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爱卿,在大理寺找几个与那几人身形相似的死囚,明日在菜市口斩首示众,并将‘天水庵’彻底查封,将‘鹊神赐子’的真相公之于众。”
“臣,遵旨。”
“老大,朕给你一批人手,协助晏爱卿探得幕后真相。”
晋武帝忽然想起一事:“对了,姜小将军和大楚公主曾求了朕一件事,如今两国停战议和,边境贸易定要重开,只是,他们进京前,边境就有了闹鬼的传闻。
就连姜小将军和大楚公主都曾经亲耳听到过无数马蹄声和破空厮杀喊叫的声音,边境百姓都说有阴兵复活了。”
此事若是不解决,边境贸易定然无法开放,对两国邦交注定有影响。
吕彦庭道:“咱们何不顺势而为,明面上派晏大人前往边境调查阴兵一事,暗地里还可以前往凌州调查。”
晏时桉也觉得此计甚好,光明正大的放松背后之人的警惕:“那边境的事情又该交给谁?”
吕彦庭看向晏时桉,晏时桉立即明白了:“不行,她的伤势还未好。”
“可是涉及到阴兵,除了她还能有谁胜任?不如,我们将此事的选择权交给阿柒!”
吕彦庭和晏时桉都知道,此事让初锦薇过了皇上的明路,就是打算让烟柒染前往解决的,此事涉及的不止百姓,还有晋铭和大楚两个国家。
烟柒染会怎么选,他们也都心知肚明,她可为了几个抛弃女儿的妇人豁出性命去,更别提是两国边境百姓众多人命之事了。
晋武帝最后拍板:“等到凌州郡主把伤养好,你们就立刻启程前往边境。”
此时的护国将军府被围的如同铁通一般,外出回来想要从后门溜进去的姜柒雪无论如何也打不开门,守门的婆子也不见了,拍了许久也不见人回应。
派婢女翠叶去前门查看,发现家门口的家丁换成了将军的亲卫:“小姐,咱们要不还是走正门吧,这天都快黑了。”
姜柒雪看了看天色,即使害怕被爹责骂,也得回府了:“好,咱们走正门。”
没想到的是,姜柒雪一靠近,就被姜云的亲卫拿下,带进大门用绳子捆了起来,还用帕子堵住了嘴,丢进了柴房当中。
就连她的婢女翠叶和翠萍也是如此。
都没给她自报身份的机会。
她可是姜家的小姐,等到见到了爹,定要让爹罚他们一百军棍,什么东西!!呸。
翠娟率先看到了被带上来的两个人,心中一震,险些吓晕过去,额头上的冷汗大滴大滴的往外冒,今日她恐怕无法活着离开这‘珍宝筑’了。
柳茹娘听闻姜云的话,缓缓转过头去,心中暗叫不好,面上的心虚一闪而过,抬头满脸无辜,泪眼汪汪:“将军这是何意,他们是谁,茹娘怎会认识?
茹娘一介内宅女子,怎么会认识外男?难道是有心之人构陷于我不成?将军,茹娘对您之心天地可鉴,莫要听信旁人的胡言乱语。
您在外领兵打仗,这空荡荡的将军府只有我一个妇道人家主持大局,带大了雪儿,一心一意为您操持等您凯旋,其中多少艰辛有谁能懂啊。
是,茹娘在将军心中不够好,害得大小姐走丢,可这也是妾身心中的一根刺啊,好在如今大小姐平安归家,不是喜事一桩吗!”
说起过往,柳茹娘哭得更加情真意切:“今日被人这样冤枉,妾身埋在心底的话也不得不说了,妾身一直都知道大小姐对我和雪儿心存芥蒂,不待见我们母女,可是自大小姐回府,我们母女已经偏安一隅,很少出自己的院子了。
就连雪儿想念爹爹,我都压着她不让她出院门,能不出现在大小姐面前就不出现,难道这样还不够吗?非要将我们母女赶出将军府吗?雪儿也是您的女儿啊,将军,您怎么能如此狠心呢!”
若是不知道真相,定要被柳氏这一番唱念做打所蒙蔽和感动了,多么安分守己的妾室和庶女。
反倒是才回府的大小姐姜柒染没有容人之量,小肚鸡肠,不敬庶母,不友爱庶妹,哪里配得上将军府大小姐的名头。
好一番颠倒黑白的手段。
内宅女子偏偏这一套哭天抹泪,看似隐忍退让,实则胡搅蛮缠撇清自己,最是好用。
姜沐辰气得要打柳茹娘,到了这个地步,她还不忘抹黑染染,好一个黑心烂肺的毒妇人,却被姜沐阳拉住了,示意他等爹的动作。
果然,姜云不负两个儿子和亲弟弟的众望,起身大步走到跪在地上的柳茹娘跟前,大掌一挥,就打的柳茹娘歪倒在地,嘴角溢血。
“将军,您……”柳茹娘根本不相信,姜云竟然会对她动手。
“柳茹娘,本将军给过你机会了,是你不珍惜,非要我动刑你才说实话吗?老实招了,姜柒雪的亲爹是谁?你又是为谁做事?”
姜云一脸讽刺地微微弯腰低头看着柳茹娘:“别学梨花带雨那一套,你只会让我觉得恶心,我姜家一门子武将,动起手来没有个轻重,你不怕疼,也要想想你的女儿。”
“你…你……”她瞪大眼睛,内心惊恐万分。
怎么会,怎么可能,他们怎么会知道的。
她眼神如剑一般射向翠娟:定是她出卖了自己。
等下,不对,姜柒雪并非姜云亲女一事翠娟并不知晓啊。
“因为那晚的迷药被你自己喝了下去,我是天亮前在你醒来之前才回了书房的,所以姜家人除了染染上下皆知姜柒雪并非是我的孩子。
那时你就已经给除了我之外的所有人都下毒了对么?唯独淮兮中毒时间最长,毒入肺腑,无药可救,才在我走了之后没多久就去了。
你当我真的一切都不知情,若不是为了你背后之人,我还能留你到现在?
你不认也没关系,疤五已经招供了,就连染染院中的三等丫鬟也招供了。
你现在只需要说出是谁让你毒害我姜家,是谁让你混入姜府的?”
姜云想起爱妻,心痛难忍,粗糙的大掌扼住了柳茹娘的脖子,迫使她看着他的眼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