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区别
作者:泾川   我嫁的夫君不正经最新章节     
    谢沉砚白了花展毅一眼,低声叱责:“你是猪吗?有没有脑子?这种话是能随便说的吗?!”

    花展毅嬉笑:“知道了知道了,日后我定然谨言慎行,不给你的小媳妇抹黑。”

    谢沉砚反手一拳捶到花展毅胸口,沉声警示:“还说!”

    这一拳并没有用多重的力道,却还是让花展毅吃痛,面如菜色。

    肚子上的疼痛还没减轻,肩膀又开始疼了。

    谢沉砚这厮难不成是吃草长大的吗,怎么力气大得跟头牛犊子一样。

    况且,小媳妇这个称呼他们这些人都叫两年了,一时半会儿怎么可能改得过来。

    就谢沉砚这孙子一言不合就动手的臭脾气,嘴上还不积德,能娶得到媳妇才怪,就算是把媳妇娶到手,早晚得和离。

    花展毅腹诽。

    谢沉砚才不管他有什么想法,目光在地上扫了一圈,确认地上的车夫死透了,无奈地叹了口气。

    而后,他随手扯根路边的野草,叼在嘴里,吊儿郎当坐到马车前面,充当起车夫。

    痞气十足。

    谢沉砚吹声哨子,他骑出来的良驹赤火从不远处撒欢跑来,跟在马车旁边。

    花展毅也翻身上马,跟随谢沉砚离开。

    回家的一路上,宋南烛握着自己的簪子,满脑子都是谢沉砚。

    原以为那是个荒诞的噩梦,没想到世上真有谢沉砚这个人。

    马车颠簸,荒芜的山风时不时撩起车帘一角,吹来一阵微弱的桃花香气。

    看着谢沉砚的身姿挺拔的背影,宋南烛心中莫名感到踏实,脑海中甚至有一个想法,只要有谢沉砚在,她就什么都不怕。

    她第一次对陌生人产生如此浓厚的信任。

    宋南烛很清楚,这都是因为那个梦。

    她很想跟谢沉砚说自己经常梦到他,但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说我梦到你为了救我而死,听上去像是诅咒。

    说我梦到我嫁给你了,又显得太孟浪了,她是女眷,若是贸然与外男扯上关系,定会坏了名声。

    做梦未卜先知这种事,她没有证据,就算她说了,谢沉砚也不一定会相信,说不定还会觉得她可笑,胡乱编瞎话套近乎。

    她梦到的,是三十多年后的事,只要她今后跟谢沉砚保持距离,梦境中的事,也不一定会发生。

    宋南烛决定按下此事不提。

    一个虚幻的梦而已。

    还是不要太敏感了。

    ……

    马车进了城,花展毅跟守城的士兵交代城外的祸事,谢沉砚把宋南烛送到家门口。

    宋家人一听说宋南烛遇到了山贼,简直急坏了。

    “南烛,让父亲看看,有没有伤到哪里?手上的伤疼不疼?一定被吓坏了吧?”父亲宋成德脸上关切,心中后怕。

    他因为家里生意太忙,所以没能陪宋南烛出门。

    “姐姐,以后你要是出门,一定得带上我,虽然我没什么用,但也能帮你拖住那些山贼。”妹妹宋南姝掩面泣泪。

    她被母亲拘在家里学女工女红,所以也没能陪宋南烛出门。

    父女两一人一句,真情流露。

    唯有宋母柳如是远远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柳如是冷笑一声,“等她死了,再嚎丧也不迟!”

    冷漠、不耐烦。

    说完,转身离开,全然不把女儿的安危放在心上。

    仿佛多看这个女儿一眼,都嫌晦气。

    无所谓宋南烛是死是活。

    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宋成德和宋南姝小心翼翼地观察宋南烛的脸色。

    宋南烛看着母亲的背影,鼻子有些酸涩,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死里逃生后仅存的侥幸轰然坍塌。

    难受、失望、委屈……

    站在一旁的宋成德见状,轻拍大女儿的后背,心下有几分心酸和无奈。

    他们都知道,当年明轩的事,错不在南烛,可妻子还是固执地把过错归咎到南烛身上,甚至因此心生业障,无论他怎么劝,妻子都想不开。

    幸好南烛这孩子乖巧懂事,从来没有因为母亲的薄待而闹腾,也从未对旧事起疑心。

    宋成德安慰道:“多给你母亲一点时间,她会想明白的。”

    宋南烛目光转向父亲,露出一个牵强的笑容。

    “女儿明白。”

    她心中无限悲凉。

    她和妹妹都是母亲的亲骨肉,母亲生她时,因为胎大难产,命悬一线。

    所以,母亲一直视她为讨命鬼,平日里只偏心妹妹。

    妹妹从小跟着母亲学妇容妇功,她只能跟着父亲学商贾筹算。

    她知道自己是灾星,也不敢奢求母亲像爱护妹妹一样对待她,但她还是希望,母亲能或多或少将目光放在自己身上。

    天底下,哪个孩子不渴望母亲的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