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簌~”
微风轻拂,花香怡人,一叶子缓缓落在路漫漫那漆黑如墨秀发上,宛如金簪点缀其间,好不高贵迷人。
见状,楚曜嘴角微微上扬,伸手拿下树叶,可就在这时,眼前的场景忽然发生翻天覆地的转变,这不禁让他无奈一笑。
是了,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他们已从林间小道来到京城的城门口,而且前方的队伍还排得老长,一眼望不到尽头。
果然,天下熙熙皆为利往。
思及此,楚曜望着手上的树叶,开玩笑道:“夫人,没想到落在你头上的叶子居然是传送阵。”
“夫君,你还真是幽默。”路漫漫拿掉他手中的叶子,漫不经心:“若这叶子是传送阵,那我现在就把它给毁了!”
“夫人,你这是生气了吗?”
“我没有生气,只是不想排队。”
“咱们现在是幽灵不用排队。”
闻言,路漫漫神色微怔,很快要乐开怀道:“哎呀,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呢?果然还是我的夫君比较靠得住呀!”
不得不说,成为‘幽灵’还是有好处的。
想到以前排队进城的时候,她就犹如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这下好了,终于不用排队了!
“夫人,咱们进去吧!”
“好哒!”
“等等!”
倏地,路漫漫停下脚步,望着从身边疾驰而过的豪华马车感到一丝似曾相识的气息,可又觉得有些荒谬。
怎么可能?
她竟然在马车里感受到时然的存在,要知道这里可是云纤纤的回忆,时然的气息是不可能在这残留的。
难不成时然的意识也在云纤纤的回忆里?可时然不是被困在魔族禁地的另一丛林吗?他的意识会在这里?
哎,还真是让她搞不懂。
“夫人,你怎么了?”楚曜见她沉默不语,便出声询问道:“可是遇到什么难解的问题?不妨说出来,我给你做一下参考。”
路漫漫微微点头,继而抬手指向那已走远的豪华马车,出声道:“夫君,刚才那辆马车经过的时候,我感到了时然的存在。”
“这有什么稀奇的?时然本就是云纤纤回忆组成的一部分,你感受他的存在也……不足为奇。”楚曜忽然瞪大双眼,觉得不可思议。
漫漫在云纤纤的回忆里感受到时然的存在,那是不是说明时然的意识在这里?或许,这就是他们能出去的关键!
罢了,还是找到时然再说吧!
“夫人,对此你有什么想法?”
“时然的意识若在这里,那咱们就可以跟他好好交流,让他们放下过往,出去自然也不成问题。”
“行,那我们现在去找时然!”
话落,两人不约而同地加快脚上的速度,走入城门中,想快点找到时然的踪迹,可天不随人愿。
路漫漫望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感觉犹如大海捞针,脸上也露出无奈的笑意,整个人也有些提不起力气来。
怎么一会儿的功夫就不见时然了呢?搞得他们好像很没用一样,还真是让她欲哭无泪。
“夫君,我们该往哪里走?”路漫漫哭丧着脸,有气无力道:“我的方向感好差,找不到路了。”
楚天伸手轻轻地捏了捏她的脸,逗她道:“夫人,不要整天垂头丧气的,那样会老得快也不可爱!”
“夫君,你居然嫌弃我!”
“哪有?我是嫌弃自己没能让你开心。”
“想让我开心就为我指明方向。”
楚曜默然片刻,理性分析道:“时然身为魔帝,那他出入的地方肯定美女环绕,奢华糜烂,不如咱们去青楼看看?”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时然作为一个彻头彻尾的魔族之人,最是喜欢鱼龙混杂的地方,而青楼又是在这些地方中美女最多的,他不喜欢去才怪了!
搞不好云纤纤也在青楼,到时候他们就可以见到这两人是怎么从相识到反目成仇的过程了。
别说,他还是挺期待的!
