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强坐在床边,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些与弗莱迪有关的模糊记忆,思绪仿佛顺着一条蜿蜒的线索,将过往看过的影片情节串联了起来。
“弗莱迪那家伙,可没那么容易被消灭啊。” 张强暗自思忖着,回忆起楚大大曾说过的话,“他获得了梦魇的能力,靠吸食人们心中的恐惧变得越发强大。
就像在《猛鬼街》第一部里,女主设计机关把他拖到现实,用汽油重创了他,可结尾他还是再次出现了。想来从梦中拖出的只是他的分身,本体应该就在附近伺机而动呢。”
张强又想起后续影片中的种种细节,“新猛鬼街里还交代了弗莱迪那些不堪的过往,他竟然是个恋童癖,真是个十足的变态。
而且这两部片子里,好多地方都暗示着弗莱迪的强大和难缠,像梦中拉出分身击杀后,本体也会受伤害,可电影里也没说清具体情况;
还有啊,梦中受的伤会反馈到现实,虽说可以自残清醒,但要是弗莱迪能力太强,这法子估计也不好使了。
再有就是,在外界设闹钟叫醒自己这招,到后期弗莱迪强大起来,怕是也不管用咯,毕竟结尾处好多人都在看似清醒时被他袭击,估计那时都还在梦中呢。
他深吸一口香烟,缓缓吐出烟雾,眉头微皱继续想着,“在《无限恐怖》里,张杰描述他们开车想离开斯普林伍德镇,结果开车的竟然是弗莱迪,也不知道他们是何时入的梦啊。这些事儿都得琢磨清楚,我才能更好地应对弗莱迪这个恶魔。”
丢掉只剩烟嘴的香烟,张强再次抽出新的香烟续上。
“综上所述,那么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吐出一口香烟后的张强,看着放在旁边一叠美金。
“1. 刚从主神的护罩中苏醒,那么此刻应该不在梦中,这天可以放心做任何事情,晚上需要注意。”
“2. 与大部队分开,那么是大部队首先被弗莱迪袭击,还是自己一个人会受到袭击,按照两部电影来看,应该是 9 比 1,大概率弗莱迪首先对我动手。”
“3. 弗莱迪是吸收恐惧成长的,那么我第一次面对弗莱迪不能恐惧,而且是个人都会恐惧,也会有阴影,那么你的恐惧阴影是什么呢?”
想到这的张强微微眯着眼睛,嘴角不自觉上扬。
把手中的的香烟吸了一大口后吐出,张强拿起旁边的美金揣入裤兜中,大步向房门走去。
“来吧!佛莱迪决一死战吧!同为死过一次的人。”
张强在二手车店买下那不知几手的二手车后,便驱往大型超市购置了斧头、电钻、锯子以及一堆震动力较强的闹钟,而后又通过摊主打听到偏僻的租房信息,匆忙赶去布置起来。
看着那张被自己费了好大力气布置的床,床下密密麻麻摆满了闹钟,只要设定好定时,便可让整张床抖动,助自己脱离梦境。
做完这些,张强早已气喘吁吁,可时间紧迫,他依计划给闹钟定好 20 分钟的时长,毕竟科学的休息里,20 分钟的深度睡眠有时可比睡两个小时效果还好。
拖着疲惫身躯躺下,张强缓缓闭上双眼,不多时便陷入了梦境之中。
一阵微风吹过,意识模糊间,张强仿若睡了许久,待缓缓睁开眼,竟觉浑身充满活力,仿佛一睡到天亮般舒畅。
他坐在床边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活动下筋骨后抬起那块金属手表查看时间,却见上面显示着:6;18:16。
“时间不对,我入睡前的时间是 18:10,那么这里应该是梦境,弗莱迪是你来了吗?” 张强看着手表上的时间,轻蔑一笑,从口袋掏出香烟,缓缓点上一根。
那香烟在指尖缓缓燃烧,火星明灭间,最后只剩连接烟嘴的部位,张强才缓缓吐出一口烟雾。
“烟抽完啦!” 这一道声音惊醒了沉思中的张强,抬头,就瞧见斜靠在房门的弗莱迪,那模样犹如从地狱深渊爬出的腐朽恶鬼。
他头戴一顶破旧的棕褐色礼帽,帽檐上的磨损与脏污仿佛是岁月用痛苦和罪恶的笔触留下的痕迹,诉说着无尽的黑暗过往。
他那被严重烧伤的脸,宛如一块被烈火炙烤后又随意丢弃的焦炭,皮肤焦黑且坑洼不平,五官在这狰狞的烧伤之下扭曲变形,深陷的眼窝中,双眸闪烁着诡异又凶狠的幽光,恰似暗夜中饿狼窥视猎物的目光,能直直地看穿人的灵魂,探寻到心底最深处的恐惧。
鼻子歪歪扭扭地趴在脸上,那咧开的嘴巴里,参差不齐且发黄的牙齿像是一排破败的墓碑,每次露出那令人胆寒的恶意笑容,仿佛都在宣告着死亡的临近。
“是的!你怎么不第一时间攻击我呢?” 弗莱迪拿下戴在头上的棕褐色礼帽,轻轻弹去上面的一些灰尘,那动作竟透着一丝诡异的优雅。
“嘿嘿....” 弗莱迪怪笑着,重新把礼帽戴回头上。
张强从那盒香烟抽出一根丢向弗莱迪,开口说道:“一切邪恶都是以人类的各种欲望或恐惧等情绪为食用。”
弗莱迪重新把棕褐色礼帽戴回头上桀桀怪笑地说道:“我还是从你身上感受到恐惧!”
