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峰山,东西绵延四十多里地,林木苍翠,点缀山脉,令其看起来如一条青龙匍匐,雄伟壮观!
而青峰山与与临安地界之间则隔着一条大河,名为天阴。
秦陌伫立河畔,远远眺望着青峰山,只觉此山生机蓬勃,完全没有土君掌控下的临安县那般惨状。
很难想象,这座山里居然会有一尊邪恶神只?
“吱吱!”
在他肩头,一只黄毛猴子左右顾盼,脖子上还挂着只酒壶,正是瞎子师伯的那只爱宠。
这只猴子虽然脾气不小,但好在灵智极高,实力也不错。
秦陌动用“手语”与它达成了协议,一同合作去搭救瞎子师伯,不过前提是,这一路上它必须听从秦陌的命令。
但这小猴子酒瘾实在太大,非要随身带一壶酒,否则便罢工。
秦陌只能答应。
“朕若没猜错,它应该是一种名为朱厌的异种,据说它出现之地,都会有暴乱发生,不过大多是因为这小东西性情暴戾,极难收服,一旦发狂,便到处搞破坏。”
“你那师伯能将它收服,也是有本事的。”
阴天子习惯性的为秦陌“科普”道。
秦陌则觉得,有时候有个不甘寂寞爱碎嘴的大神在身边,也不错。
而这次出行,秦陌看似只有自己和张小玉二人,但实际上战力数量却远不止此。
朱厌猴子、婴儿蛇相柳,还有元天内被收服的土君,以及决胜关键,阴天子!
这让秦陌对青峰山之行充满了信心。
只是此时,秦陌看着面前这苍苍茫茫的河流,却是犯了难。
此河宽有十几里,深不见底,暗流涌动,虽然水流不急,但既没有船也没有桥,秦陌根本无法横渡过去。
他扫视了一眼四周,皆是荒地,连根能用的木头也没有。
而就在此时,他忽地远远看到数百米外,有一块膝盖高的石碑。
他立即纵身跃去。
仔细一瞅,这石碑上歪歪扭扭写着几个字,“欲度天阴,先摇金铃。”
金铃?
在哪里?
秦陌皱着眉头,四下瞅了瞅,随即便发现石碑下方,居然绑着一根细丝!
这细丝当真是细不可察,向河边拓展,而后没入水中。
秦陌见状,便伸手勾动细丝。
下一刻,河里顿时被提出一只金色铃铛。
叮叮叮——
被细丝串着的金铃顿时响了起来,悦耳清脆。
而细丝的另一端则探向对面河岸。
秦陌运足目力,看向远处,片刻后,他的视野里随即浮现出一道船影,且在不断靠近这边。
叮叮叮,铃铛继续响着,令人陶醉。
“原来如此。”
秦陌眼神恍惚了一下,轻笑一声,盯着这只金色铃铛,目含深意。
“这铃铛的声音,真不错。”
他呢喃道。
下一刻,秦陌肩头的黄毛猴子忽地一闪,伸手一抓,居然将这金铃铛给扯了下来,而后回到秦陌肩上,将此铃铛递到秦陌面前。
“吱吱吱!”
黄毛猴子咧着大嘴热情大方的笑着。
秦陌一阵头大,赶忙摆手推辞:“猴子,这不合适,不合适,咱是正经人,可不能偷啊!”
但黄毛猴子却不管不顾的塞到秦陌怀里。
秦陌想要还回去。
但就在此时,他却发现远处的船只居然已经来到近前。
那是一只乌篷船,可容七八人乘坐。
而船速之快,令秦陌大为吃惊。
“呵呵,原来是位小少年啊!”
乌篷船上,袅袅炊烟升起,一船夫撑船,一妇人煮饭,船家的生活气息扑面而来。
船夫年纪和秦陌师傅相差不多,身材瘦小,皮肤黝黑,嘴上八字胡,小眼睛,令他看起来很是精明。
他穿着短衣短裤,戴着头巾,站在船头,模样憨厚,远远冲着秦陌喊道。
“少年郎,可是要渡河?”
船夫撑着船,再次喊道。
秦陌则抱拳回应道:“船夫大哥,可否载我一程?”
说话间,乌篷船已经靠岸。
船夫笑呵呵道:“小哥有礼了,要坐我这船,需得付百两纹银!”
“概不还价!”
“毕竟天阴河只我一家!”
秦陌毫不迟疑,便扔给他十两金子,而后便要上船。
“慢着,小哥,我说的是,一样活物,一百两!”
“你,还有这位姑娘,是您的夫人吧,再加上这只猴子,得算三百两!”
船夫嘿嘿一笑,用船桨挡住了秦陌的去路。
秦陌眉头微皱,“你这船夫莫要太贪,不过是渡河而已,你居然敢要我三百两?”
“真当小爷好欺负不成?”
秦陌怒喝道,神色间满是煞气。
船夫却是丝毫不惧,傲然道:“哼,少年郎,我盘五郎做的就是这天阴河的生意,这河除了我之外,谁也渡不得!”
“你愿意渡,那就出钱,你若不渡,那就走开,别妨碍我做生意。”
“规矩就是规矩!”
秦陌闻言,差点动手,但为了不节外生枝,还是忍住了。
啪啪!
他又扔了两锭金子,船夫的脸色顿时转好,旋即谄笑一声,让开了路:“公子、夫人请上船!”
秦陌冷着脸与张小玉一起登船,在船头坐下。
而船尾处,那中年妇人则冲秦陌笑了笑,便继续煮着什么。、
“那是拙荆,两位算是赶上了,待会儿可以尝尝她煮的鲤鱼汤。”
船夫笑说道,目光却不经意的在一袭黑裙的小玉身上扫了一眼。
秦陌抬了一下眼皮,轻哼道:“我可不敢喝,指不定把我卖了,都赔不起一碗鱼汤。”
船夫尴尬一笑,“公子说笑了,我盘五郎除了渡河要钱外,再无其他收费。”
“鱼汤随便喝,鱼肉也管饱。”
“公子也请体谅体谅我们这些小船夫,一年到头也挣不到几个子啊。”
秦陌揉了揉额头,依旧不满道:“渡河要钱没问题,可一个人一百两,你这也太贵了吧!”
船夫闻言,似是没了耐心,顿时绷起了脸,“贵吗?”
“哪里贵了?”
“这么多年一直就是这个价格,公子不要睁着眼睛说瞎话,我们船夫很难的!”
“有些时候要找找自己的原因,这么多年薪酬有没有涨,有没有努力赚钱?”
靠,这小眼睛船夫居然皮有诶我?
秦陌呵呵一笑,往旁侧一摔自己的斩月刀,“涨没涨钱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要是再不开船,小爷可要发飙了!”
船夫讪讪一笑,旋即喊道:
“开船了,公子、夫人坐稳了!”
说罢便撑起船桨,摇起船儿,向河对岸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