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政笑吟吟看着我,浑身气机收紧摆出一副刀枪不入人畜无害的乌龟壳模样,不停给我阴奉阳违打哈哈。
大刺刺接过徐政递来的香烟,我轻声发问:“听说政总跟徐志摩是亲戚?”
徐政疯狂眨眼,完全被我跳跃性的询问打懵,结结巴巴无所适从:“童总,我,徐志摩……没关系,真没关系。”
“没关系就好。徐志摩喜欢乱搞,他的下场是飞机出事,死得很惨。”
刷的下。
徐政的冷汗就淌了下来,一张白白净净的脸现出一幕死灰。
不待徐政回应,我又复冷冷叫道:“政总刚说这块地还行?”
早已被我打得神经错乱的徐政本能应承:“对,还行……”
“政总说还行就行。”
“这块地,我们方州要了。”
顿时间徐政就变成麻瓜,苦着脸急声解释:“童总你别误会,我不是那意思。我说了也不算。具体事宜还得等光耀老总回来再说。你也是知道的,所有的事,都得走程序。”
“不用等龙光耀了。”
我淡淡说道:“明天,我们就过来……”
徐政倒吸冷气,额头上冷汗唰然淌下,后背白衬衣湿了一大片。
我不慌不忙补充:“先量地。再做图纸。”
“等到龙光耀回来签字,马上动工!”
徐政面色稍霁,只是眼里却流出两分的不屑。
突然,我盯着徐政冷冷叫道:“龙光耀到时间不回国,我就带方州!工程队!过来,自己动手拆墙。”
在徐政汗毛倒竖的眼神中昂然上车,扬长而去。
最后一缕金红的阳光穿透佛香阁塔尖照在春城湖上,炸出夏日最耀眼的金光,犹如万千红锦翻波,壮阔如斯。
夕阳余波未散,湖面上的佛塔楼阁如海市辰楼若隐若现,
太阳西沉,热浪却丝毫不见减弱,依旧肆虐着世遗颐和园。
即便是到了傍晚,春城湖上依然游人如织,湖面上的小舟小艇就跟南海开海的当日,百舸争流千帆竞渡,喧嚣震天。
当岸边的百年杨柳被仲夏晚风带起的那一刻,我赫然发现,我要等的人已经迟到了整整半个钟头。
若不是有对方的短信确认,我都不敢相信,对方竟然把相亲的地点选择在世遗颐和园的春城湖边上。
自打前几天大鹏鸟将枫家小妹号码强行录入我私人手机后,我一直没接到对方电话。
今天,对方,却是给了发来短信,叫我到颐和园春城湖碰头。
我严重怀疑,对方有某种不可说的心理上的特殊疾病。
对方叫我拿本书!
拿本书就算了,还给我报了暗语!
对!
就是暗语!
接头的暗语!
相个亲,还搞得跟地下接头似的。
也是没谁了!
心里告诉自己,为了完成大鹏鸟交代的死任务,为了方州的美好未来,对方就算是个超级变态,我也认了。
至少,对方没把相亲地点选在各个公园的相亲角。
要是被人给认出来,那乐子就大了。
虽然王晙芃吹得天花乱坠,把对方说成是举世无双的才女,但我始终不感冒。
湖风轻拂,杨柳轻摆。
悠扬的乐声在旁边传来,伴着小孩抽陀螺打弹弓的声响,广场舞大妈们粉墨登场,燕都也进入一天最悠闲的时光。
时间一分一秒推移,对方依旧不见踪影,百无聊赖的我隐隐生起一种被放鸽子的感觉。
“燕山龙脉到了这里就结了穴。穴就在翁山湖中央。出王侯。这也是老燕都城唯一一块湖龙穴。”
“赖布衣曾在这翁山湖转悠了小半年也没能把这处湖龙穴摸出来。”
“海陵王推平上京把完颜家族祖坟迁到燕都大房山,听了只要把这处湖龙穴镇压,国运至少延长十年。”
“寻不到湖龙穴,完颜亮就在这里建了行宫。妄图把这湖龙穴给镇了。”
在我不远处的地方,一群一看就是追龙赶龙的风水师们正在举着望远镜望着远方,似乎在寻找那传说中的湖龙穴。
“后来完颜亮的报应大伙都知道的。采石矶一战大败在虞允文手下,被自己手下碎尸八段。七十年后,金国彻底灭亡。”
“到了元代那会,刘秉忠建了八臂哪吒城镇了幽州各条逆龙,派郭守敬引了白浮和西山水过来,将翁山湖变得更大。这才让燕都的风水真正活了过来。”
“刘秉忠引水过来彻底将这处湖龙穴藏在地下,再没人能找着。
“所以说,燕都城内真正的风水核心所在,就是在这春城湖。”
“明朝时候,恭王厂大爆炸,白浮和西山水报废,翁山湖逐年缩小。仅剩下十里。”
“老燕都城的龙源都没了。也怪不得大明会完。”
“到了乾隆那会,钦天监将龙王庙迁移到西边,筑东堤重引水进来,又才将这里的龙养活。”
“56年前,老燕都唯一的水源,都得靠这座湖。”
一群渣渣越吹越来劲,越吹也越离谱。
“赖布衣可比不上刘秉忠!历史考证中,赖布衣压根就没做过gs!”
“真正的高手都在钦天监和紫金山,民间那些所谓的风水大师,都是些不入流的渣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