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赵二这话分明是诬陷!没有任何证据,岂不是人人都可以是自称夫人的肚子里孩子的爹!”冬鹤果断替夫人辩解。
她这话倒是让虞康平拉回了些许理智。
但接下来,赵二的一句话,直接让他崩溃了。
“我有证据!夫人后腰有一颗红色的小痣!”
这话犹如平地惊雷,不止是虞康平,崔蕊心的脑子也嗡嗡作响。
怎么会,赵二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这等私密之事,他都知道了,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你们这对奸夫淫妇!”虞康平愤怒不已。
崔蕊心极度愤怒和紧张之下,反而冷静了下来。
她看到站在虞康平身边的春莺,脱口而出:
“不,我是被人陷害的。我后腰有痣一事,春莺伺候我更衣沐浴多年,她也知道。是她告诉赵二的!”
她不确定此事到底是不是春莺做的,她只能赌一把。
春莺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了。
崔蕊心便意识到,这事绝对跟她有关。
她给冬鹤使了个眼神。
“去马厩查。”她压低声音吩咐。
冬鹤点点头,夏萤接替了她,站在了崔蕊心身边。
夏萤也跟着附和:“求侯爷明察。春莺一直伺候夫人更衣沐浴,夫人身上有什么印记她一清二楚。她因为妹妹春雀记恨夫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此事定然是她所为。”
虞康平扭头看向了一旁的春莺。
“说,此事是否与你有关?”
“不是我,不是我做的。”春莺急忙摇头。
妹妹不在,她一个人对崔蕊心和夏萤,一时间有些招架不住,眼里的慌乱怎么也藏不住。
“我已经命人去找证据了,此事就是春莺故意陷害我。”崔蕊心整个人依靠在丫鬟身上。
她疼的背后都流出了冷汗,但她还是咬牙坚持着,她知道这一仗只能赢不能输。
“我没有,侯爷您一定要相信妾身。”春莺此刻脑袋一团乱麻,她不知道大夫人怎么发现这事是她做的,她只能一直否认。
“侯爷,不如杖责两人,打到他们实话实说为止。”崔蕊心眼里闪过一抹狠辣。
虞康平思索着没说话。
春莺当即跪下求饶。
她不听给赵二使眼色,想让他快点认下此事。
但赵二现在根本想不起来自己该做什么,他满脑子都是完了完了。
虽然来之前,他就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但真的死到临头,小命不保的时候,他又慌了。
“若侯爷舍不得春莺,那就打赵二吧。”崔蕊心冷笑。
“打他,你不心疼?”虞康平试探性地看向崔蕊心。
崔蕊心:“……侯爷,你不相信我的为人就算了,你总得相信我的眼光吧。当初我嫁给你,不就是因为你长的好看。过了那么多年,你觉得我的眼光会倒退到看上这么一个腌臜玩意么?”
她这话不着痕迹地夸了一下虞康平。
虞康平心里瞬间认可了她的话。
确实,崔蕊心即便要红杏出墙,找的也不该是这样卑贱的下人。
“来人,将赵二拖下去打,打到他说实话为止。”虞康平当即下了命令。
“我没说谎,侯爷,我真的没说谎。”赵二顿时急了。
见虞康平不理他,他又看向了崔蕊心。
“夫人一夜夫妻百日恩。你不能这样对我啊,夫人。”
崔蕊心愈发恼怒了。
要不是身子不适,她都想亲自去打这人了。
“堵住他的嘴,先打十大板再说。”崔蕊心恨恨下令。
虞康平也不想这种丑事被宣扬的全府皆知,便默许了这个做法。
赵二到嘴被一团破抹布堵上,只听得到木板落在身上闷闷的击打声。
春莺急的不行。
若是今日不能把夫人扳倒,以后就更难了。
她开口道:“夫人是不是想打死他,来个死无对证啊。”
崔蕊心狠狠地看了她一眼。
“春莺,我若是你,现在就闭上嘴。赵二死了,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带回他若禁不住这番拷打,将你供出来,你可别后悔。”
春莺被她这话吓了一跳,心里慌乱,但还是嘴硬:“我不知道您说什么,我和赵二什么关系也没有。”
崔蕊心没再说话。
虞康平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赵二被打完了十大板子,拖进屋子里后,像一条狗一样被扔在了地上。
没等虞康平发问,冬鹤就带着车夫老杜赶来了。
“夫人,有人证了!”
冬鹤脸上满是喜悦。
随后她扭头看向了虞康平:“侯爷,老杜能证明,是莺姨娘找到赵二,故意陷害夫人。”
春莺听到这话,脸色惨白得堪比十二月的雪。
因为不放心别人参与这事,一直是她亲自去找的赵二。
但每一次她都确认过,只有他们俩单独见面了啊,老杜怎么会知道的。
见虞康平看向自己,她急忙摇头:“妾身不知,妾身冤枉啊。”
虞康平脸色昏暗不明,他看向车夫老杜:“你说是莺姨娘联合赵二陷害夫人,可有什么证据?”
老杜讪讪开口:“几天前,莺姨娘找赵二时,我喝了酒,醉醺醺的躺在马厩的干草料堆,但翻身时,草料掉下来,将我盖住了。所以他们并未发现我。”
“我准备起来的时候,就听到了赵二和莺姨娘的声音。”
“莺姨娘给了赵二五十两银子,让他污蔑夫人,说夫人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事成之后,还会再给他五十两银子。”
春莺没想到他们的对话竟然真的被听到了,她尖叫了起来:“你胡说。”
“去查。看看赵二是不是多了一笔银子。”虞康平下了命令。
随后继续盯着老杜:“除此之外,你还有别的什么证据吗?”
老杜有些心虚地看了春莺一眼,随后点了点头:“有。”
“是什么?还不快说!”虞康平厉声催促。
老杜从怀里掏出了一只耳环。
“这是那日在马厩捡到的莺姨娘的耳坠子。赵二和她拉拉扯扯的时候弄掉的。我本想捡了去换酒钱的。”
崔蕊心先前已经得到了冬鹤的暗示,果断开口:“春莺,这不是我当初赏赐给你的耳坠子么?怎么会落到了老杜的手里。”
“这不是我的,我那对,早就当掉了!”春莺脱口而出。
当时家里缺钱,她不得不当掉耳环给家里送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