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那么笨,我真觉得自己很失败。”她躺我旁边,消沉地说。
这段时间我发现她有心躲着我,一个多星期过去了,她都没到过我住处。平时她也不主动跟我搭话,看我的眼神也不对劲,更别说会在我面前撒娇了。
这夜,我趁她喝高了,把她偷运回来。她那副似醉非醉,走路摇摇晃晃的憨态,实在冒犯了我的野性。我特别喜欢这个时候的她,她情真,她可爱,她生动,她被动。今晚不跟她干出点什么事来,实在对不起自己了。
好不容易把他弄进家门,宁雨一进门就跑到洗手间,瞬刻发出巨响,他吐了。
我在她旁边,无比怜悯地看着她。她今天带情绪喝酒了,这些天来,我知道她受了不少苦,外壳坚强的她内在存了多少委屈的能量。
等吐完后,我开始脱她衣服,给她洗澡。她一声不吭,眼睛一直没离开过我,那表情多像不认识我。
洗完后,她要帮我洗,可她站稳都成问题,所以我就扶她上床,独自赶紧弄干净自己。
回来,我还没来得及温习一下家庭作业,她就摆出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让我好生无奈,兴趣也大大减弱了。
我轻轻躺在她旁边,搂着她。
“我讨厌失败,我讨厌在你面前失败。我现在做什么都不成功,怎么这样子。”宁雨转过身来,扯着我手臂,把我当出气筒,弄疼了我。
“这样的事来了,你我又不能挡的,有什么好怨,还是往好的想吧。”
“我真没用!我配不起你。”宁雨声量更大了。
“你又来了,讲这个屁话有什么意思。”我搂着她,感觉到虚弱的她身体冰冷,我给她盖了一层被子。
“真的,你要是想离开我,我不会恨你。我都老了,我没用了。”
“你说你自己笨,真的一点都没错,老想些没头没脑的问题。”我开始不悦了。
“可我怎么办,我就是没用,我承认。”
“有的,对我来说可重要了。”我轻轻地吻了吻她,接着她如狼似虎地强吻我。
一会过后,我推了她,感觉累了。
宁雨的手突然不老实起来,后她神秘地问:“有用?”
宁雨明白刚才我给她的暗示,我正等待她辛勤服务,可她什么也没做。
没多久她又平躺了下来,她深深呼吸了几口,然后说:
“我做了那么多,我就只想跟你在一起。我特别想成功,那样我心里好受,我会觉得配得起你。但我真的有心无力,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了。”
“你怎么老往这些不实际的想,咱们一家人,谈什么配不配,谈什么值不值。你以为你成了亿万富婆,我们生活在一起就比现在开心吗?你以为你输了,你失败了,我就会看不起你,不要你吗?我告诉你,你就是我的老婆,即使我养你,也是应该的。”
宁雨突然很认真地看着我,似乎对我的话有所感触。
“你真的不嫌弃我。”宁雨努起小嘴。
“其实我有时会觉得现在挺好的,困难在我们面前,我们一起面对,一起去想对策,多难得。我们是在一起共患难,这肯定会让我们的故事更丰满。你说,假如你要是知道我有困难,你会不会离我而去。”
“我不会!”宁雨坚定地说。
“那就是了。如果有一天我贫穷潦倒了,你会不会嫌弃我,离我而去。”
“不会!”
“那就是了,这叫不离不弃,难道你就这么看扁我人品,我也疼你呀。”
宁雨悦心地笑了笑了,把头埋在我胸膛里,终于放下头上那团乌云。
我又接着说:
“其实你该恨我,难道你没发现,我是你生意上的克星。我之前离开了,公司就变得一塌糊涂。现在我回来公司了,公司没多久就遭遇这么大的挫折。我简直是公司的克星。”
“你不是克星,你永远是我的福星。”宁雨娇滴滴。
她粘我,我身体也开始粘她了。
“这个永远是你的甜心。”我抓着她的手,放到我胸口上。
宁雨抬头望了望我,缓缓爬到身上去,舔弄了一下,然后说:
“我的甜心怎么一点味道也没有,根本不甜。”
“我会变法术,你等着,我很快就把她变甜了,你肯定喜欢得不得了。”
稍稍作了前戏,宁雨面带甜蜜之情。
“还好吗?”我怕我太心急了。
“不知道。我感觉我的身体不是我的身体。”
“你升仙啦!”
“不是,我感觉幸福!”
