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有。”蓉姨娘立刻说起了崔蕊心被老侯爷下令杖责十大板子的事情。
“什么?”虞康年不可置信地看着娘亲。
“你不知道,当时可吓人了。三房那个丫头,像是被老夫人附身了,说崔氏是杀人凶手。”蓉姨娘也觉得事情充满了蹊跷。
虞康年眉头锁得紧紧的。
“母亲究竟是怎么死的?为何我总感觉另有隐情,他们好像都在瞒着我。姨娘,你回来这么久了,有没有打听到真相?”
“康年,老夫人都不在了,以后你也不必叫她母亲,私底下见我,喊我一声娘不行么。”蓉姨娘听着“母亲”和“姨娘”两个称呼对比,心里十分难受。
“姨娘,礼不可废。”虞康年一本正经地回答。
看到她眼里的失望,他又道:“但私底下,我会叫您娘亲。”
“好。听你的。”蓉姨娘这才露出了笑容。
“老夫人的死,我问过你父亲了,他说老夫人是吃汤圆噎死的,没救回来。只不过这么传出去不好听,所以才说是突发恶疾。”
虞康年点点头:“这倒是和三弟说的一致。但我总觉得有些古怪。”
“你说,会不会真是崔氏将老夫人杀了?但你父亲碍于崔尚书府的面子,不敢动她,所以才打了她十大板子。”蓉姨娘猜测了起来。
“弑母可是重罪。大嫂应该不至于吧?再说了,他们婆媳关系向来融洽,不可能吧。”虞康年觉得这个猜测有些滑稽。
“你还不知道吧。你大哥纳了两房妾室。”蓉姨娘伸手比了个“二”。
“什么?”虞康年又一次被震惊到了。
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侯府吗,怎么令人惊讶的事情一件接一件。
“母亲当初不是说年方四十无子,方可纳妾么。”
“不知道呀,反正你大哥房里昨日还发卖了一个妾室。”蓉姨娘摇了摇头。
“或许正是因为纳妾的事情,崔氏和老夫人起了冲突,失手将老夫人给害死了。”
虞康年觉得娘亲这个猜测也不是没有可能。
母子二人又聊了许久,虞康年方才回来卧房。
看到赵宜宁,他沉声问道:“今日你和三弟妹聊天,可有打听到什么东西?”
赵宜宁摇了摇头:“没有,我俩就说了一些养孩子上的趣事。他们家那个小丫头,倒是聪明可爱得紧。”
“哼。你这不是废话么。若是不聪明,怎么可能当上宁乐公主的义女。”虞康年冷笑。
赵宜宁十分惊讶。
“什么?窈丫头竟然是宁乐公主的义女。”
虞康年不满地看着她:“你连这么重要的消息都没打听到,怪不得我在岭南多年不得晋升。你看看别人的夫人,谁不比你机灵。”
“你打听不到情报就算了,孩子养得也不好。你看看三房的孩子,再看看熙儿,一个男孩竟然被你养成了那副胆小上不得台面的样子。”
“你是想毁了熙儿吗?”
虞康年的声音一瞬间拔高。
赵宜宁瑟缩了一下身子,本能的恐惧又来了。
夫君已经一个多月没打过她了,她还以为他改好了转性了。
但他这话一出,她便又毛骨悚然了起来。
“是我不好,我明日一定会去找大嫂和三弟妹多打听打听情况的。夫君你莫要动怒。”她赶忙认错。
“熙儿还小,是我没有教好,我会让他多和三房的孩子接触学习的。”
“嗯,夫人,世上只有你对我最好了。”虞康年伸手抱住了瑟瑟发抖的赵宜宁。
他眉头一挑:“你抖什么?你在怕我?”
“不是,我是衣裳穿少了,有些薄。”赵宜宁挤出笑容,跟他相拥而眠。
“哦?那夫君抱着你,便不冷了。”虞康年收紧了胳膊,将她牢牢禁锢在了怀里。
……
翌日。
虞康平找来的大师登门了。
给老夫人念完了往生咒后,虞康平将他带去了大房的院子。
崔蕊心看到大和尚,顿时一愣。
虞康平上前一步,走到她身边,压低声音道:“你不是说你绝对没有与别的野男人媾和吗,那就如你所愿,请大师来看看。”
崔蕊心还是没有放下戒心。
虞康平会那么好心帮她找大师?
莫非是他已经买通了这位大师,让他诬陷她?
崔蕊心自己干过这种事情,因此看谁都觉得不清白。
“不行,得多找两个大师,一个我不放心。”她沉声回答。
“行。那本侯允你派人去找一个你信得过的捉妖师来。”虞康平猜到了她是怎么想的,果断同意了。
崔蕊心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命冬鹤拿了银子去城外青云观请玄清道长来一趟。
玄清道长乃是众所皆知的神算子,他一定能看出问题。
虞康平没有阻止,他客客气气地看向那个大和尚。
“了尘大师,不知道您可否察觉这个院子里有什么不对,尤其是内子这一胎,可否有什么异常?”
了尘盯着崔蕊心看了一会,把她看得背后都很发凉了,方才开口。
“阿弥陀佛。这位施主造了杀孽,肚子这一胎未必能保得住。”
虞康平想知道的并不是这个,他紧锁眉头,纠结了片刻后,方才将实情说出来。
“我夫人这一胎,是莫名其妙就出现的,什么也没发生,忽然就有了。”
了尘一愣,随后上前替崔蕊心把了把脉。
“这胎象,有古怪。”
“哪里古怪?”崔蕊心和虞康平的心同时悬了起来。
不会真让他们猜对了吧。
这一胎,是鬼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