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娇严肃地看着林水汐，“可······你是女子！”
林水汐忍不住笑了起来，“母妃同为女子，也不是一样，与男子一样，上阵杀敌吗？”
“有多少男子，能与您相提并论？”
周玉娇表情为之一顿，林水汐这是摆明了，要建立史上第一个女子建立的皇朝吗？
女子为帝，世俗只怕难容，但是，那是说普通的女子，林水汐却不一样。
林水汐比她还要强，世上只怕是没有男人，真正能与林水汐并肩而立。
林水汐想要当皇帝，什么世俗的规矩，都没有任何意义。
在百姓眼中，林水汐已是神，而不是人，当然不能用人的规矩去衡量。
“母妃无需担心，我没有称帝之心！”
林水汐笑着说，“我只想做买卖赚大钱，对管理国家一点兴趣都没有。”
“但是，把买卖做大之后，就要有绝对的实力，才能保得住成果！”
周玉娇一阵错愕，“你是想把昊儿推上皇位？”
林水汐笑容可掬，“母妃英明！”
周玉娇急了，“可昊儿······”
“母妃！”
林水汐打断周玉娇的话，“世子很聪明！”
周玉娇赶紧说，“水汐，我不是说昊儿傻，只是，昊儿确实······”
林水汐再次打断周玉娇的话，嘴角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母妃，你没明白我的话，他是天底下难得的聪明人，演技超群，您同所有人一样，都被他欺骗了！”
什么？
周玉娇身躯一震，错愕地瞪大了眼睛。
“昊儿是演的？”
“他为何要这样？”
林水汐脸上还是带着笑意，“母妃，您应该知道！”
这话如同一道惊雷，轰击在周玉娇的脑海，使得她的思维出现一瞬间的停顿。
随后，她马上就反应过来了。
当年，她知道，萧昊的两位兄长之死，是灵帝所为。
只是，灵帝是瞒着她做的，她阻止不了，也找不到任何的证据。
而且，她也没有办法去问责灵帝。
这么说来，萧昊也意识到，他的两个兄长死于灵帝之手。
灵帝不允许萧家这个异姓王，出现任何天纵英才的后代，甚至一个正常的后代，都不希望出现。
所以，萧昊装疯卖傻，肆意妄为，成为众人口中的二傻子，混世魔王。
正因为如此，他才能活到现在。
灵帝和她都曾经怀疑，萧昊是不是真的二傻子。
灵帝和她分别都有试探过，还是无数次，最终确认，萧昊的脑子是不健全的。
没有想到，萧昊竟然是装的！
他竟然瞒过了所有人！
还是从小就装起的！
这样的人，是有多坚忍，多聪明！
或者说，有多可怕！
接着，周玉娇又想到，萧昊从一个孩子开始，就不被所有人理解，被所有人嘲笑，被所有人谩骂，他承受了多大的压力，经历过多深的孤寂。
他曾经必定有过无助、彷徨、焦虑，甚至是恐惧！
周玉娇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她想要保护西昌王府所有人的，但是，她的能力也确实有限。
就连保下萧铭，都是要亲自毒废萧铭的腿，让灵帝安心，才断了灵帝灭掉西昌王府之心。
就算如此，灵帝依然深深忌惮着西昌王府，过去那么多年里，每一天都要知道西昌王府发生的一切。
她的声音都带着一抹哽咽。
“昊儿受苦了！”
林水汐点了点头，“他确实受苦了，这么多年来，一直默默承受着这一切，千方百计地为了活下去而努力。”
“所以，母妃，作为深爱他的人，我不想让他继续装下去，我要让他堂堂正正地站在所有人面前，让世人重新认识他。”
“然而，周氏不倒，他只要表露出来，他是一个正常人，甚至是罕见的英才，那么，他就无法解释为何装傻，他就是有异心，他就成为陛下必杀的目标。”
林水汐见周玉娇没有说话，林水汐继续语气温和地说，“母妃，我知道您仅想获得自保之力，只想牢牢掌握西北军，就能力保西昌王府的安宁。”
“然而，明枪易挡，暗箭难防，若是我们只想着防御，就会非常的被动，日夜都在担心，什么时候会受到暗箭袭击。”
“所谓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一个不察，就像上一次，若是我们没有提前发现魏忠礼的阴谋，西昌王府就失去了一个守护神！”
林水汐握紧周玉娇的手，带着几分无奈的口吻说，“母妃，无论是为了世子能堂堂正正站在所有人面前，还是为了我们的后代，不必过着如此胆战心惊，如此煎熬。”
“我们并没有其它的选择，不是吗？”
周玉娇的身躯颤抖了一下，语气有些发虚地说，“水汐，陛下身体受到严重的创伤，活不了多少年了，也许可以不用那么极端。”
“我们前不久才进宫救了他一命，他现在不一定再有精力，来针对西昌王府，让昊儿等几年，等他驾崩之后，由我们扶持新帝上位，昊儿就能堂堂正正做人了。”
林水汐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周玉娇，平静地说，“母妃，以您对陛下的了解，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在他生命的最后关头，也是他最疯狂的时候，他要为自己的后代扫清所有危险，因为，他现在所有的后代都不及他。”
“连他都无法稳稳压住的人，他的后来者又岂是对手？”
周玉娇的嘴巴微微张了张，“水汐，也许，咱们可以给他一个机会，毕竟······”
“母妃！”
林水汐沉声说，“今天的禁军考核，是一场我的生死局！”
“陛下想让我死在校场台上！”
什么？
周玉娇猛地抬头，着急地看向林水汐，“当真？”
林水汐轻拍周玉娇的手背，“母妃不用担心，今日之事，我们既已知道，那便做足够的准备。”
“我不逼母妃马上就决定，站在我们这一边，母妃且看今天之事，再好好考虑，好吗？”
周玉娇的美眸缓缓地闭上，微微地点了点头。
她本来对灵帝还抱有一丝期待，希望他能想通，萧铭救了他三次，就足以证明，她与萧铭都没有害他之心。
她觉得灵帝还是有那么念及他们之间的情义的！
她真的不想同灵帝走到那一步，可是，灵帝的性格，就决定了，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特别是西昌王府有了林水汐，灵帝更是想将西昌王府灭之而后快。
她竟然对灵帝还有这种期待，自己都觉得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