“是呀,我现在也性福死了!”我诡秘地说。
“我上你就应该,不上你就悲哀。”我挑逗她。
“我夹你就应该,不夹你就悲哀。”
宁雨推开我,接着要想反败为胜,我们开始一翻肉搏较量。
游戏过去,我们都累极了,躺在床上呼吸。
“我想公司不如关掉算了,现在我也没什么心思搞下去,一进公司的门,我面对仅有的几名员工,特别感到有压力。”
“才不关,关了你吃什么,我吃什么。”
“现在收入都没多少了,每个月还要交一大笔费用。真的不想僵持下去。”
“肯定会有转机的,你没听说过否极泰来,度过这段倒霉的时光,日后肯定有好日子过。”
“也许吧,我也不想消极去想问题。不过如果公司继续这样状况,我们公司恐怕只能多撑两三个月了。”
“你不能这样想,处处有生机。”
“其实以前公司要是关闭了我也不觉得心疼,因为我还可以做其他事情。但现在,我特别怕它倒下。因为它在,我们就能永远栓在一起,可以天天见面,我们才幸福。”
“难道它关闭了,我们就不能一起工作,一起上班?”
“不知道,但公司要是能赚钱,我们就能一起好好过日子,烦恼也不会那么多。”
宁雨真是用心良苦,她所有用心除了金钱,还在乎我们工作生活在一起。难怪每天她在公司面对其他人的时候,她未消极过,未发过脾气。她那么淡定,那么自然,我都自愧不如。我以为她总想出什么招数应对,原来不是,原来是她有信念。
现在公司困境就是业务量打不开,稍微比较大的工程我们接不到,即使接得到也未必够人力物力去完成。至于招工问题,经过这次教训,宁雨显得特别迟疑,她想法是接到比较大或者在比较多的工程的时候,再来招工。她考虑问题从开支出发,能省就省。
而我想法不一样,我希望先招员工了,这样我们才有储备,才能出击。我相信市场是活的,我们继续努力就不信打不开活口。我的眼光是要放长远看。
再说,如果等机会来临了,再来考虑招工,会不会嫌迟。要是遇到时间紧凑的工程,那我们肯定要错过了。
这些分歧,是我日后离开宁雨,自己开办新公司的主要原因之一。(其实因素很多,复杂。不过现在想来,也是迟早的问题)
在床铺上,宁雨或许是被动、受攻击一类,但当她在经营一间公司,宁雨不能不坚强起来,她需要强者的气质,需要征服性。因此我们生意场上,当我们间有摩擦,意见不一致,宁雨有时不得不力争她那方。这样,我的工作就难做多了。
我自认自己在这阶段过于审时度势,宁雨都做了那么多年生意,当前这种风浪他肯定比我见多识多了,他有他的生存之道,他有他的商道。他能按以往经验,来解今天之困。
就这样,我跟着宁雨屁股后面,守着公司最后的防线。
我唯一能做的,我的业务能力还算可以,只能继续在这些方面挖掘。
不过,很可怕,惠州这城市实在太小,我们口碑实在不敢恭维,加之现在公司就四五个人,我感到自己手脚被束缚了。我们公司大的方向就是房地产的整合推广,现在哪有这实力多做这样的大工程。
公司这年里接下来状况平平,依我看就是维持生计的样子,谈不到什么大作为。粗算一下,公司能获得个亏盈持平,主要还是靠我上面年接到的几项工程。
临近年底的时候,宁雨终于谈成一笔大投资,是地产方面的合作。这机会,对公司来讲或许是扭转局势的大好时机。宁雨为这事,把自己都累瘦了,所以待她拿到对方合同时,她简直是饿猴子看到了桃子,在公司兴奋地蹦蹦跳跳。
不过目前公司非常缺乏资金,我们不免头疼起来,况且对方的付款期非常晚。
至于接不接这项工程,我有自己看法,我观望中。我怕宁雨有些头脑发热,急于求成,背后的隐患我得提醒下她。
宁雨果然热诚高涨,她很快在公司里表态了,她想接下来做这工程。至于钱问题,她决定把她那辆雅阁卖来投资,要是再不够她可以抵押自己房产。会上个个看到宁雨这样,都非常感动,独我不是。
我坚决不同意,赶紧拉她到办公司面谈,我说你有家庭,没车多不方便,要是没楼了你们家人住哪?你冒险了,资金还是我来解决吧。
事情发展得太快,而宁雨的出击,我变得非常被动。
其实我老早想到把车或者新房子卖了,反正我自由度比较宽松。
资金问题,我没主动去解决,一直观望状态,是有原因的。
时下全球金融危机已经爆发,虽然对我国对及我所在诚实造成的波动还不明显,但我了解金融危机的渗透性和持久性是非常可怕的,绝不能轻视它。
再者,现在是跟房地产打交道。房地产其实在我眼里就是变相的次贷公司,他的经营就是靠融资,靠银行信贷起步和维持。可以说,中国没有一间房地产是不欠银行钱的。
现在宁雨要接的工程跟金融关系可紧密了,所以宁雨倾家荡产的方式去赌这局,我绝不能让她这样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