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龍耀拖长语调曼声叫道:“世成兄何出此言?莫非世成兄年纪大了提不动杆子了?”
“当年血尸大墓尘埃落定,现场诸位前辈后人泰阿倒持辕门献戟那一幕,依如昨日犹在眼前。”
“世成兄,你我二人当年可是平分秋色无论伯仲。”
“从血尸大墓到霸陵,我们只是中场休息了二十年,胜负依旧未分!”
此话一出,现场众人疑惑不定,评审会众多老鸟却是悄然变色。
龍耀远远盯着夏冰雹,面容狰狞杀气毕露长空大叫:“既然世成兄提不动杆子,那我也不勉强。”
“昔年与你我齐名众多前辈兄长同僚大多仙逝,但依有人健在。”
“自古有云,不以成败论英雄。只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今日,就由我亲自动手,了却你我当年之憾!”
说到此处,龍耀手臂暴涨三尺,自地上抓起神都铲,双手一晃一幻,两截杆子已然合成一根。
这一手功夫落进现场人眼中,所有人无不震怖非常。
呼!
一声赛过雷暴的破风声撕裂长空。
远远的,龍耀站在坎位高坡舞动探杆,划过旷野,劈裂天地,宛若绝世战将威不可当!
就在龍耀横杆跃马要杀下坎位高坡之际,夏冰雹淡淡叫道:“树煌兄且慢。”
“世成兄还有什么要说?”
夏冰雹神色自若朗声叫道:“树煌兄似乎忘了一件事,我,曹世成,同样也是总顾问的竞选人。”
龍耀嘴角裂出一条长缝嗬嗬笑道:“我当然没忘。不过事已至此,世成兄还有什么要做的?”
“树煌兄没忘就好。”
“树煌兄说得没错,事已至此,我,也没什么要做的。”
“只是……”
夏冰雹深吸一口气拼死撑着,嘴角却是挂出一抹邪异的笑意:“我要好心的提醒树煌兄一句,这地儿,今儿,你怕是挖不得。”
这话出来,现场一干人等纷纷愣住,神色烁烁不明所以。
龍耀嗯了声,面色一凝眼瞳收缩松皮老脸紧绷,直直死死盯着夏冰雹。
从龍耀的表现来看,这个人确实有两把刷子,估计当年也是被夏冰雹坑了无数次,坑出心理阴影来了。
这一刻的我,倒是对夏冰雹生出几许疑心。
夏冰雹是什么人?
幼年曾受到过神人指拨,从少年起就继承摸金校尉身份,一生之中经历过的尔虞我诈大风大浪不知凡几,多少次跟死神擦肩,无数次半个屁股都掉进了鬼门关都能逃出生天的主。
他敢说这句话,绝不是无的放矢。
难道……
这个老东西,还有什么后手?
不应该啊!
他要是有后手,那就不会被龍耀阴断手!
莫非,这个老东西玩的是空城计!
还是……
这个老家伙在搞什么飞机?
自打夏冰雹冒出那句话来,现场一下子就安静下来。
过了半响,龍耀才沉声开口:“世成兄说我挖不得霸陵?”
“没错。”
龍耀脸色顿沉,苍暮灰黄眼睛不住闪烁精光四射:“世成兄有什么说法?”
夏冰雹淡淡说道:“这块地儿,我也看上了。”
此话一出,全场炸锅。
“你看上了?”
“回树煌兄的话,我看上了。”
龍耀嗤之以鼻曼声开口打击:“世成兄,你是不是老糊涂了?这地儿你还能拿得去?”
夏冰雹嗬嗬嗬笑起来:“我拿不了,树煌兄也拿不了!”
夏冰雹笑起来的样子丝毫不比龍耀邪异更恐怖,伴着他那皮包骨的脸,诡异的飞龙眼,还有他那不住颤栗的身子骨,直把龍耀看得瞳孔收缩又放大,放大再急速收缩。
都是混成老魔鬼精的主,夏冰雹的这幅厉鬼般笑容着实吓着了龍耀。
“谁……”
“谁能拿?”
夏冰雹直面龍耀,桀桀桀笑出声,就是不应龍耀。
龍耀勃然大怒咬着牙,突然绷紧老脸,眼珠定住沉声叫道:“童……师!”
夏冰雹狞笑起来,死死盯着龍耀,扯破喉咙管嘶声大叫:“树煌兄,恭喜您,都会抢答了!”
龍耀眉宇间戾色凭空重了七分,脸色阴晴不定,接连几转。
突然,龍耀目光直杀夏冰雹:“世成兄,你莫不把我当是司马懿?把你自个当诸葛亮?”
夏冰雹并没有回应龍耀,想要举起手杖又无能为力,身子摇摇欲坠,桀桀桀再次笑起来,直把龍耀等人笑得心底发毛汗毛倒竖。
夏冰雹越笑,龍耀门徒越是紧张得不得了,上百颗脑袋几百只眼睛不住四下打量想要寻找我的身影,却是徒劳无功。
“世成兄!”
暮地间,龍耀狞声呵斥夏冰雹:“你我几十年交情,少给我玩虚的。我承认,你徒弟确实是有那么几分本事。”
突然,龍耀冷哼出声傲然叫道:“但他再厉害。也找不到这!要是他能找到这,早就开挖了。”
夏冰雹狞笑依旧曼声开口:“这地儿,我是不要了。树煌兄若是有兴趣,只管动手。”
“只是念在您我几十年交情份上,我善意的提醒树煌兄一句。” “别把自己陷进去!”
龍耀眯着眼睛直勾勾锁定夏冰雹,深深凝视,锐利三角眼鬼光熠熠爆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