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南宫夜宴,大汉道录司授箓
作者:不吃烟火   三国:我,真皇叔,三兴大汉最新章节     
    秋天的夜很宁静。

    风很凉,吹的南宫旌旗攒动。

    车轿行至嘉德殿前,常侍女婢尽皆退去。

    董太后眉头紧蹙,带着凝重之色,抬手推开殿宇门户迈进去。

    殿中空寂。

    火烛摇晃,映照着一张桌案。

    刘宏用金剪除去焦黑的灯芯,使殿中亮堂不少,转身长拜道:“儿,刘宏,见过母亲。”

    “陛下。”

    董太后微微一怔。

    从剪除窦氏一族,掌控大权以来,刘宏极少出现这种仪礼。

    似乎,此刻站在殿中的人,不是大汉的天子,而是她的子,是那个让她为之骄傲的人。

    可天子就是天子,孝礼除不尽磅礴如山的势。

    “快坐。”

    刘宏笑着上前为董太后拉开大椅,淡笑道:“皇叔所献,不用分食,一家人可用一桌食饭,显得更加亲近一些。”

    董太后心中松了口气,问道:“陛下身体可还安康?”

    “甚好。”

    “孩儿前所未有的轻松。”

    刘宏递上木筷,又给二人斟酒。

    方才施然坐在对面,重新拿起一双筷子,夹着肉食放在董太后碟中。

    “刷。”

    董太后脸色微变,迟迟不敢下筷。

    毒酒?

    还是毒肉?

    眼前之人是她的子,更是大汉的天子。

    谁敢保证不会为了王太子铺路,做出以子弑母之事。

    此刻,她不似在赵忠面前那般沉着冷静,而是对陌生的亲子充满警惕。

    “味道不错。”

    刘宏吃着饭,目光灼灼道:“食不言,寝不语,但儿与母亲吃饭,不必拘泥于俗礼,可对?”

    “陛下说得对。”

    董太后见刘宏吃肉食,才敢动筷。

    “协儿最近如何?”

    刘宏神情如常。

    似乎并未看出董太后的警惕,把话题转到了刘协的身上。

    “尚好。”

    “学业皆竟。”

    董太后眼中满是宠溺,说道:“他比你强多了,没有你小时候顽皮。”

    “当得。”

    “孩儿生于草野。”

    刘宏端起酒水一饮而尽,复杂的看着董太后,问道:“今年准备北巡河间旧宅,没想到被军制之改拖累了行程,母亲可否代孩儿回河间?”

    “啪嗒。”

    董太后神情一惊,筷子跌落在瓷盘中。

    这个时候让她回河间,便是绝了刘协立储之路?

    “如何?”

    刘宏话中带着几分颤音。

    眼前之人,终究是他的母亲,而非外人。

    他想要在最后时刻,把生他养他的妇人,抛出洛阳这个旋涡。

    “过两年吧。”

    董太后深吸了口气,坚定道:“秋风甚毒,你都染了风寒,我准备去明堂为陛下,为大汉祈福。”

    “如此?”

    “北巡便算了吧。”

    刘宏眼中最后一抹柔软,彻底被斩灭。

    既然不愿走,便是倾注全力为刘协争储君。

    他阻不了,亦不想阻,便让大汉所有的腐朽,随着他一起被埋葬。

    这番谈话之后,二人再也没有了交谈。

    小半个时辰之后。

    蹇硕护送着董太后回北宫。

    刘宏坐在大椅上,看着对面空落落的位置,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容。

    为天子者,还真是孤家寡人。

    他的母亲,大汉的皇太后,竟然不向着他……

    西园检校。

    棋盘落子彻底结束。

    天下各州郡,如鬼蜮般安静。

    然天下观星望气之人尽皆悚然,‘京师当有大兵,两宫流血’,故而有远遁避祸之人,亦有投身州郡,想要一搏前程。

    十一月,大雪。

    李意立足于钦天监门户处。

    张鲁急匆匆的出来迎接,躬身道:“正一天师张公祺,见过李师。”

    “某知你。”

    “张道陵之后。”

    李意朝着王太子府躬身一拜,转身说道:“陛下遣使,让某入陈国钦天监,已经遣道众呈递公文,故有王诏,钦天监之下设道录司,掌道士选任,度牒发放,名册授箓,宫观选址建设诸事。”

    “道录司?”

    张鲁咽了口唾沫,惊骇无比。

    这是要统辖天下道众,尽皆编造入册吗?

    “是。”

    李意负手而行,淡然道:“从今往后,道为大汉所授,不入道录司名册的宫观,道士尽皆逆道,先从你正一道开始如何?”

    “当得。”

    张鲁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李意淡笑一声,考校道:“秋主金,肃杀风起,你可有观天象?”

    “宫廷?”

    张鲁欲言又止。

    这种大祸之兆,可不能明言。

    李意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入堂对着刘洪大拜。

    这一拜,拜的是钦天监正,拜的是大汉,亦是王太子。

    一晃眼,又是凛冬。

    大汉商行的成衣铺,多了棉袄与棉裤,持照身帖者可买。

    卫觊于此时才看明白,所谓成衣铺是限制棉织品流出陈国,又能为陈国百姓添衣。

    王太子令人不解的政令。

    或许于数年之后,他才能看得明白。

    “某家孩子生了。”

    “典满,谷仓丰满。”

    王太子府,典韦举着石锁打熬气力,骄傲道:“王太子昨日赐下金锁,某将其与青琅串到了一起,为小满护身。”

    “典君。”

    “你说了十五遍。”

    不远处,许褚浑身冒着热气,用布帛擦拭热汗,转头进入屋舍倒了杯茶,无奈道:“听说大汉商行的舰船入海,准备南下试航,王太子未曾让你备车?”

    “不去了。”

    “曹孟德看着呢。”

    典韦走进来,憨笑道:“此次舰队总计三十艘,其中一艘被王太子赐为徐州舰,上下有五层,可乘三四千人,仅帆就有九面,可惜不能去泊港一观。”

    “有机会。”

    “可惜,天下要乱了。”

    许褚坐在大椅上烤着火炉,唏嘘不已。

    “啊?”

    典韦惊讶叫道。

    许褚习惯了典韦的这般样子,说道:“各营备战,王卒尉战马披甲,换了马鞍,又新增马蹄铁,双边马镫,此为铁骑神物,若无恶战,王太子不可能大肆推行。”

    “这般啊。”

    “某不擅马战。”

    典韦眉头一挑,给火炉填了两块木炭,笑道:“反正王卒尉你管事情,某不和你聊了,今天得去户部结算食邑,想来陈槐他们已经去了。”

    “不送。”

    许褚脸色顿时一黑。

    封侯,张辽急,他何尝不急。

    自从拜入王太子麾下,常年守着王上,连征战的机会都没有。

    此次若有杀伐,他必定要封侯,所求不大,一个都亭侯,比典韦高一点点就行。

    年关将至。

    户部官吏忙的脚不离地。

    赋税,支出,规划明年军卒禄秩。

    以及各大君侯的食邑等等,如果不是串珠算盘的推广,光是核算度支就足以令他们一夜生白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