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凯拿着一块手帕走进来，“我在展玉堂房间里搜到的。
    他藏的很隐秘，和一堆脏衣服塞一块了。
    但许千户既然叮嘱了，我肯定不会放过。”
    展玉堂看着那个手帕，呆住了。
    理论上，一个脏了的手帕塞进脏衣服里，谁会注意到？
    没有人会注意那个手帕是谁的。
    可许凡这个妖孽竟然真的找到了！
    你是疯子吗？
    “这是田牧霖的手帕！”田妙雯扫了一眼，已经确认了。
    “展护卫。”许凡感觉自己像是包青天，在呼唤展昭。
    “要不要把手帕上的痕迹和你袖子上的痕迹对一下？”
    展玉堂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他和李承风想出来的计谋短短几个时辰就被许凡破了？
    不，许凡从出门到现在，有一个时辰吗？
    这是人干的事吗？
    妖孽？
    展玉堂反应更快，他冷冷道：“是太子吩咐我做的，至于为什么，我不需要对你们解释。
    太仆卿，你大可以带我回齐国接受审讯。
    但我不会接受周国的任何审问。”
    曹正淳一愣。
    竟然是田牧霖和田牧风兄弟的苦肉计？
    不管田牧风的目的是什么，都不能把展玉堂交给大周。
    他看向许凡，“许千户，不好意思。因为齐国内务影响到你们了。
    展玉堂我会带回去处置。”
    “带回去？”许凡突然大声道：“我老婆死了！
    牵机毒！
    大周十几年没有见过牵机毒。
    展玉堂今天要是解释不清楚，别想走！
    大周官府管不管，老子不管！
    谁杀了我老婆，我就要杀谁！”
    屋内的气氛顿时冷了下来。
    田牧霖自始至终没有吭声，他无条件信任展玉堂。
    可许凡压根就不信展玉堂，牵机毒号称十大奇毒，岂是那么容易控制毒发的？
    我信你？
    展玉堂一愣。
    他一直以为夕瑶在许凡心中就是一个玩物。
    那些权贵不都这样吗？
    包括展玉堂自己，谁会把一个花魁放在心上？
    许凡竟然不惜得罪齐国，也要替夕瑶报仇。
    展玉堂无法描述自己的心情，但转念间，他就迁怒给了许凡：“夕瑶？老子是想毒死你！
    没想到毒死了那个女人。
    许凡，你要恨就恨你自己，谁让你得罪我们太子爷！
    你帮田牧云，我就杀你女人。
    你能奈我何？
    你杀我，就是破坏齐国和周国的结盟，许凡……那不过是一个花魁而已。
    而你，不过是个太监啊！
    没有鸟，娶哪门子老婆？”
    展玉堂平日里说话四平八稳，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对许凡突然就恶语相加。
    或许是因为许凡拱了自己家的白菜吧。
    “许千户，冷静！”曹正淳挡在了许凡面前，不管展玉堂做了什么事。
    都不能死在大周，必须带回齐国。
    他身为太仆卿，可以偏向田牧云，但大方向不能出问题。
    “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但展玉堂必须跟我们平平安安回齐国。”
    “回你麻痹！”许凡突然暴走了，“平平安安跟你回齐国也叫给老子交代？
    我老婆被毒死了，这就你给我的交代？”
    展玉堂看到许凡痛苦的样子十分开心。
    我妹妹死了，你也别想好过，你越伤心，我越开心。
    “我是齐国的官，许千户，你想杀齐国的官？”展玉堂挑衅道，“我杀你，谁让你保护田牧云！
    田牧云老老实实在周国待着吧！
    回去干嘛？
    想要给孙玉伟平反？
    呵呵，许凡，你太天真了。
    我是太子的人，想杀我就是和齐国开战！”
    “我去你麻痹！”
    许凡刚要出刀，刘鹏、段飞两个人紧紧抱住许凡。
    他们的身份做这种事，很没面子。
    可要是不做，真出了事他们也扛不住啊。
    “许不韦，冷静、冷静！”刘鹏大声道：“这件事必须从长计议！
    田牧霖中毒是齐国的内务，我们没有办法干涉。
    至于夕瑶的死……那就是一个花魁。
    我做主，帮你重新讨几个老婆。
    许不韦，冷静啊！
    和齐国和谈是你一手促成的……你可不能胡来啊！”
    展玉堂用鄙夷的眼神看着许凡，我就喜欢你看生气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许凡，我是一品武者！
    就算你跟我打，你打的赢我吗？
    你们的朝廷不会让你杀我的！
    你认命吧！”
    “认你麻痹！”曹兵大声道，“我镇抚司的兄弟不干，我们要替嫂子报仇！
    麻痹，兄弟们！”
    “杀展玉堂，替嫂子报仇！”
    万国馆里的锦衣卫统统跑了过来，围在院子里。
    他们的手全部握紧了刀，只要许凡一声令下，立刻冲进来。
    曹正淳挡在了展玉堂面前，淡淡道：“许千户，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
    只是你是否要考虑一下？
    要不要询问贵国皇帝的意见？
    你杀了展玉堂事小，如果因此影响齐国和周国的结盟，到时候生灵涂炭，你可就是大周的罪人！”
    许凡愣住了，凭什么？
    你杀了人，你还有理？
    他不是第一次感受到在这个社会就没有人权。
    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强烈过。
    “太仆卿，如果我执意对展玉堂出手，你是不是要阻拦我？”许凡发出了沙哑的声音。
    展玉堂更加得意。
    田妙雯却不知道如何描述自己的心情。
    她是一个功利主义者。
    可现在却有些嫉妒夕瑶。
    为了一个女人，还是花魁、贱籍女子。
    之前伤心欲绝，现在要拼死报仇。
    得夫如此，此生还有什么遗憾？
    “我身为大齐太仆卿，不会让你动展玉堂。”曹正淳傲然道，“恕我直言，你一个小小的五品千户，还没有资格参与。
    你……要认清楚你现在的身份。”
    许凡摇头苦笑。
    是啊，在旁人眼中，我只是一个小丑而已。
    凭借讨好太子、魏公、国师，才有了现在的地位。
    呵呵。
    我就是阉党、佞臣。
    可即便如此，你们杀了我的亲人就想这么算了？
    “许不韦，冷静啊！”刘鹏紧紧拉着许凡的胳膊，他很欣赏许凡，不希望许凡犯这种致命的错误。
    “你能奈我和？即便太仆卿不帮我，你能打的过我吗？
    你不过是一个区区二品武者。
    我展玉堂一品武者，你赢我？”
    许凡沉默不语。
    在所有人眼中，许凡都沦为小丑了。
    可许凡自己知道，这仇必须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