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华松如释重负飞速下达命令，再没有一丝半毫的嚣张狂妄，乖得就跟一条狗没有任何区别。
分分钟，现场众多西装保镖乖乖收枪上缴，鱼贯排列步出二进院。
下一秒的时候，仇远旭毫不顾忌更不在意地上的砂砾，迈步走到曹老头面前，欠身鞠躬行礼：“夏老，我来晚了。我没管好我的人，让您老受委屈了。”
“我向您老诚挚诚恳赔不是。”
顷刻间，周围所有人倒吸冷气，魂飞天外。
就算是瞎子聋子傻子白痴都能看出仇远旭对曹老头的恭敬。
旁边杵着的柏华松脸色剧变，露出绝不可能的神色。
能让王晙芃龙光耀等人向曹老头低头，或许还有些渊源和说法。
但让仇远旭对曹老头俯首称臣，那就不是单靠渊源和实力能解释得通了。
所有人齐齐望向曹老头，将曹老头的样子深深铭记。
一个巨大的疑问萦绕在每个人的心头。
这个曹老头，到底是谁？
他究竟有多大的本事和实力，能让大鹏鸟龙光耀和仇远旭众多巨佬为其低头。
就算是传说中脱密巨佬，怕是也没这样的实力和逼格。
夜色渐浓。
四下里清风雅静。
几个巨佬的到来让现场事态趋于无限平和，但空气的压抑却是不见丝毫减弱，反倒是更加波云诡谲。
那残留在半空中的刺鼻煤油味越发的浓烈。
一盏又一盏的防爆灯逐一点亮，二进院院子迎来八年最高光最炽亮的一夜。
“仇远旭。仇老总。”
“不敢。您老叫我小旭就行。”
仇远旭低着头弯着腰柔声说：“当年要不是您老，我们家早就散了。您老就是我们仇家的再生父母。您老的恩情，我们仇家三辈子都报答不了。”
这话又叫现场众人的心狠狠刺激了一把。对神秘的曹老头更充满了神往与敬畏。
曹老头手里握着雷竹拐杖，侧目瞥了仇远旭一眼，莫名的嘿嘿一笑：“我还没死，用不着你仇远旭给我三鞠躬遗体告别。”
“就算我死了，你们仇家也轮不到你来给我上香。”
仇远旭嘴角狠狠一抽，脑袋垂得更低：“您老有什么不满，只管往小旭身上招呼。您老是我们仇家……”
突地下，曹老头左手食指轻轻一抬。
瞬息间，仇远旭便自闭嘴不敢再发一言。
看到这匪夷所思的一幕，无数人惊骇交加，难以自己。
“过往之事，无需再提。”
“私事归私事，公家归公家。”
“我来问你，仇远旭。我徒弟说，柏华松这条狗汉奸的主子是你？你认不认？”
这种直接打脸的话语换做谁都得炸毛翻脸，但仇远旭却是低着头轻柔回应：“柏华松这只狗汉奸，无视国法慷他人之慨，人人得而诛之。”
此话一出，山摇地动。
柏华松怔怔傻傻站在原地，三魂七魄都飞没了影，嘴里喃喃叫着：“仇总，我都是按照您的吩咐来的……”
仇远旭连看都不看柏华松一眼，低着头继续说；“您老刚刚脱密，日理万机，这里有耿总照看，三进院四进院一定安然无虞。”
“后天您老还要去哥谭接受教科文组织对您老的褒奖和终身成就奖。届时您老会在联合国大会上讲话。”
“您老还要会晤其他国家重要外宾老总。”
“回国之后，组织上还有更重要的任务需要您老担任。”
“我们所有人都得听您老指示指挥。”
这些近乎神话般的话从仇远旭口中冒将出来，直将众人五脏六腑炸成粉碎。
无数人瞠目结舌，无数人不明所以，无数人看着曹老头，如看仙人。
“您老为神州立下不世功勋，更为世界考古做出不可磨灭的贡献。”
“您老是我们全神州的骄傲，也是全人类的骄傲……”
“时间很紧迫，您老还是先去机场……”
“这里有什么事，我会向您老第一时间汇报。”
“您老要是不放心，我让玉周大哥和广德五哥驻守这里，随时向您汇报。”
这些话出来，现场众人全都麻木了。
在场的人都是博古通今的大师宗师国士翰林，哪有不懂那不世功勋和不可磨灭八个字的含义。
当得起这八个字的人，要嘛化作了丰碑，要嘛名垂了青史。
活着的，解密的，目前只有鲁老一个！
曹老头是第二个！
这种等级和分量，早已超出人们的认知和一切想象。
此时此刻，众人看曹老头的眼神，已经不再是神仙，而是顶天立地的巨佛。
噗通一声响。
柏华松跪在地上，面若死灰，神魂尽丧。
这一刻，柏华松终于知道自己撞在了什么样的空天母舰之上。
这一刻，柏华松终于知道自己惹到了什么样的人。
刚才曹老头嘲讽柏华松奋斗一辈子，都没他手指甲缝中的泥巴多。
这确实说的是实话！
怪不得如日中天的龙家龙光耀会对曹老头毕恭毕敬，怪不得前途无可限量的大鹏鸟会义无反顾站在曹老头这边。
原来，他们早就知道了曹老头的身份。
却把柏华松蒙在鼓里。
更叫柏华松想不到的是，他还被自己的主子给卖了。
这才是最可悲的。
“怎么？仇老总这是催我走人还是在教我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