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后娘难当
作者:半生不熟的包子   穿成乡野弃妇,空间在手怕个啥?最新章节     
    一连几日,杨二郎都心不在焉的,做事像失了魂,丢三落四。
    余采薇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按理说苏清慈回去把事情对苏大年解释清楚,应该给她们回个话,白石镇距离林家村并不是特别远。
    即便因为苏大年刚回来想多陪陪,也可以让下人来捎个话吧?
    准备给祥顺楼送货,杨二郎倒是积极了,拉着余采薇非要她一起跟着去。
    余采薇揣着明白装糊涂说:“你和大郎去送货就好,我这边一会还得给养殖户拿钱呢。”
    杨二郎说:“钱给妹妹不就成了吗,娘,你陪我和大哥一起去送货哈”
    余采薇拿腔拿调的:“不诚实的人想请我办事,那不能够!”
    杨二郎的小黑脸肉眼可见红了:“娘!”
    余采薇睨眼看着他:“不说实话是吧?我不去!”
    说着,余采薇转身就要走,杨二郎赶紧拉住她的手臂,把她拽到了一边。
    作坊门口林长健和杨大郎正往骡车上搬东西,他怕被听见笑话。
    “清慈不是回去五天了吗,一点音讯没给我们,她那个后娘不是善茬,我有点不放心。”
    余采薇忍俊不禁:“所以你一个外男不好直接上门,想让我带你去上门探望?”
    杨二郎点头如捣蒜。
    余采薇转而正色的看着杨二郎:“我带你去上门没问题,但是有些事你要搞清楚,人之前只是暂时落难,现在被父亲接回家,便是苏府大小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你若是担心人家回家会被欺负,大可不必,毕竟当家做主的亲爹在,吕氏也得夹紧尾巴做人,所以,你为什么要去见她?”
    杨二郎默了默,他为什么要去见苏清慈呢?
    似乎找不到什么理由!
    母亲说的,其实他这几天也想过,可就是想见苏清慈......
    甚至他还有点恼,恼苏清慈回去当大小姐就把他们抛之脑后,让人传个话很难吗?
    不知道他们会担心么?还是说她从来就没把他们当回事?
    杨二郎讪讪的摸着鼻子:“当然是去当面问她,怎么说也在我们家白吃白喝这么久,回家当大小姐是不是把我们忘掉了,难道不应该苟富贵勿相忘吗?”
    余采薇能信他的说辞就见鬼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小子明显动了春心。
    和对林招弟时不同,她可没看到杨二郎几日不见林招弟会失魂落魄。
    罢了,儿子大了也不中留的!
    余采薇转身回家换衣服,轻飘飘的给杨二郎背了首诗:“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杨二郎脸上好似有团火在烧,全当没听见余采薇说的,神色不自然的去帮忙搬东西。
    寒冷冬季,大地被一层厚厚的白雪覆盖,仿佛是上天洒下的银色绸缎,给人纯净和宁静之感。
    车轱辘行驶而过,被压结实的积雪路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好像车轱辘缺少润滑发涩。
    余采薇起初对这种银装素裹的世界很新鲜,但日日都见,她考虑的就得是保暖问题。
    有时天气的冷的时候,零下二十多度。
    她准备去铺子里看看狐裘大氅或者披风,尤其是杨大郎和杨二郎,经常在外面跑,更需要做保暖措施。
    人靠衣服马靠鞍,在古代更受用这句话,他们经常跑生意,必要的时候也要装一下门面的。
    苏府。
    苏大年黑着脸坐在书房里,心思却不在堆积了几个月的账目上,浑身被一股低气压包裹着。
    吕氏贤惠的端着一碗莲子银耳羹进来。
    “老爷这几天胃口不好,今早更是一口饭没吃,妾身知晓你心里气闷,可也不能和自己身子过不去,孩子大了不听话,咱们只能慢慢教,给你炖了莲子银耳羹,趁热吃。”
    苏大年重重把账目仍书桌上:“那个孽障怎么样了?”
    吕氏把银耳羹放在他的面前,托盘放在书桌的边上,走到他的身后,伸手给他揉太阳穴,唉声叹气的说:
    “被你打了一顿后许是心里记恨,几天不肯出门。”
    苏大年沉声道:“她还记恨上了?要还有一点羞耻心,就该死院子里,永远别出去。”
    吕氏嗔怪:“清慈和清柔不一样,清柔什么都写在脸上,清慈那孩子平时话少,可心思却是极重的。”
    吕氏只去看过苏清慈一次,婢女小兰送饭时发现她两天没吃没喝,整个人都烧糊涂了。
    她自然不想请大夫,苏清慈要真是病死了也是一了百了。
    可是不行,苏大年在家里,苏清慈病死了她这个当家主母解释不清,只能给请了大夫,吃几天药,今天已经好多了。
    这些话吕氏不会告诉苏大年,以免他舐犊情深,对苏清慈心慈手软。
    苏大年想起鞭打苏清慈时,她看自己那怨恨目光,和说以后他就只剩下一个女儿,心烦气躁道:
    “不曾想我锦衣玉食疼爱一场,却养出这么个不自爱的东西。”
    吕氏又是长长叹了口气:“儿女都是债,生气归生气,老爷还是要尽快解决清慈的婚事。外头流言蜚语越传越疯,昨个张员外夫人组了个局,约了不少夫人小聚,我过去了被冷嘲热讽的都抬不起头。苏家不止一个女儿,还有清辉以后也要娶媳妇,名声坏成这样,以后孩子们别说议亲,出门也是羞于见人的啊?”
    苏大年喉咙里像是被什么堵住一般,一口气上不来,也咽不下。
    “要我说直接把那个孽障拉出去几棍子打死,还能落个门风严谨的名声。”
    这么简单处理了苏清慈,吕氏还需要劝说把苏清慈嫁出去?
    苏大年妻妾不少,孩子就三个,唯一儿子还是个傻子,他能舍得在折个女儿?
    明知道苏大年在说气话,吕氏何不继续扮演贤妻良母?
    “是我教女无方,老爷要是打死清慈,便连我一起打死吧。”
    说着,吕氏开始在一旁抹起了眼泪。
    苏大年对这个妻子极为满意,家世好,性子好,这么多年把府中打理的井井有条,不让他有一点后顾之忧。
    是苏清慈自己不争气丢人现眼,毕竟吕氏不是生母,无法像对亲生女儿那般,抬手打两下也没事,后娘难做!
    苏大年拉过吕氏的手,怒气稍微淡下了些许,宽慰说:“你就是平时对她太过宽容,要是换成清柔,不用等我回来,你自己就动手了。”
    吕氏苦楚道:“她生下来不出月亲娘便没了,妾身每每看见她都心疼,哪里舍得碰她一根手指头?老爷,清慈的事情耽误不得,不然妾身寝食难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