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兵丁冲了进来,大典在宫内举行,并未外出,自然也就没有太多兵丁守卫,边上都是大汉将军,这大汉将军看着威武,但是所有武器都是仪仗用的,都没有开锋,完全阻拦不了。
还有一些锦衣卫,不过这些锦衣卫在京营的面前,也是完全无法抵抗的。
看着一群兵丁围住整个乾清门,朱由校咬着牙道:“你要造反?”
听着朱由校的狂怒,朱威轻轻摇头:“造反?不至于的,今日皇太子也已经册封了,大明后继有人,既然如此,陛下可以安心去做你想做的事,比如机械,比如绘画,什么都可以,只要不对朝堂天下指手画脚,你就能活。”
朱威的话让朱由校一时反应不过来,在朱由校心里,朱威虽说在战场上杀戮众多,可是对待他的亲人朋友,是异常温柔的,说出这般冷意的话,不是朱威的性子啊。
他哪里知道,朱威的性子的转变,都是他一步一步逼出来的。
朱威何尝不想辅佐一位明君?让中国摆脱那百年屈辱,再立世界之巅?
可是朱威经历过这么多事,已经明白了,身处于这个时代的每个人,都有这个时代的局限性,哪怕朱威告诉他们路该如何走,他们也不会相信,哪怕朱威造出超越时代的武器,对他们而言,也只能想到维护自身统治罢了,不会再去想其他的。
既然当权者不去想不去做,那朱威就拿走这个权力,朱威现在想的很明白,大明已然这般模样了,再差还能差到哪里?无非就是和以前的历史一样罢了,可若是真的成功了呢?
朱由校毕竟是坐了几年皇帝的,很快冷静下来,当眼前那些兵甲如无物:“朱威,你觉得…你拿下了朕,就能赢吗?你将这事,想的太简单了,就算如今京城都是你的人,但是勋贵,藩王,各地文武,他们会听你的吗?治理天下,光有兵可是不够的。你这般乱臣贼子的作态,你真的觉得能成功吗?”
朱威摇摇头:“陛下,不用再强撑着了,我今日能站在这里,陛下就应该知道,我掌握的力量,已经超出陛下的预料了,陛下你所倚仗的勋贵藩王,都被你给推远了。”
朱威话音刚落,一众勋贵与在京的藩王,联袂而至。
为首的,是成国公朱承与桂王朱常瀛。
朱威给几人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朱由校看着这一众人等站在朱威身后,甚至摇摇欲坠:“你们…真的要反朕?”
朱常瀛首先开口:“陛下,宗人府诸位宗老已经决定,奉皇太子朱慈烺为帝,陛下请自行退位,省得起了冲突,落了皇家的脸面。”
朱承也上前一步:“请陛下下诏退位。”
“请陛下下诏退位!”
不止那些勋贵藩王,就连刚刚被控制了的魏大中也是扯起嗓子喊了起来。
人群中冲出几人,正是各地军镇与藩王代表。
“末将奉辽东督军熊大人命,请陛下下诏退位!”
“末将黔国公府参将,奉黔国公之命,请陛下下诏退位。”
“臣奉宁夏巡抚李大人之命,请陛下下诏退位!”
“臣奉晋王殿下命,请陛下下诏退位!”
再之后,就是那些京营兵丁的呼声,声音之大,传出去很远很远,在皇城之外的人,都能听得到。
现在的京城与往常无异,不过到处都多了一些兵把守,尤其是各部衙门和九门之地。
京中之人,都知道今日有大事,所以并没有太过于在意。
这么大动静,竟然没有造成任何乱子,也是超乎想象的。
朱由校真的坚持不住了,退后两步瘫在龙椅上。
朱威见状与其他人对视一眼,而后开口:“翰林侍诏何在?”
广场跪下的一众大臣中,有一年轻人被拎了出来:“下…下官就是。”
朱威没有废话:“立马草诏,陛下罪己,传位于皇太子,重组内阁,召回叶向高,徐光启,左光斗,杨涟等人入阁,英国公张之极,定国公徐历良,成国公朱承,皆入内阁,桂王朱常瀛,信王朱由检,摄政。改元…新纪!”
这个翰林侍诏,是新科状元,清贵衙门的清贵职位,再历练几年,入六部再外放,不出岔子,肯定能入中枢的。
可是现在,他不过是一个刚入朝堂的雏儿。
哪里知道如今该如何办?
忍不住看向边上同僚,可是边上同僚,哪里有人敢看他,这会儿都想跑的远远的。
若是在一年前,现在别说朱威这般大胆带兵入宫,就是朱威敢在朝堂上说一句朱由校的不是,都能让数十大臣口诛笔伐。
可是如今呢?
朝堂之上敢说话的,能说话的,不怕死的,都被朱由校和何令弄跑了。
满朝文武,竟然都是唯唯诺诺,不敢出一言之辈!
笔墨纸砚都已经送到,那翰林侍诏拿笔的手都在颤抖。
在众人的威压之下,这位新科状元堂堂清贵翰林侍诏,竟是尿了裤子。
骚味传来,让朱威皱了皱眉头:“快写,我的耐心并不好!”
听到这话,那翰林侍诏放下笔就叩头:“臣…臣不敢!”
朱威冷哼一声:“不敢?来人,砍了!”
“是…”
朱威下令下的果决,行动之人也砍的果断,只是一瞬间而已,那年轻的大好头颅,就滚落在地,让人唏嘘不已。
“翰林侍讲何在?”
就在那头颅边上,有一年轻官员,听到这话顿时瘫软在地。
被拎了过来之后,朱威还是很简单的一句话:“写,不写就死!”
“臣…求大人饶命,臣不敢写!”
朱威一挥手:“砍了!”
广场上又多了一具无头尸体。
朱常瀛想要上前劝说,被边上的朱承拉住,朱承对着朱常瀛轻轻摇头,朱常瀛只能忍耐下来。
他对于朱威这种强逼大臣写诏书之事,实在有些不理解,朱承也不懂,不过…他信朱威,知道朱威如此做,肯定有他的意思。
“翰林侍学何在?”
又有一人被拉了出来。
“写…还是不写?”
“臣…臣…臣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