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哥拿出一根烟，将滤嘴头在桌子上敲了敲。
点燃。
吸了一口。
“你要是能让沈老二在黄县的赌场开不下去。以后我就把黑金交给你！”
我眉头一挑，问：“你让我一个人对抗沈二少？”
天哥虽然没有把话挑明……但我也明白他字里行间的意思了！
他话的顺序是，让我去挑了沈老二的赌场，然后把黑金交给我。
而不是，他让我掌管黑金后，再让我去挑了沈老二的赌场！
这两者之间，有着本质的区别！
“不然为什么叫考验呢？虽然沈老二设局让我退了一步，而且还砸了黑金的赌场。但我和他毕竟都是沈家的人。我不可能明面上和他开战！”
果然……
他是要借我之手，铲除异己！
我苦笑。
“天哥，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凭我一个人，怎么跟沈二少斗？”
天哥微笑。
“千门之局，以小博大，不在少数！你和韩波相比，也不是力量悬殊？但你还不是设局让韩波吃了大亏？再说……沈老二要对付的是郑家。你能利用郑家对付韩波一次，就不能再次利用郑家对付沈老二？说句不好听的，你根本没被沈老二放在眼里。沈老二和郑家斗起来，你大可以浑水摸鱼。彼时，你在暗，他们在明。你可以做很多事情的！”
天哥的话，其实已经告诉我了一个局的雏形。
他的思路十分明确。
如果他要对付沈二少，大可以随便找个人按照他所说那样，去执行。
可他为什么偏偏要找我呢？
是真的……认为我是“人才”？
我心生怀疑。
不过这些……不重要了！
在天哥向我抛出“橄榄枝”时，我心里已经有了决定！
我，会答应天哥！
并不是因为他许诺我的利益。
也不是因为他给我的“威胁”。
我，有我的目的！
他想借我的手，去挑了沈二少的场子。
我何尝不想借他的手呢……
“我……可以试试，但我要是失败了呢？”
我问。
天哥将烟头掐灭，说：“我很看好你！我也相信你能成功的。但你要是真的失败了。那只能说明我走眼了。我喜欢人才。对于人才，我不会吝啬。但我更讨厌废物。废物，自然会有人处理！”
他说话的语气，很温和。
但字里行间却透露着冰冷。
他的话换言之就是，对他有利用价值的人，他会给予莫大的好处。
但没有利用价值的人，他亦会弃之如敝屣！
如果我成功了，他将会把黑金交给我。
如果我失败了，不用他动手解决我……沈老二、杨树林、何赛、韩波……这些人，知道了我的所作所为，他们排着队会弄死我！
很好……
那我便跟天哥玩一局吧！
我与他之间，犹如与虎谋晚餐！
他是虎。
他要的晚餐是沈二少。
而我要的也不是他的皮。
我要的，是杨树林！
我正愁着下一步该如何给杨树林设局。
天哥便给我送来一个目标！
“好！我答应了！但我有一个前提！”
“什么前提！”
“你可以不用出手帮我。但我需要一些信息，你要给我！”
“什么信息？”
“首先，你要的是我挑了沈二少的场子，而不是直接对付沈二少对吧？”
我这个问题让天哥停顿了一会儿。
他思忖片刻后，才回答我：“我给你的考核题目是挑了沈二少的场子。基础奖励是黑金。如果你能给我带来意外惊喜。我会给你更多的！”
“行，我知道了。但要我直接对付沈二少，那无疑是鸡蛋碰石头！我打算从他下边的人，作为切入点！”
天哥点了点头。
“不错，是一个很正确的选择！”
“所以，我首先需要一个叫李大伟的资料。其次，我看那个杨树林跟沈二少走的很近，我也需要他的资料！其他的……到时候我有需要的信息，或许你认为他身边有什么厉害人物的信息，你需要提供给我。不然，靠我一个人肯定对付不了他！对了，还有，我还需要一些郑家的信息！”
“可以！没有问题！这些你找阿婷就行。你需要什么信息，阿婷会全力配合你！”
呼——
我紧绷的心弦，松了下来！
我的目的，应该算是达成了！
接下来，我或许可以利用天哥和陈婉婷，肆无忌惮的调查杨树林的一切……
这让我，可以省去很多的沉没成本！
“好，那等陈经理给我消息！对了，我有一个问题！”
末了，我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心里其实有很多问题……
比如，天哥是怎么知道我与郑老二之间的事情的？
比如，他又是怎么知道我在杨树林和何赛的局上做的事情的？
……
但这些，我不可能全部问出来。
天哥也不可能全部回答我。
很多问题，只能我自己去找答案……
但问一个问题，还是可以的。
我也可以通过这个问题的答案，去寻找其他问题的线索。
“你问。”
“如果不是我给韩波设了局。你是不是也会把他当废物一样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