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被绿色衣服护着的孩子,微弱的呼吸声比什么都脆弱,让人看得心头一跳——忍不住的想要伸手去摸一摸,看一看他的呼吸,他是否还在——
这是十年前的事情?
比水流想起来了。周围的场景一片荒芜,宛若刚遭遇了什么巨大的灾难似的,这只有十年前的神奈川市。
可是——
他记得,幸存者只有他和仁王呀!
这是他?
可是他为什么会从这个人的表情中又回想起过去的事情,而且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场景……
他的脑子究竟在干什么?
比水流搞不明白,但他现在诡异的并不想多说。但是,有个问题他已经好奇很久了。
“你究竟是谁——”他眨眨眼睛,让眼中的回忆彻底消散掉,最后一次问道。
是在询问,但更多的只是在肯定自己心中的想法。
“您不是已经猜出来了吗?比水先生!”
仁王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就暴露了,但是既然暴露了,就要认认真真的回答对方的问题,毕竟比水流现在的表情并不称得上是非常愉快。
绿发少年的周身围绕着一股略带颓废的气息,就像是即将破碎的玻璃,脆弱的让人不忍心把它从手中掉落——
明明他才是这个房间里最强的人,明明他拥有绝对的优势——
“你是从什么时候成为无色之王的?”尽管少年还没有戴下面具,可他现在已经确定了。
“嘛——这件事情说来话长,我应该是比那个无色之王成为无色之王的时间更长一点!”仁王这话说得听起来就像绕口令一样。
但这就是事实!
穿越时空,这件事很多人都无法理解,如果不是在同一时间遇到或者看到的话,是不太会相信的,而且这件事情解释起来很麻烦,倒不如先把其他的事情解决了之后再来说这件事——
“比水先生——虽然有很多的理由,但是今天这一场战斗还是要继续下去,我不会认输的,相信您也不会轻易认输!”
惦记了这么多年的事,即使因为对象突然发生了巨大的变动,但也影响不了比水流接下来的行动。
他会坚定自我的选择,只是可能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心存悲悯或者留仁王一命之类的……
“你倒是很了解我!”比水流苦笑一声,这家伙倒是……
“那——开始吧!”
仁王期待和比水流有这样一场堂堂正正的战斗彼此不留手,也没有隐瞒。
如火焰一般的剑刃在少年的手中挥舞的十分灵活,这柄刀就仿佛天生属于他,而不是从什么地方坠落的达摩克里斯之刃。
比水流沉着眸子接下仁王的攻击,或许是因为依旧戴着面具的缘故,他倒是能摆脱对仁王的印象单方面的来看现在的比斗。
仁王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把达摩克里斯之剑婉转成为一把普通的刀剑,还挥舞的这么利索?——
比水流心道,仁王还真是与他们所有王权者都不一样的独特的存在啊。
利剑在他面前挥舞——
这是和平常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达摩克里斯之剑带来的沉重感只有与之触碰的人才能感受到——
即使是简单的触碰带来的极致压迫,就像火焰一下子窜到了你的内心一样,烧灼着你的身躯。
甚至让比水流都有种错觉,仿佛下一秒就能够从手指燃烧的身躯把你烧的连灰都不剩!
自带火焰的刀刃,果然讨厌——
这是比水流在战斗中第一次被人压制。
就算是之前面对国常路大觉,他也能和他打得有来有往,但是现在——
仁王雅治!
这个孩子真是恐怖到让人心尖儿颤抖,又让人欣慰呀!
比水流忽然想不顾周边情况的长叹一声,为很多事情也不为很多事情……
不知怎么的?
心里就突然升起一种差不多得了的感觉。一直以来,所有的执着在此刻——
“比水先生是想现在就放弃吗?”
最了解你的永远是你的对手,最能第一时间判断你情况的也是你现在正在打的对手。
几乎是比水流眨了一下眼眸,开始出现新的想法的时候,仁王就已经开始警醒。
他惊讶。
什么情况?刚刚不还要死要活的,准备拼上最后一击了。怎么突然就看起来……有点想放弃了呢?
这可不行呀!
没打完呢,得让比水先生心甘情愿的接受失败,然后心甘情愿的——这下一轮的治疗才行呀,要不然这算怎么回事?!
可千万别忘了,仁王的根本目的是想让鼻水流恢复健康啊。恢复健康的前提是比水流得心甘情愿的接受治疗才行!
现在他的颓废不影响他之后的决定还好。
万一比水先生现在颓废之后直接颓废的,不愿意接受治疗怎么办……
感觉不妙的仁王抓紧时间开始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
最好的办法,当然是刺激了——
少年抿唇,决定开始放大招,看来得来点狠的了,之后再向比水先生道歉吧。
“你在洒脱什么?你又在觉得感叹什么?”
刀锋剑影拼了命的往比水流身上砍,仁王希望这些无处不在的凌厉刀锋,能够降低比水流的思考,让他的心神重新回到自己的欲望之中。
唯独想起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才能重新燃起斗志——
【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就算我今天真的输了,有你在,以后也不亏了!】
“喂,绿之王,你的心里是不是这么想的!”
“呐,你怎么这么天真呢?我的面具还没摘下,你怎么就确定我是我了?”
仁王心里还真是有点气不打一处来。
千算万算,他是真没想到比水流忽然脑子跑到这条线上。
他没打算让这个人在这个过程中,忽然想起过往的纠缠啊……
不是时候呀!
“你这话什么意思?”比水流脸色一变。显然仁王的态度让他有点不适应。
“我被称为伪装大师,可以伪装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仁王呵呵冷笑,决定先把这家伙忽悠瘸了再说——哎,不对,先把这个人忽悠的能继续燃起斗志再说。
总之——
“呵呵,我带着面具就是不想透露自己的真容,我可以说自己叫仁王雅治,也可以说自己叫磐舟天鸡!”
“你以为我为什么能用是赤王的达摩克雷斯之剑!”
对着对面的人晃了晃手中的剑柄,“我既然有这个能力用他的,那你觉得——”
“我能不能用得了你的!”
“现在我可以说我是赤王,以后我也可以说我是绿之王!”
“所以,我也可以是仁王雅治!”
“懂了吗?蠢货!”
话说的是越来越嚣张,看起来就像是假的一样,但是不知怎么的,或许是因为凑的太近,比水流能够看到面前这个人的瞳孔。
眼睛明亮中透着嚣张,不像是在说谎。气息沉稳,说话的过程中连口多余的气儿都不喘,压根儿没有说谎的可能……
真的——
说的是真的,如果他想的话,真的可以!
“你不是仁王?!”比水流脸色沉了下去。
怎么可能?这根本就不是同一件事!
“嘛,我可以是这世间的任何一个人——”
仁王虽然觉得这里这样做着有点不地道,可是为了刺激人,只能这么选。
“我这个人嘛,其实做事情比较喜欢双保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