把香烟盒揣回口袋中,张强心里明白,说是一回事,可第一次遇上弗莱迪,心中难免还是恐惧,只是强作镇定,淡淡开口:“没办法,人的情绪不是简单就能遏制的,知道是一回事,能无所畏惧又是一回事!”
张强一边说着,一边缓缓调整自己的心态,可就在此时,依靠在房门的弗莱迪突然如轻烟般消失不见。
“看来你真是个大患,你的恐惧正在快速消退。” 一道声音仿若贴着张强的耳畔响起,紧接着,弗莱迪那阴森的身影竟贴着张强出现,在他耳边轻轻低语,那冰冷的气息好似能穿透骨髓,带来彻骨的寒意。
张强双眼一瞪,大喝一声 “艹!”,瞅准时机猛地抓住弗莱迪那在自己心脏处滑动的手,旋即脑袋如出膛炮弹般狠狠向后撞去。
“砰” 的一声,后脑勺与弗莱迪的脸来了个硬碰硬,弗莱迪被这突如其来的撞击撞得向后踉跄了好几步,痛苦又恼怒的嘶吼从他那咧开的、满是黄牙的嘴里吼出。
张强乘胜追击,灌注全身之力抬腿朝着弗莱迪的腹部踹去,这一脚好似炮弹击中目标,弗莱迪那瘦弱却透着诡异力量的身躯瞬间弯下了腰。
张强趁机松开手,迅速往后跳开,与弗莱迪拉开了一段距离,目光警惕地盯着对方,手里暗暗握紧了拳头,准备应对弗莱迪的下一轮攻击。
弗莱迪稳住身形后,眼中凶光毕露,如鬼魅般朝张强扑来,锋利爪子划破空气,带起 “嗖嗖” 声。张强身形一闪,险险避开,顺势捡起地上的锤子,朝着弗莱迪横扫过去。弗莱迪抬手格挡,张强紧接着一脚踢向他的腿部,弗莱迪一个不稳单膝跪地,张强不给对方喘息机会,再次挥动锤子砸下,弗莱迪狼狈翻滚才躲开这致命一击。
“有意思。” 缓缓站起来的弗莱迪扶正刚刚因打斗导致偏离位置的帽子,那幽光闪烁的双眼死死盯着张强,似是在估量着眼前这个对手。
张强也毫不退缩,目光如炬地回瞪着弗莱迪,此时他身后是冰冷坚硬的墙壁,旁边的柜子上放着一把美工刀,他心里清楚,只要不是被弗莱迪攻击导致的受伤,自残的话自己完全可以在第一时间苏醒,这也算是他在这凶险梦境中的最后退路。
弗莱迪也深知张强的想法,他明白必须反复进入张强的梦境,利用自己的能力反复折磨张强,让张强的意志力和注意力降低,拉起张强的恐惧,自己才有办法击杀张强。
此刻,这诡异的房间里,两人就这般对峙着,气氛紧张得仿佛能将空气都凝结成冰。
张强不知道弗莱迪为何不再次发动攻击,刚刚因打斗消退的恐惧感,随着这寂静中的胡思乱想又悄然爬上心头,如丝丝缕缕的阴霾,逐渐笼罩了他的整个心神。
“桀桀桀....” 弗莱迪那怪异的笑声骤然打破寂静,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回荡开来,犹如来自地狱的催命音符,每一声都狠狠撞击着张强的耳膜,让他的心跳陡然加快,恐惧再度如潮水般汹涌而至。
然而,就在恐惧快要将张强完全淹没时,突然一阵抖动在张强的背后出现,那感觉仿若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将张强从这噩梦深渊中拽出,拉回到了现实世界。
张强靠在床头,身体仍因刚刚的噩梦微微颤抖着,他望着窗外那被夜色笼罩的世界,思绪却飘得很远。
在这场与弗莱迪的较量中,他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恐惧那如影随形的力量。曾经,恐惧对他来说,不过是电影屏幕里别人的惊声尖叫,或是书中描述的遥远感受,可如今,它却像一条冰冷的毒蛇,紧紧缠绕着自己,伺机而动,稍一放松警惕,就可能被它狠狠咬上一口。
然而,张强心中也有着一股倔强的火苗在燃烧。“同为死过一次的人,难道我就要被这恐惧永远支配吗?” 他在心底问自己。每一次面对弗莱迪,身体本能的恐惧难以遏制,但他又不甘心就这样被打败,于是努力鼓起勇气,去分析、去战斗,哪怕只是一丝渺茫的生机,他也想紧紧抓住。
这不仅仅是与一个恶魔的对抗,更是自己与内心恐惧的一场艰难博弈啊。在这诡异而危险的世界里,或许每个人都会遇到像弗莱迪这样的梦魇,它可能是生活中的巨大挫折,亦或是心底深处无法言说的伤痛。但只有勇敢地直面它,哪怕遍体鳞伤,也不放弃挣扎与抗争,才能在这黑暗中寻找到那一丝冲破阴霾的曙光。
张强掐灭了手中的香烟,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他知道,和弗莱迪的这场较量,只是自己漫长抗争路上的一个小小关卡,无论结果如何,他都不会轻易屈服,因为此刻,他所扞卫的,是自己内心深处那最后的勇气与尊严。
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平复心情,准备迎接下一次未知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