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来说周丽丽的成长过程。周丽丽是家中最小的,她出世的时候,她父亲已花甲,母亲快五十岁的人。周丽丽还不知道父亲长什么样子,说话什么语气。她还没学会走路,父亲就去世了。印象中,周丽丽母亲含辛茹苦把他带大。母亲舍不得吃穿,为了让周丽丽能读书,她可以一天不吃东西,不知白天黑夜地做事。一路来,周丽丽就不断希望着,有个人高大的男人能走进母亲的生活,疼她,让她幸福起来。
周丽丽的老公,周丽丽称呼他为阿明。十多年前,他跟周丽丽一样,风华正茂。两个人长得不错,是让人羡慕的夫妻。那时的阿明性格也不是今天见的火爆易怒,昔日的他格外谦虚,善良与安分非常。
大概十年前,他们夫妻的小女儿刚会走路。家里一直盼望生个男孩,没成功。周丽丽觉得自己责任最大,她只能更努力对待家庭每一员。家庭还算和和睦睦地过日子。
阿明也是传统男人,他家也是唯一男丁,特别想要个男孩,没有人比他更盼望。他希望有个儿子,可以整天骑在他肩膀上,津津有味吃着冰糖葫芦。
事情变化,是因为阿明看到了影响他一辈子的一人。十年前一个炎热的晚上,周丽丽的一个同学阿忠来这里,阿忠长得很好看,两人在学校期间就有情愫,同学很久未见,总有说不完的话。
三人嗑话嗑长了,说到高兴处,阿明就给阿忠劝酒,阿忠多贪了两杯,结果喝醉了。
周丽丽酒精过敏,只陪说话,不陪喝酒。阿明看阿忠喝多了,就扶阿忠上床休息。由于家里房间少,本来说好让阿忠睡厅里,不过他喝多了,自然不能让他睡厅。否则,他滚下来都没人知道。
夫妻决定让阿忠睡房间,
夜深了,所有人陆续睡去,周丽丽忙到最后,她也准备睡觉去卧室拿被子。阿忠不知道梦见什么,周丽丽一进卧室,就发现阿忠嘴里嘟囔着什么,嘴里貌似在喊自己名字。
周丽丽一开始只是惊讶,更担心要是阿明此时进来听到就尴尬了,她担心的是这个。没多久周丽丽走了出去,去看家人睡了没有。发现家人都睡了。
睡到半夜不放心的周丽丽又去卧室看了一眼,实在怕他掉下来。
周丽丽看了一眼,她确信阿忠喝醉了。不过被子踢到一边,周丽丽走过去想给他盖上被子。
当周丽丽刚刚靠近,耳朵却听到阿忠对着他喊:丽丽,我爱你,说完就搂住了周丽丽。
这一行为吓坏了周丽丽,实在太突然了,不敢有大动作,生怕自己老公看见,就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你干什么!”
周丽丽家房子简陋,房间没门的,只有屏障。她真后悔自己没留意,太鲁莽。老公什么时候拿着被子进来,她一点都不知道。而阿忠刚才抱住自己那个动作,阿明肯定以为周丽丽在跟阿忠偷情。
周丽丽自知理亏,慌张起来,极度羞愧地对着老公,话也说不出来。而那个阿忠,还在床上翻滚,带着他的春梦。
孩子都睡了,这个胖子,仇恨地看着周丽丽。他不吵闹,那夜他就哭个不停,伤心透了。
周丽丽没为此事解释过,她知道怎么样解释都是欺骗。你说意外吧,阿忠无意爆发一场春梦引起的,你说事实吧,也确实两人之间有着情愫,只不过那是曾经,但是周丽丽自觉理亏,解释又苍白,虽然两人没有实质性的关系。
之后,他们夫妻每晚分床睡。阿明感觉周丽丽肮脏,不再碰她身体,要是不小心触摸到,他就扯着嗓子嘶吼。
周丽丽愧疚,厌恶自己,加上老公的仇视,夫妻感情一天不如一天。以前的模仿夫妻,变成冤家路窄。要不是孩子,要不是顾及伦理和妇道,他们或许早离婚了。
阿忠觉得周丽丽不守妇道,更是水性杨花,周丽丽不解释,不争辩,一直这样来瓦解矛盾。自此之后,周丽丽没再跟任何男性来往,安分过了十年光阴,直至遇到我。
这十年,周丽丽敢说,她没再走错一步。她为家庭兢兢业业,夙夜匪懈,她的传统跟文静,本来能让夫妻之间可以走回正常的道路。
但阿明不知出于报复,还是寂寞。在事情发生的当年,他就找了其他女人染指了性关系,还不止一次,他的行为使这场家庭风波,推向不可平息的地步。周丽丽,以他为耻,她彻底对这个男人失望。
刚开始,别人会悄悄告诉周丽丽,说你男人外面找女人,不妨去抓奸在床。周丽丽不相信,笑笑置之。后来,说的人多了,她自己也长眼睛,她深知其是事实。就连小女儿,都会悄悄告诉她,爸又不回家过夜。但周丽丽还是假装糊涂,一副毫不知情,不许女儿这样说她父亲。
周丽丽置之不理的态度,被别人当笑料,以讹传讹,街知巷闻。人家说她,老公找了多少人睡了多少年,她还稀里糊涂,比傻子还傻子,说不定周丽丽在帮别人养孩子。
