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邹,你这是?”
突然,一道声音传来,犹如平地惊雷,吓得陶语然浑身一抖,立刻从邹闻渊的怀里挣脱开来。
她不敢回头,生怕被人看见自己红肿的双眼和满脸的泪痕,只能迅速背过身去,用手悄悄抹去眼角的泪水。
调整好情绪后,陶语然才转过身来,看向眼前这个不速之客。
只见一名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正站在他们面前,手里还拖着一个大大的行李箱。
男子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眼神在邹闻渊和陶语然身上来回扫视,那模样活脱脱就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你走得太急,连行李都忘带了。诺,我给你送过来啦,不用谢哈!”
话音刚落,江洛便朝陶语然微微颔首示意,接着脚底抹油,准备开溜。
看着这位笑得一脸谄媚的好友,邹闻渊又怎会不知他心里在想什么?
他向陶语然解释:
“那是我的合伙人江洛,这人没个正型,不用理他。”
陶语然的耳朵依然微微发红,刚才那暧昧的氛围让她心跳加速。
就在这时,手术室的门终于缓缓打开,戴着口罩的医生推着已经包扎好的咕噜走了出来。
两人急忙围拢上去,只见小狗因为麻醉的关系仍然处于昏迷状态,长长的舌头无力地垂挂着,陶语然看得心如刀绞,心疼极了。
\&狗狗已经脱离了危险,但仍需住院观察几天,请你们到前台办理一下手续。\&
医生轻声说道,然后与护士一同小心翼翼地将金毛小狗转移到住院区。
陶语然紧紧跟随着他们,目光始终落在咕噜身上,而邹闻渊则前往前台办理住院手续。
小狗渐渐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它有些迷茫地眨眨眼,呆萌地望着眼前的铁栏杆和站在前面的陶语然,仿佛对自己突然置身于这个陌生环境感到困惑不解。
他的前爪小幅度地扒拉着,想站起来,却体力不支又趴下去。
陶语然隔着栏杆去摸他的小爪爪,上面还扎着一根留置针,之后输液要用。
她满眼心疼,咕噜却凑上来舔舔她的手指。
【小然,我……我不疼啦,你别哭。】
“嗯,我不哭。”陶语然抹掉眼角沁出的泪水。
“医生说你还要在这里住几天,你不要害怕,等身体好了我们就回家好不好?”
【嗯。】
小狗耷拉着耳朵,不一会儿因为疲惫又睡过去。
陶语然在外边看了好久,邹闻渊处理好住院的各种事情才过来。
他轻轻地拍了拍陶语然的肩膀安慰道:
“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然后,他静静地站在旁边,凝视着那只已经熟睡的小狗,眼中流露出一丝温柔。
过了一段时间,两人走出宠物医院的门。
此时,已经过了中午,雨过天晴,明晃晃的太阳正高高挂在空中,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邹闻渊一只手拉着行李箱,另一只手则熟练地用软件叫了一辆车。
不一会儿,车子便到了,两人一同坐上车,准备回家。
司机师傅确认完手机尾号后,车子才缓缓开动。
陶语然靠在座位上,突然感到一阵深深的疲惫袭来。
她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喷嚏,身上那件被雨水浸湿的衣服,此刻更是让她感到一阵阵寒意。
邹闻渊默默地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轻轻地披在她的肩膀上。
那件带着体温的衣服立刻将陶语然紧紧包裹住,一股温暖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
她转过头,目光落在邹闻渊身上,只见他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眼神坚定而温柔,手中的动作没有半分迟疑。
陶语然心中涌起一股感动,她知道,这个人总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给予她关怀和支持。
在这一刻,她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和温暖。
陶语然此刻也没有和他客气,她将衣服收拢,有些疲惫地闭上眼睛。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脑袋一点一点的,摇摇晃晃中差点撞到车窗。
邹闻渊将那颗湿漉漉的脑袋轻扶到自己的肩膀上,已经有些迷迷糊糊的女孩自如地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沉睡。
前面的司机大哥从后视镜中看见这一幕,小声地说:
“你对你女朋友还挺好的嘞,小伙子,人不错啊。可不能再惹女朋友哭了。”
邹闻渊看着在自己肩膀上沉睡的人,那红红的眼眶,也难怪司机会误会。
“嗯,知道了。”
邹闻渊没有解释两人的关系,就这样一直沉默着到了小区门口。
车子停下,邹闻渊温柔地将人唤醒:
“语然,醒醒,我们到家了。”
陶语然迷迷糊糊醒来,被人牵着下了车。
邹闻渊自如地拉着她的手腕,右手提着行李,两人仿佛是外出旅游后一起回家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