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惫地从警察局回来后,看着空荡荡的客厅,陶语然心中失落落的。
本来好好的一场聚会,谁能想到最后却变成了这个样子呢?
弄成现在这样,她觉得自己也有一部分的责任,便有些闷闷不乐。
“你被泼到真的没事吗?”陶语然看着旁边的邹闻渊认真询问。
邹闻渊轻抚着她的脸颊安慰道:
“你都问了好几遍了,真没事,不要担心了。外套及时脱下来,也没有渗透进里面的衣服,你要检查一下吗?”
邹闻渊说着便要脱衣服,但手指只是抓着衣服的下摆做做样子,他知道陶语然向来害羞,也只是想逗一逗她。
“嗯。”
却没想到一向有些害羞的陶语然竟然答应了,邹闻渊又好笑又无奈地揉揉她的脑袋。
两人进卧室,邹闻渊从衣柜中拿出一件干净衣服准备换上,回头看看坐在床边固执地要看自己后背的陶语然。
“真不出去吗?”
陶语然坚持点点头,耳朵却已经红成一片。
邹闻渊哑然一笑,倒是很大方地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紧实的后背就这样映入陶语然的眼中。
肌肤紧致而富有弹性,即便隔着距离仿佛都能感受到那丝温热,浓烈的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
但此刻房间里却丝毫没有旖旎的氛围。
陶语然观察地仔细,白皙的后背如同一块温润无瑕的玉石。
她的视线一寸一寸地在后背上寻找,不放过任何一个有可能是受伤的地方。
邹闻渊从衣柜旁转过身走近,那强壮的胸肌一下映入陶语然的眼帘,带来的冲击可谓不小。
陶语然一惊,赶紧闭上了眼睛,心中一阵慌乱。
“你怎么转过来了?!”
邹闻渊低沉的笑声在房间响起。
“这会儿知道害羞了,不走近一点儿怎么让你好好检查一下?”
他的眸中带着戏谑,有些低沉的声音渐近,让陶语然的耳朵红得更加厉害。
“好了,转过去了,凑近一点让你好好检查一下安心。”
陶语然深吸一口气,终于睁开眼睛,然后就看到邹闻渊白皙的后背近在眼前。
她的脸一下子红到耳根,却还是忍住内心涌起的羞涩凑近去检查。
走到近处时,她才发现后脖颈下面有一个小小的红点,不仔细看根本看不见。
陶语然伸出手轻轻抚上去,那红点周围还有一圈淡淡的红晕,看起来应该是被溅起的液体弄伤的。
“这里应该是溅到了一点,你没有感觉到疼吗?”
邹闻渊没想到还真的被泼到了一点,可他一点都没有感受到疼痛。
陶语然将人推到洗手间的大镜子前让他自己看。
“真的受伤了,这个需要处理吗?”
邹闻渊对着镜子看了好半晌才发现一个黄豆大小的红点。
有些感叹于女朋友的大惊小怪,但对于这种关心他又觉得很温暖。
将担忧的女友抱进自己的怀里,邹闻渊轻抚陶语然的发顶。
“没有什么大事,不小心撒到了一点,过几天就好了,你要是不放心过会儿我自己擦点药也行,别担心了。”
陶语然的头发被揉的乱糟糟的,然而她此刻哪里还有心神去关心自己的头发什么样。
这人知不知道自己现在可是没有穿上衣的状态?
第一次如此被人抱进怀中,可以清楚感受到面前这人厚实的胸肌,陶语然的大脑都快直接宕机。
这下不仅耳朵红了,脸红了,连着脖子也红了。
陶语然心中默念了好几遍“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才用极大的力气将人推开。
邹闻渊倒是也看出来小姑娘害羞了,顺势放开她。
“那你好好涂药,我就先回去了!”
陶语然迅速说完就直接跑出去了,不到两秒,“啪”地一声关门的声音,人已经逃回家。
邹闻渊无奈地低头一笑,小姑娘害羞后跑得倒是挺快。
而逃回家的陶语然靠在自家的门边,此刻脸红的都快冒烟。
她用右手按住自己砰砰乱跳的心脏。
邹闻渊果然是个魅惑人的妖孽!
江洛说的对,他哪里是什么清风朗月的小白兔,分明是心机颇深的大灰狼!
-----------------
伊思雅很快就被保释出去,但法院的公开审理快到了,陶语然相信,这一次绝不会就这么轻而易举地结束。
开庭的那天,两人一同从家里出发。
邹闻渊有些担忧地望着陶语然。
“今天公开审理,会有很多旁听观众,你的身体承受的住吗?”
陶语然想象着那个画面,无数双眼睛从下面望着她,如同无数条躲在暗中的豺狼。
她的身上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可她不去岂不是气势上就先弱了一分?而且这一次,她不再会念旧情了,这么多年,事情总要有一个结果的。
所以她摸了摸自己的胳膊,然后坚定地对邹闻渊说:
“我可以的!”
但是走到法庭,陶语然还是被下面坐的一众人吓了一跳,她没有想到会有那么多的人来旁听。
旁听的座位几乎被坐满,没有几个空位。
她很久没有发作的社交恐惧在这一刻再次袭来,那种轻微的窒息感让她有些难受。
旁边的邹闻渊察觉到她的异样,桌子底下,那只宽大的手将陶语然的手紧紧包裹住。
上面的法官已经核对完信息,开始宣布审判团队的成员。
首先是当事人陈述,这一部分是代理人也就是邹闻渊来陈述。
陶语然发现她其实只要坐在这里当一个花瓶,其余的交给律师来就可以了。
出示完证据,邹闻渊才坐下来。
伊思雅戴着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和额头,但仍然能看到她脸上的苍白。
她的丈夫没有陪在她身边,只有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她的律师旁边。
陶语然猜测,也许简越泽觉得这件事很丢人,所以选择不来参加庭审。
这种行为让陶语然毫不意外,因为这与他之前的表现是如出一辙的懦弱。
对方也知道在面对众多证据的情况下,没办法否认,只能从孕妇的角度希望从轻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