人言可畏,这些痛,这刻酸涩,多少年这样刺激着她。她不是没有知觉,她智商不是为零,她不是情愿一直装糊涂。
周丽丽变得越来越不爱说话,越来越喜欢用看书来麻痹自己。以前还算健谈的她,变得抑郁寡言,她可以一星期不说话,可以生活里没有朋友。
她最终选择离开家庭,到外面工作,但又不敢走太远。除了对孩子的爱,依旧那么强烈,让她脚步有力外,她真的不愿意再回家。她不愿意见那个男人一眼,见一次,她的心就是怎么样地被刺一刀。
阿明,则是觉得周丽丽毁了他一生,自他看见那幕之后,家庭的幸福就不再,他名声也不在。渐渐的,他习惯纵欲来平衡周丽丽对他的仇视。他认为,自己最宝贵的十年青春,因为周丽丽,黯然消损,26裤头变成46,现在他成了个又肥胖又恶霸的中年胖子。
两个人之间只有恨,没有爱。夫妻能见面,一切都是为了孩子,他们都爱孩子胜过自己。他们明白,孩子是无辜的,而且她们长得不差,读书成绩好,这致使夫妻之间仍愿意保持表情和谐。
听惯了风言风语,甚至偶然会发现爸爸跟别的女人勾三搭四,夜不归宿。女儿们对父亲的怨恨逐渐加深。而周丽丽假装的愚蠢,与从不辩解,不断被女儿们读懂。周丽丽对女儿们百分之百的爱,更是感动到她们。
人心就不断划向周丽丽这边。女儿们会有意无意嘲笑父亲,说他不知羞耻,说他找野女人,说他对不起妈妈。这使阿明感到害怕,前所未有的孤独与恐惧。要是孩子都不要他了,他还有什么精神寄托。他深知那些女人跟他只是逢场作戏,女儿才是他全部财富。
一切都可以推敲。为什么周丽丽那次病得要死,阿明来了一次后,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到处串门聊天,咯咯大笑。为什么他第一次见我,对我的态度如此冷漠。我是救他妻子生命的人呀!他连一声谢谢也没说!
周丽丽的女儿们为什么对她那么依恋,为什么那么怕陌生人,她们把周丽丽的话当教母的话来听从,也就推想的。
而周丽丽为什么从不愿意跟我谈及她老公,为什么她不愿意回家。为什么她见到阿明来临,神色慌张,把我东西藏起来。答案都不解自破。
至于周丽丽脸上和身上的疤痕,无疑是那个恶霸的男人干的。周丽丽当时没半点反抗,善良的人难道就该遭到欺负?
周丽丽挨打还算要解释一番。昨天,女儿们来了趟,回去之后,阿明习惯地打听周丽丽情况。从女儿们口中,他知道我在店里帮忙,跟周丽丽相处得很好,还住在一起。女儿们把看到的情况描述了一遍。这个男人很敏感,他猜到我是医院见到的小伙子,他今天就跑过来,他要搞清楚周丽丽是不是跟男人搞在一起。
也许,在这个男人看来,要是知道周丽丽跟男人搞在一起,他就觉得他跟不三不四女人鬼混,不愧对任何人。而他对女儿们的愧疚感,也就少一些。所以,他一定要证实周丽丽跟我搞上。
看见我,那天他的挑衅姿态可以推敲,因为他猜对了,我是救过周丽丽一命的小青年。
他疯狂归疯狂,当天也没见他打破任何东西,他到周丽丽卧室到处找证据。找到相关线索,他便重复地审问周丽丽。周丽丽跟在他身后,能不解释的就不去解释。
这个胖子厉害,把周丽丽藏起我的衣服和鞋子都找出来,他狠狠地审着周丽丽。周丽丽不知道怎么回答。不过她会感到愧疚,越隐藏越显得她心虚,她后悔躲藏我的物品。
最后,当那个胖子找到我的东西时,他就抓着这些东西就砸向周丽丽,对着她咆哮起来。
周丽丽对我们的事不说一个字,她极力控制自己情绪。任由他有多歇斯底里,把顾客都吓跑了,也是镇静地沉默。
不过,周丽丽避而不答的方式,让这个疯子干出疯狂的事情来。
他先是抽周丽丽的耳光,周丽丽被抽了几巴掌,终于忍不住,她去挡他的攻势。但她没还手。她知道他打自己是不对的,这些年这个胖子跟其他女人搞时,周丽丽都没跟他闹。不过,她都忍了那么多年,也不在乎一时。
接着,他去扯周丽丽的衣服,衣服本身不值钱,扯破就扯破了,周丽丽不心疼。这个胖子还不满意,还要去抓周丽丽的头发。他以为跟女人打架,就是扯头发,但是周丽丽没给他机会他没抓到头发进行扯。但他又不死心,于是,他癫狂地在周丽丽脸蛋上扇巴掌,指甲刮出几道血痕。
周丽丽本能地去捂住脸,出血了,能不疼?
接着,那个疯子又去扯拉周丽丽的手臂,一来二去结果就是又见红了。
把人伤了,往地上吐了口水,他才满意,大步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