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家伙,是什么怪物。”
愚人众领头人身旁,另外一名债务处理人浑身发寒,他见过不要命的,没见过快死了都要重新活过来杀敌的。
那个浑身是伤的家伙,让他的战斗意志有些崩溃,他仿佛在看一个魔鬼。
“结束了,何川,都结束了,剩下的交给我。”珊瑚宫心海声音有些哽咽,悲戚道。
她竭力捂住何川的伤口,力量在她体内升腾。
她要为他治疗。
这是海只岛的战士,他不应该就这么死去。
何川没有丝毫生机的眼神默默看向她,行尸走肉般提起长刀,踉跄着挣脱她的手臂,朝愚人众走去。
感受着何川的步伐,最后两名债务处理人竟是不约而同往后退了一步,很快,那名领头者就反应了过来,脸色青一阵白一阵,难看无比。
“他已经是个死人了,杀了他!”那个家伙说道。
没有人察觉他的话有多么滑稽可笑,因为见到面前那个人,没人笑得出来。
站在两名债务处理人身后,一直不曾说话的藏镜仕女开口。
“他熟悉我们的战技。”
愚人众领头人一愣,“什么意思?”
“你们还没察觉吗?自己的所有战斗方式,都被对方洞悉得一清二楚。”藏镜仕女漠然说道:“剩下我们三个,不一定是他们二人对手。”
“难道我们就这么回去?”领头人咬牙切齿,带出来七个人,折损了三个,他怎么回去复命。
“那个家伙,‘博士’大人一定会感兴趣。”藏镜仕女没有回答领头人得话,而是自言自语。
“那就将他抓回去。”领头人说道。
藏镜仕女盯着他,看的领头人有些发毛。
“珊瑚宫心海已经开辟出第三个命座了,我们失去了最好得机会。”
领头人朝远处看去,珊瑚宫心海也在看着他们,区别是,她身后飘起得蓝色水元素丝带,更加凝实。
不知何时起,她方圆十米之内,已经再没有冰面。
那水面之上,不停地有水泡漂浮而起,恐怖的水元素力弥漫开来。
她眼中带着杀机,不过为了抱住何川,不让他落入水中,她没有进行下一步动作。
“可恶!”领头人怒道。
这里除了他和藏镜仕女的实力在接近三命的程度,其他人实力都只是接近二命。
“走了。”藏镜仕女一挥衣袖,水镜展开。
珊瑚宫心海就在远处,水元素球激射而出,藏镜仕女召唤镜面格挡,一丝裂痕在镜子一角出现。
两名债务处理人震动地看着这一幕,立刻抬起那名开始就晕倒在地的家伙,头也不回地朝水镜中走去。
珊瑚宫心海就那样坐在水面上,双手轻抚何川的腰部和肩部的伤口,她一面为何川疗伤,一面警惕着愚人众,防止他们去而复返。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何川头发已经花白,面容枯槁无比。
珊瑚宫心海祭出不灭月华,将其中多年以来积蓄的生命能量毫无保留地用出,不断对何川的身体进行冲刷,她感受到,何川体内有一股莫名物质,这是他产生病变的根本原因,身体承受不住负担,急速老化。
同时邪眼的能量也将他的脏腑攻击得千疮百孔,她都不知道,何川是如何撑下来的。
不过,即使身体崩溃,何川的肺部和心脏,还在坚强地工作,为何川不断提供生命养料。
珊瑚宫心海几乎是不计代价地给他治疗。
他的姐姐还在家里等他,而他却为了保护自己,就要死在这片海域。
只要有一丝机会,都要将他救活。
过了有半个多小时,珊瑚宫心海终于确定那些人已经离去,她抱着何川,向小船走去。
萤草趴在船舱里面,双眼噙着泪花,即使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外面的声响,她也不敢弄出丝毫响动。
她本身就是胆小性子,遭逢变故,顿时变得六神无主。
船舱的小帘被拉开,萤草惊叫,像鸵鸟一样埋入角落,耳朵竖起。
“别害怕,是我们回来了。”珊瑚宫心海疲惫的声音响起。
萤草瞬间转身,梨花带雨地大哭起来,语气充满了恐惧与自责,“珊瑚宫大人!”
“萤草,你去掌船,我们要尽快回去。”珊瑚宫心海将何川放到船舱中,气息萎靡。
即使如此,她还是坚持给何川输送着生命能量。
他现在状态极差,只要自己停止治疗,他恐怕撑不过一分钟。
何川今日的表现彻底让珊瑚宫心海动容,从没有听说过,有人能够达到如此恐怖的战绩。
就算他是使用了特殊道具,也很难让自身产生如此大的实力跨越。
珊瑚宫心海深刻的明白这一点,任何道具都不是万能,就像珊瑚宫心海她拥有两命神之眼,肉身一样弱于一些修行过的一命者一样。
她的生命力,恢复力强,是专精于医疗一道,长期修行的结果。
何川身上使用的分明是元素力,他竟然依靠自身毅力,硬生生扛住了二命层次的元素力冲击,要知道,元素力对于没有神之眼的凡人是有害的。
精纯的生命力不断渡送至何川体内,然而,那些污秽之物,她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种物质极为神秘,珊瑚宫心海感觉自身元素力在被其压制。
元素力对何川的冲击珊瑚宫心海可以依靠治疗帮他解决,可是那种污秽,却像是在吞噬他的岁月一般,那是一种无法逆转的侵蚀。
小船朝海只岛驶去,珊瑚宫心海看着体表伤口逐渐复原的何川,疲惫的面容上露出忧虑之色。
她要回去查阅文献,想办法解决何川身上的问题。
……
一处黑暗的大殿内部,蓝袍包裹的高大身影站在中间,四周愚人众纷纷低着头,不敢直视他。
“我不日便会前往须弥,在我离开后,你们听从散兵的命令。”
“是”
殿内回复整齐划一。
此时,数道身影从殿外走入,风尘仆仆,脸上写满了不安。
蓝袍身影没有回头。
“克连斯基,如果我没记错,你们应该带着海只岛之主回来复命。”
他身后,单膝跪地的男子兜帽下写满了惶恐,大汗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