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哥还真送了半斤茶叶给我。
    我只是随口那么一说，
    没想到他当真了。
    也是，我与他现在正处于“蜜月期”。
    他自然会百般表现出对我“好”。
    这好比是职场中，老板和员工之间关系。
    当一个员工有价值，能为公司创造利益的时候。
    老板对这个员工，比亲人还亲，比兄弟还兄弟！
    他会给予这个员工一些恩惠。
    让这个员工产生一种“知遇之恩”和“感激涕零”的情感。
    为的，就是留住这个员工。
    这种行为，或者做法。
    在千门中，叫做“恩情局”。
    在古代皇家中，则是帝王术的一种。
    我虽然还未全部看透天哥这个人。
    但我多少懂一些人性。
    所谓“好”……只不过是眼下，因为对他来说，有“利用价值”。
    当我没有“利用价值”，或者他有更大的利益选择的时，他会立刻将我抛弃……
    这就是人性！
    所以，茶叶……我收了，但他的“情”我不承！
    而这茶叶，我也喝不着。
    我并不喜欢喝茶。
    我本想找个垃圾桶丢掉。
    但正好，荣门老头找上了我。
    我见他平日喜欢拿个紫砂壶喝茶，想来也是个喝茶之人，便打算“借花献佛”，把这茶送他了。
    自从我跟荣门老头“吵过一架”后，他便撤去了“跟踪”我的人。
    可前两日，我发现又有人“跟踪”我了。
    我问过猴子，是不是荣门老头又派人盯着我了。
    猴子说，是。
    但不是黄县荣门的人，而是齐州的老荣！
    本来猴子连这件事都不知道。
    只不过来“执行任务”的人中，正好有一个人跟猴子关系很好，去找了猴子，并且提到了这件事。
    猴子才知道了这事。
    得知是荣门老头安排的人，我也就没多去关注。
    他们爱跟着我……就跟着吧！
    ……
    早上时，我整理下我的东西。
    我打算今天或者明天，找机会跟瑶瑶告个别。
    毕竟，我来黄县，第一个认识的人就是她。
    我在黄县这段时间，也欠了她几个人情。
    这些人情……我应该是没机会还了。
    我想给她一百万，算是抵消了人情。
    虽然，人情不能用金钱去衡量。
    但我实在无法偿还这人情时，也只能这么做了。
    当然，跟瑶瑶告别完，我就会立即离开黄县。
    不会给她有时间去告诉陈婉婷……
    整理完东西，我准备去楼下扔些垃圾，顺手把天哥送我的茶叶扔掉时。
    荣门老头让人过去找他。
    还是那棵老槐树下。
    荣门老头还是那副模样。
    躺在摇椅上。
    听着收音机里的京剧。
    一只手摇着蒲扇。
    一只手举着紫砂壶喝着茶。
    “老头，诺，送你！”
    我把茶叶递给荣门老头。
    他见到我似乎十分不耐烦。
    我觉得他真的好“欠揍”！
    见我不耐烦，找我来干嘛呢？
    要不是看他七老八十，我真想给他一拳头……
    不过看到我送他东西，他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他用蒲扇遮着眼睛，抬头看了一眼太阳。
    “今儿太阳也没从西边出来啊？”
    他这是……嘲讽我竟然送他东西？
    我也不惯着他。
    “不要就算了！”
    我收回了我伸出去的手。
    老头一脸疑惑。
    “啥玩意儿啊？”
    “茶叶。”
    “呵呵，我可不是什么茶都喝的！你要孝敬我东西，好歹送点好的！而且，瞧你那抠搜样！就送这么点茶叶？”
    茶叶……确实不多。
    半斤，也只用了一张纸包着，看起来就更少了！
    但这老头……不仅模样欠揍，连说话也欠揍！
    我孝敬他？
    我只是想把要当垃圾丢掉的东西送他而已！
    我瞬间拉下了脸。
    “老头，你别给脸不要脸！”
    “嘿，我这暴脾气！”
    荣门老头顿时暴起，一副想要跟我“打架”的模样！
    我连忙后退了一步……
    我不是打不过他……引用赵斌曾对我说过的一句话。
    我一个，可以打荣门老头这样的十个！
    我后退……只是怕我都没碰到这小老头，他故意跌倒，讹诈我怎么办？
    我一个老千，要是被他这么讹诈了，说出去，得有多丢人！
    千门里，可是专门有一个局，叫做“路边老残局”的。
    什么叫“路边老残局”？
    即，有些老人，或者刚有残疾或者有伤的人，去路边故意撞别人或者车，然后自己倒下……说是被人撞到了。
    这时，会忽然出现几个围观群众，指着“撞人的人”，并且作证，是“撞人的人”撞了人！
    一有人围观，那些真正的路人也会围观过来。
    不明真相的他们，会被“证人”诱导，认为“撞人的人”真的撞了人！
    再然后，“被撞的人”会要求赔偿。
    “证人”也会起哄要求赔偿。
    不明真相的路人，正义感爆棚，在指责“撞人的人”的同时，也会要求赔偿“被撞人”。
    这就是“路边老残局”。
    有些狠的人，会故意弄伤农残自己，去路边设局……
    当然，最常见的，还是老人居多。
    所以，我不是怕了荣门老头。
    是怕他这么坑我……
    “老头，你有话站在那说！你别过来！你要过来，我就走了！”
    荣门老头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大呼一口气，拉了个小板凳坐下，又指了指另外一张小板凳，示意我坐下。
    我拉过小板凳，坐了下来。
    “小子，这两天你别乱跑。记住你答应我的。”
    我思忖了下。
    这老头要我帮他去赌一场。
    当时说是两个月以内。
    现在……时间差不多了。
    而我正好也要离开黄县。
    我正想答应他，但忽然，我福灵心至，跟他说道：
    “那你可千万要让人看好我！说不定我就跑了！”
    “哼！你要是敢跑，我打断你的腿！”
    荣门老头气呼呼道。
    我没有理会他的言语。
    这老头的脾气……我多少还是了解了！
    “还有其他事吗？没事我就走了！”
    “滚吧！”
    老头大手一挥。
    我转身正要走，他突然又叫住我。
    “站住！”
    我回身，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把东西留下！”
    他指了指我手中的茶叶。
    我便随手将茶叶丢给了他。
    这玩意儿……我本来就是打算丢掉的。
    老头接过茶叶，一脸不屑的打开看了看。
    下一刻，他脸上又充满了惊疑。
    “咦！你这茶从哪里来的？”
    “别人给的，怎么了？”
    老头将茶叶放在鼻边嗅了嗅。
    “这老班章，至少有个四五十年了！这种茶可少见！”
    我好奇的问了一句。
    “这茶很贵？”
    老头又闻了几下，还拿起一片丢进嘴里咀嚼了一番。
    “贵？这种茶可不止是贵，而是有价无市！搁古代，这种茶就是贡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