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口村。
由于田家的事办得不错,县老爷又给了田有望百两赏银,也答应了将石崖子等人放回去。
县里很快传开田家献宝的事,田家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田疯子跟在他大伯身边,别人也渐渐知道了这是寻宝的功臣,交好的人也不少。
一些大族的子弟,经常邀请他去县里快活,以至于,渐渐地对彩螺失去了兴趣。
这日夜间,田疯子又是被三个小弟给抬了回来。
彩螺站起身就去打水,她也是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默默履行自己的职责,只是,在路过田疯子身边时,对方抬起手就把这娇小的身躯扇倒在地。
只听他骂骂咧咧道:“臭娘们,你是不会笑吗?每天摆着这张臭脸干嘛?老子还没死呢,不需要你哭丧。”
彩螺捂着脸,眼含泪水,再次起身就要出去。
砰,又是一脚,将彩螺踢翻在地。
三个小弟赶紧拦下来,纷纷劝道:“渠哥,别打了,嫂子是要给你打水去。”
田疯子喊道:“闭嘴,谁是你们嫂子?”
紧接着,他又傻笑道:“嘿嘿,你们嫂子是醉花楼的伊梦姑娘,那肌肤又白又滑,啧啧!”
三人看向彩螺,发现她只是捂着腰,皱着眉头,显得很痛苦。
田疯子又道:“嘿嘿,你们是不知道伊梦那娇媚可人儿的样子,实在是让人着迷。黄少爷,眼光就是好,对了,你们是不是没尝过女人的滋味?”
这家伙自顾自在那里酒后胡言,小弟们则是尬笑连连。
田疯子看了一眼地下的彩螺,伸手一指,猥琐道:“哈哈,今天,大哥便宜你们,这娘们,给你们尝尝……”
听到此话的人都是震惊不已。
彩螺惊恐地看着田疯子,呢喃问道:“你说什么?”
田疯子看了看三个小弟,都是呆呆地看着自己。
他疑惑道:“怎么?不想?老子以后的夫人定然是和黄小姐一样,身份尊贵,妾室,定然是伊梦那种可人儿的女子。”
指着彩螺继续道:“至于她?呵呵,只是丫鬟的命!”
大牙劝道:“渠哥,你醉了,赶紧休息吧,我先回去了啊!”
说完就跑了,此地不能多待,万一真上头,发生些什么,容易出事。
田疯子想伸手拦下,结果扑了个空,撇撇嘴,嘲笑道:“没卵的家伙,老子都不在意,你怕什么?”
然后又看向剩下的董大胖和董二胖,笑道:“你们呢?好兄弟?”
这二人看看彩螺,心里痒痒,可是想到这事做了就太过分,有些为难道:“大哥,没事,我们这就是单身的命,算了算了!”
等彩螺反应过来,大骂道:“田疯子,你个畜生,你真的疯了,我是你娶进门的,你现在说的什么醉话?你还是男人吗?”
田疯子被骂声惊动,转过头,看向这个平平无奇的老婆,问道:“你说什么?反了你了,老子是不是男人,你不知道?”
说完就上去拳打脚踢,彩螺强忍着,不肯出声。
两个小弟生怕出人命,赶紧上前拉开,并劝起来。
田疯子喘着粗气,东倒西歪,对蜷缩在地的那道娇小身躯骂道:“娘的,老子给你脸了是吧?才过门几天就敢对老子大呼小叫了?啊?”
越骂越来气,又要上前,可是被人拉着,他用力挣脱开来,转过身,走到门口,拿起门闩将门插上。
董大胖兄弟二人不明白他这是要干嘛。
只见田疯子走到彩螺身前,抓起她的长发,向床边拖去。
兄弟二人就要上前阻拦,只听田疯子喊道:“你们给老子站那。”
他们脚步停下,紧接着,田疯子开始撕扯彩螺的衣服,后者拼命抵抗,奈何换来的就是一阵毒打。
站在一旁的二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想看又不敢看,在这种纠结的气氛下,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有彩螺的哭喊声、叫骂声,有田疯子的抽打声、喝骂声,还有衣服被撕破的声音。
“你们给老子转过身来!”
突然,田疯子的声音响起。
二人对视一眼,慢慢转过身,看到的画面让他们气血上涌。
彩螺想遮挡,奈何双手被钳住,拼命扭动着身子,一切尽是徒劳。
田疯子对二人笑道:“怎么样?来啊!”
兄弟二人哪见过这阵仗,此刻精忠上脑,对视一眼,心道:死也值了。
彩螺流着泪,愤怒喊道:“田疯子,你个王八蛋,畜生,你就是王八,你不得好死……”
这一夜,乌云满布,狂风怒号,一道道紫红色的闪电穿梭于云层之间,大雨如注,仿佛海天连成一片。
第二天,彩螺满脸淤青地回到家中,他要让彩珊离开,因为,昨晚在绝望中听到一个让她毛骨悚然的消息,田疯子开始惦记妹妹了。
为此,她早上故作温柔,跟田疯子要十两银子,说是买点好料子做身衣服,对方也大方地给了她五两。
石勇看着女儿这满脸伤,心如刀绞,呵道:“那个王八蛋,为什么?”
石崖子:“我这就找他算账去。”
彩珊哭着喊道:“姐……”
彩螺微笑道:“爹,这不是他打的,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还有,哥,你刚出来,又想进去,让爹怎么办?”
然后,从怀中掏出五两银子,给了石勇道:“爹,这银子您拿着,带上哥和小妹去州城吧,看看那边能不能找个营生,别在这里窝着了。”
她哪里知道,那地方是五两银子能做营生的?只是,世代在村里长大,认为这些银子能过一阵呢。
石勇哪能看不出?只是,也不想在女儿的伤口上撒盐,说道:“怎么了?”
彩螺:“爹,这是田疯子给的。让你们去州城做点营生,以后,我们搬到州城去找你们。”
石勇心更痛了,颤着手,含泪接过这‘血淋淋’的银子,哽咽道:“好,你们好好过日子,爹收拾收拾就带着你哥他们走。”
彩螺笑着点点头道:“今日就走吧!我送你们,家里也没值钱的。”
石崖子:“这么着急?”
彩螺用力点点头:“对!”
石勇这才仿佛有感,这哪是送行,这是安排后事。
他深吸口气,也是笑了,道:“哎呀,我突然想起来了,我这身子也走不了远路,崖子,你带彩珊走吧。”
彩螺:“爹,您也走吧!”
石勇不理她,直接回屋拿出一个盒子,道:“这是我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好好带着彩珊!”
石崖子:“爹!”
石勇脸色一板,正色道:“你个混小子,出去照看好妹妹,现在就滚。”
兄妹三人还想劝,却被他厉声呵斥,最后石崖子带着妹妹被‘赶出’村子。
石勇:“丫头,你也走吧,老头子这条命不值钱,你哪怕去州城做个乞丐,也比这里强!”
彩螺摇摇头,眼泪再也忍不住,哭问道:“爹,您是怎么知道的?”
石勇叹口气:“老头子虽然没本事,但这岁数也不是白长的,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能不知道?”
彩螺含泪咬牙道:“爹,我要亲自了结了那个畜生!”
石勇见状,也不多劝:“爹陪你,连累了你一次,这次让爹也出口气!”
父女俩决定用极端的方式,打破身上的枷锁,对这悲惨的命运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