“夫君,你老实回答我一个问题。”路漫漫从上到下地打量着楚曜,似是在琢磨什么事情,搞得楚曜一头雾水。
“夫人,你想问我什么问题?”楚曜低头望向自己身上的衣服,疑惑道:“我身上有什么东西吗?怎么感觉你眼神怪怪的?”
“夫君,你以前有没有去过青楼?”
“夫人,你怎么能不相信我的人品呢?”
“呵呵,你不要给我转移话题。”
楚曜属实拿她没辙,只好如实道:“我以前不是在修炼就是在闭关,哪来的时间去逛青楼呀?你呀,就是想太多了!”
是了,他以前忙着修炼都还来不及又怎会出入这些烟花柳巷之中?别说他没有那个时间,就算要他也不会这么做。
没办法,他活到现在只对漫漫一个人有兴趣,其他女人压根就没有进过他的眼!
不得不说,他跟漫漫还真是天生一对!
“看来我的夫君还真是不解风情!”路漫漫实在绷不住噗嗤一笑道:“不过我喜欢!”
楚曜好笑地摇了摇头,宠溺道:“夫人,我还以为你刚才吃醋了呢?原来是我想多了!”
“我也想吃醋,可是你没给我机会。”
“这么说,我是不是要去……”
“你敢!”
楚曜嘴角微微上扬,逗她道:“既然夫人不乐意,那为夫也就不干这种寻花问柳的事情了!”
不得不说,他的夫人就是可爱!
也不枉他此生只爱她一人,这种感觉还真不赖,希望以后能和她永远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他还真是非她不可!
“夫君,你就会逗我开心!”路漫漫牵着他的手往挂街柳巷走去,出声道:“不过我还是挺吃你这套的!”
楚曜紧紧握住她的手,理所当然道:“我可不是单单想要逗你开心,而是真的打算这么做,谁让你是我的妻子呢?”
“夫君,我也会好好爱你的。”
“我知道!”
“既然如此,那待会儿你的眼睛可不要乱瞄,要不然那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话落,路漫漫娇哼一声,还故意板起脸来,装出一副她是对此十分在意的模样,好让楚曜待会儿不敢胡来。
见此情形,楚曜微微点头,还将她的手放到自己的心房,以此来证明他的内心只为她跳动。
“夫君,我收回刚才的话语!”
“什么话语?”
“你不是不解风情,而是情场高手!”
闻言,楚曜想为自己辩解,可又觉得没有必要,打算日后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的人品,故而转移话题。
路漫漫也感觉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下去,显得有些钻牛角尖,便乐得配合楚曜转移话题。
这一刻,两人是如此的心有灵犀又为对方着想,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
“夫君,我突然忘了一件事。”
倏地,路漫漫停下脚步,低头看向自己身上穿的衣裳,稍微沉思,摇身一变,一风度翩翩公子瞬间显露在楚曜面前。
下一刻,路漫漫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把折扇,轻轻一摇,自我感觉良好道:“我这玉树临风的模样肯定能迷死一大票姑娘!”
“夫人,有我还不够吗?”楚曜止住脸上的笑意,揶揄道:“怎么还想去霍霍其他女子?”
“夫君,有时候长得俊也是一种实力。”
“夫人,你该自称为本公子才是!”
“好哒,那你跟本公子走吧!”
话落,路漫漫轻摇折扇,抬脚向前,给楚曜留下一个风度翩翩的背影,主打的就是一个迷死人不偿命。
楚曜好笑地摇了摇头,紧随其后。
很快,两人站在大道上望着两边的青楼犹豫不决,不知该如何选择?
“夫君,你觉得时然会在哪间青楼?”
楚曜稍微沉思,理性分析道:“时然身为魔帝,那他肯定会去最好的那间青楼!”
“问题是这里的青楼看着都差不多?”路漫漫环顾四周,沉吟道:“我也分不清哪间青楼最好?”
“咱们找个人问问不就知道了!”
“夫君,他们听不见我们说话。”
“哎,瞧我这记性?”
