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是一刀斜劈下去！
当即旗杆就断成两截。
秃老亮呆呆看着断裂的旗杆，再抬眼看着眼睛血红的我，小眼睛里尽是骇然不信，身体却是极为诚实的后退逃跑。
一边跑，秃老亮一边怪叫：“铜狮子，铜板板，他妈再发疯，老子可不惯着你了。
我拎着升龙刀不紧不慢追赶秃老亮：“你到底说不说？为了什么？”
秃老亮却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宁愿逃跑也不坦白交代。
于是乎，我就提着刀追着秃老亮在正房里乱窜。
这一回，不管秃老亮怎么叫我都不再回应，只管乱砍。
但凡是他拿着什么东西抵挡，我也是二话不说直接砍下去。
没一会功夫，整个正房内一片狼藉。
价值四百九十亿的房本碎了无数，满地殷红。
各种书本资料变成纸屑，各张椅子板凳被我砍成稀碎。
就连他小儿子送给他的茶杯也被我无情砍成两截。
没多久，秃老亮就被我疾速追杀没了力气，跑到一张办公桌旁独眼泛白，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你到底要我说什么？”
“别跟老子装傻充愣。”
我举起升龙刀冲到对面，当头就劈。
秃老亮急忙抄起藤椅颤声喊叫：“这是石老的藤椅，他坐了八年。你敢砍？”
我手中一滞，露出一抹不忍，硬生生收刀。
哪知道下一秒，秃老亮却是将藤椅重重砸向我，抽身又往门口跑。
我抄起茶杯砸过去！
一声惨叫，秃老亮噗通倒地。
等到我追赶到跟前，秃老亮呆呆看着我，举起鲜血淋漓的右手，上气不接下气嘶声说：“别，别打了……有话咱，好好说成不？”
一下子的，我心头抽跳，重重将升龙刀砸在地上，一把揪住秃老亮衣领声音悲呛呜咽痛骂：“为什么？”
“为什么呀！”
“海爷！”
“海爷！”
“为什么要把方州交给我？”
“方州都没了！”
“没了！”
秃老亮紧紧抓住我手，汗如雨下血流如注却惨然一笑：“方州，已逝。”
“骨魂——”
“不死！”
“不灭！”
“这是你说的。你说的。”
我呆坐原地，神色悲苦看着秃老亮，心痛如绞。
积攒半月的怒火最终湮灭在秃老亮的这惨然一笑间。
接下来，我就坐在地上，听着秃老亮的讲述。
这回，秃老亮再没有对我隐瞒，一五一十竹筒倒豆子，全盘交代。
关于美其名曰方州资产挂在我名下、实则被我便宜收购的事，早在我还在流放升龙岛的时候，秃老亮就已经在策划。
老秃贼的具体操作，最先是从鉴定中心、方州农场和四合院起步。
当时我替马狗蛋还了贷款，房本交由秃老亮保管，后又由柒妍转交石老。
这时候的房本名字还是方州的。
石老晕迷住院，我从可可西里回来的第二天，三本房本就变成了我的私人名字。
此举是奉石老命令办理。
理由也很简单，我私人掏钱从银行手中赎回三个房本，三处资产转给我，天经地义。
至于我的签名私章和身份证户口簿，秃老亮掌管方州日常事务，拿到这些轻而易举。
当初秃老亮敢叫柒妍给我造假身份证，石老敢叫马忠超给我办理假档案，冒充我签名，偷拿我身份证户口簿，对于秃老亮来说，根本不叫事。
以上小规模操作，算是老秃贼小试牛刀的演习！
等到了我接掌方州第二天，老秃贼就开始上了战役级实战。
具体实战说起来非常简单。
要钱！
不停管我要钱！
以各种名义各种理由各种借口向我要钱！
包括神兵署已经帮我还的尾款，方州老员工福利和补偿，家属区修缮，家属区福利房抢建，方州各处欠款……
此阶段正是各只豪强劣绅虎豹豺狼疯抢方州最凶猛的时候。
在这个阶段，老秃贼已经管我要了不下两亿。
靠着这两亿大洋，老秃贼成功将方州各处核心资产全部收入囊中，再转入我名下。
因为我一直守护石老，所有公私章和财政大权全部交由老秃贼全权处理。
有了公章，老秃贼做起事来，那叫一个猛虎添翼。
加上背后有北岳支持，老秃贼更是肆无忌惮，将那些个废城死镇各个废矿厂废基地废机场船厂观测站，不管有没有价值，不管价值多少，只要是方州的，一股脑统统划给我。
然后就是左手用特制复印纸签署我执剑人法人的名字，右手再签童师的私人名字。
之后，就是到相关部门办理转让手续。
因为那份八年前的红文和秦靖幕后操作，仅仅在四十天时间内，老秃贼就完成了绝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这也是在那段时间里，秃老亮频频向我请假的原因。
想想都恐怖。
五千多处资产，就算老秃贼一天飞一个地方，再顺利办下来，那也得要飞整整十四年。
更神奇的是，老秃贼竟然还能抽空回来参与家属区大战，再送石老进方州陵园。
龙起雷审我的时候曾说，我在最高峰的一天时间里拢共盖章九千次签名九千次。
就算我是有三头六臂，也无法完成这波操作。
但死老秃却是创造出了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