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舟,我是你母亲。当年,我真是迫不得已才抛下你离开的。这么多年,不管我吃再多苦,我都惦念着你。”朱莹莹眼眶绯红,沙着嗓子就要抱住自己大儿子。
陪在朱莹莹身边的朱继业,似笑非笑地看了许一舟一眼,“小弟,妈咪可想你十七年了。你也不知道主动点。”
温岚巧妙地发现这位西装革履的少爷话里的挑拨,挡在了许一舟面前。
朱继业目光扫向温岚,带了几分不屑,“你什么人?什么身份?”
许一舟瞳孔微沉,“这是许家。她自然是许家人。”
许天阔不想闹僵场面,主动介绍起身份。
朱莹莹得知温岚是许一舟的妻子,这才把目光放在温岚身上。
只一眼,朱莹莹便心惊肉跳。
温岚这孩子,和她年轻时候有好几分相似。
若是换成和她一样的装扮,相似度会更高。
朱莹莹目露不喜,移开目光去看许一舟,却正好撞上许一舟视线。
“人也见了。你们也可以回去了。”许一舟视线冷漠,“慢走不送。”
凡是不喜欢温岚的人,他都不喜欢。
就算朱莹莹是他亲妈,没养过他,他也只当陌生人。
“一舟,我是你亲妈啊!”朱莹莹漂亮的眼睛里一片受伤。
这和她期待的认亲现场一点都不一样。
她本以为儿子许一舟见到她,会冲过来抱住她的。
对,是她还没展示出真正的实力。
“一舟,妈咪现在很有钱。只要你跟妈咪,妈咪可以……”
许一舟打断朱莹莹,面色冷峻,“我不需要你的钱。我想要的一切我自己会挣!”
朱继业眼神闪烁几秒。
看向许一舟的眼神更恨!
若是真的好好认亲,或许母亲朱莹莹心底的遗憾还能消一消!
但许一舟如此冷漠的抗拒,反而会让母亲朱莹莹心底生出更多愧疚!
许一舟这个人,真是心机深沉!
温岚一看朱继业眼神,就知道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和朱继业这样的人,讲道理是讲不通的。
温岚也不打算和他讲道理。
许一舟本人表明态度,许家人自然尊重。
许观潮客客气气地把前妻朱莹莹请出了家门。
朱莹莹试图和许观潮打感情牌。
在朱莹莹即将握上许观潮手臂的瞬间,温岚主动挽住了她的手。
“一舟妈妈,我有话和你说。”
许观潮身后的应蓝,重重呼了一口气。
她是真的怕,许观潮和朱莹莹旧情复燃。
虽然许观潮多次承诺发誓最爱的人是她应蓝本人,但齐通天曾给她批命“所求皆不得”,每每想起都让她心惧。
朱莹莹浑身有一瞬的僵硬,却不好当着许一舟的面推开温岚手臂,只好冷着脸任由温岚把自己带出院门。
出了门,温岚也不和朱莹莹做戏。
松开朱莹莹手臂,笑盈盈看她,“如果你真的想一舟好,你就尊重他的选择。”
朱莹莹不耐烦应付温岚,转身上车离开。
人的感情都是处出来的。
朱莹莹决心多和儿子来往。
她也有在大陆发展生意的规划,不愁没有时间。
温岚见朱莹莹不把她的话当真,无奈眨了眨眼。
许一舟这人看起来冷峻,实则最重感情。
如果朱莹莹听她的话,或许许一舟还会对朱莹莹多点感情。
但朱莹莹要是瞎折腾,或许那点微薄的母子血缘情分也会保不住。
朱继业临上车前,狠狠瞪了温岚两眼。
就温岚这种长得好看的狐媚子,心眼子最多最毒。
他得好好提防,不让温岚靠近母亲朱莹莹。
反正朱家的财产,只能是他朱继业一个人的!
晚上,许一舟离开许家前往研究基地。应蓝特意来找温岚谈心。
因着温岚在许家人面前,对自己的那份维护,应蓝对温岚也是感激的。
一进房间,应蓝便忍不住夸赞许一舟的用心。
这个房间里,到处摆满的都是女孩子喜欢的东西:最新款的香水、最流行的包包……林林总总各种漂亮小玩意。
“一舟待你是真好。”应蓝由衷说出这话。
温岚为应蓝搬来椅子,笑着看她,“许观潮对你也是啊。”
许观潮当初力排众议娶进应蓝,多年没有孩子也不改爱意。
在外人看来,的确是爱的。
应蓝笑容苦涩,“他或许是爱我的吧。”
但她没继续这个话题,而和温岚解释起她绝没有谋害许一舟的心思。
应蓝知道她这话说服力不强。
但朱莹莹的回归,让她心生畏惧。
她不想温岚这个难得交心的朋友,也被朱莹莹拉拢过去。
温岚从来都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
之前有过的那么一点怀疑,在看到应蓝本人的时候,就基本打消。
应蓝这么飒爽的女性,做不出那种阴暗的事。
最重要的是,温岚今天看到朱继业本人,就有了新的怀疑。
长期顺风顺水的生活,让朱继业看不得任何人眼色。
而长期的高人一等,更让朱继业本人眼睛朝天。
此时的朱继业本人,正在接见他的人生导师。
朱莹莹心情正忧伤呢,也没空管大儿子做什么,只把自己关房间里冷静。
十五分钟后,穿白袍的男人戴上帽子走出酒店。
朱继业本人站在窗口若有所思。
许家。
温岚和应蓝的谈话还在继续。
“齐通天要开讲座了。每次讲座他都会随机给人算命。他批的好命人,就会被圈子里的人追捧。他只要批命这人不好,这人就会被圈子里的人排挤。”应蓝不自觉打了个冷颤,继续往下说。
“我五岁的时候,齐通天给我批了孤寡命。我爷爷当着全家人说是无稽之谈。但我刚过六岁生日,我爷爷就摔下楼死了。”
“从那以后,我奶奶恨极了我。逼着我父母亲分了家。等我十五岁生日一过,我的父母亲也死在车祸中。也是在那时候,我遇上了许观潮。我把他当成救赎。”
“然而,我和他结婚多年,依然没有孩子。一回娘家,我的奶奶就会指着我的鼻子骂我孤寡克死一家人。现在还要害得许家断香火。”应蓝抬手去擦眼泪。
这么多年,她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坚强。
可奶奶对她的恶劣态度,仍然像刀子一样刺中她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