闻言,路漫漫望着手中的折扇,自我调侃道:“夫君,咱们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居然连记性都差不多。”
是了,这里的人又看不见他们,那她有必要着装打扮一番吗?只能说,她的记性真的变差了!
怎么办?
她还那么年轻怎么记性就变差了呢?难道是她这段时间太过忧心的缘故?还是她太过小心谨慎,这才浪费时间?
哎,看来她以后还是少想点事情好。
“夫人,你的记性比我好!”楚曜牵着她的手往前走,转移话题道:“这里的二青楼虽然都差不多,但里面姑娘姿色却差好多。”
路漫漫瞬间恍然大悟,出声道:“夫君,你还真是聪明,这样咱们很快就能找到时然了!”
“夫人,你这么夸我会害羞的。”
“你害羞了吗?我怎么看不出来?”
“我在心里害羞了!”
两人互相打趣几句,携手走进‘惜花楼’内,望着大堂的客人逐一排查,希望能找到时然的踪迹。
然而,天不随人愿。
他们愣是没有看到时然的影子,也不确定时然在不在此地,只能找了个位置坐下, 望着台上的女子愁眉不展。
“夫君,我们是不是找错地方了?”路漫漫凝望着桌子上的酒水,唉声叹气道:“如今我想借酒消愁都不行。”
楚曜轻轻地拍了拍了她的手,安慰道:“等回到仙界后,咱们在畅饮一番可好?至于时然在不在这里?我觉得他应该是在的。”
“我倒不是很想喝酒,只不过长那么大还没在青楼里喝过花酒,就想尝试一下而已。”
“夫人,不用觉得可惜,这里的酒不适合咱们的味蕾,谁让咱们如今不是凡人呢?”
“也是,不过你怎会觉得时然在这里?”
楚曜抬头望向楼上的雅间,有理有据地分析道:“咱们刚才差点把整间青楼都翻过来查找,可是有一处地方却忽略了!”
是了,时然再怎么说也是魔帝,他又怎会在大堂这些人多的地方欣赏美女?他肯定会开个雅间跟美女独处!
别问,问就是时然不缺钱!
“夫君,那我们要不要去那些房间里找找?”路漫漫顺着楚曜的目光看去,沉吟道:“可一间一间的找又费时间!”
楚曜收回目光,看向前方弹琴的女子,开口道:“夫人,咱们不必费那时间,在这里守株待兔就好。”
“夫君,你不觉得待在这里很无聊吗?”
“夫人,你就当磨刀不误砍柴工。”
“哦,那我就欣赏美女唱曲好了!”
路漫漫话音方落,人就靠在楚曜的身上,双目无神地望着台上唱戏的女子,思绪却已飞到九霄云外。
别说,台上的女子长得还行,就是这曲唱的不咋地,谁让她是个音痴,听不出好赖来?
不过,这也不影响美女收获超高的人气,她光是看那一群为女子喝彩的男人就知道此女有多受欢迎了!
果然,长得好看也是一种本事。
“莹儿今天怎么没看到莹儿姑娘登台?”
“莹儿姑娘招呼别的顾客去了呗。”
“这样啊,那怜儿姑娘去哪了?”
路漫漫百无聊赖之际,耳边突然传来两男子窃窃私语的声音,她也下意识地洗耳恭听,看看能不能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事实证明,她的决定是对的。
只听,那肥头大耳的男子小声道:“我从芸娘那边听来的,刚才一出手大方的客人点名要萤儿和怜儿两位姑娘陪侍。”
“不会吧?莹儿和怜儿的身价可不低,是哪个冤大头居然会如此舍得花钱?”一大腹翩翩的中年油腻男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之意。
“君子为博美人一笑,一掷千金的故事还少吗?对于那些富贵的人,他们最不缺的就是钱。”
“也是,不过我还真想看看那出手大方的客人到底长啥模样?”
“咋滴?你还想去跟他结交一番……”
听到这时,路漫漫大概可以猜得出那有钱的冤大头就是时然,但她却对时然的所作所为感到再正常不过的了!
毕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时然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魔头,他不会寻欢作乐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