过!
尽管心头有点酸,但看着对廖珍珍没任何不满的周棉,他还是礼貌地离开。
廖珍珍看着他的背影,又冲他做了个鬼脸。
周棉无奈地看着她,“你还是小孩子吗?我家向野都不会这么幼稚!”
“哼!谁让他这么对你了!”廖珍珍自从知道周棉在周家过的什么日子以后,就超级替她不愤:
“我跟你说,你可不能心软!周家那些人,现在看着是有心想要挽回你,可等你放下戒心,原谅他们,过不久肯定又恢复原来的面孔,从你身上吸血!”
“放心吧,我绝对不会原谅他们!”
她没资格替受尽苦楚的原主原谅这些所谓亲人。
廖珍珍欣慰地点点头,“就该这样!”
周棉放开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别说我了,听说霍长风昨晚又找你了?”
廖珍珍肉眼可见的眼神闪烁,“嗨,他又来跟我抱怨周家兄妹相处奇怪。我,我都没给他开门!”
周棉却仍是看着她眼睛。
她讨好地握住周棉的手,“棉棉,我真没开门!我可是记得你说的,要是再理他就不跟我做朋友!我还想早点脱离试用期转正呢!”
周棉这才收回视线,“知道就好!跟霍长风纠缠对你没好处。”
廖珍珍忙不迭地点头,“哎哟,我想你做的红烧大肘子了,快走快走!”
……
啃完肘子,廖珍珍陪着孟向晚玩了一阵消食,又指着招财问周棉,“招财狗肚子那么大,都快生了吧?”
“李叔说就最近几天。”
那天,李叔给她带着自己炮制的白僵蚕来还去年的债。周棉看他炮制得不错,又把他炮制多出来的几十条按照市价买下来。
就养了几十天的蚕宝宝,就挣了一个农村人半年才能挣到的数字。
李叔又问起能不能长期交易,周棉应了,但是定下的价格会低于此次市价。
听到还能挣钱,李叔高兴之余,就表示要感谢周棉。
周棉想要拒绝,李叔却看到了正休息的招财,眸子立马亮起来。
原来,他曾经养过母狗,对狗子怀孕生产十分有经验。
周棉正愁半点给狗接生的经验都没有。这里又没有某音某度的,要是出点意外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会儿李叔主动提出能帮她看着招财生产,她自然满口答应。
……
“那快了!”廖珍珍说完,迅速摸了把招财的狗头,躲在周棉身后。
招财大概是身子重,白了她一眼后,没起身冲她叫。
周棉颇为无语,“我说你那么爱招惹她干嘛?”
廖珍珍拉住她的手,“好棉棉,你说她一条狗,都能天天吃你给她做的骨头汤,我在村里却是饥一顿饱一顿的,我那心里能平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