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怎么就到这个地步了呢？昨天我大哥不是去那边睡了？”李俊华不明白，怎么老了老了相互不忍让了呢？
    “我也不知道，最近一段时间了，你妈不买菜不做饭不收拾，我也没说啥，她不买我买，她不做我做，要不我就买现成的。总之日子得过下去不是？”李远航也很憋屈。
    “可是，后来她越来越变本加厉，我想着估计是没啥事儿做闲的慌，就跟她说，帮小奎带带孩子，是住医院那边还是来回跑。然后她就疯了，说了许多难听的，当着你大哥和你嫂子的面，尤其是当着俩孩子，话说的越来越难听，所以昨天你嫂子才喊你过来。”李远航的眼神有些迷离。
    “昨天你们都走了，我就想着，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她觉得全家人都对不起她，让她自己过得了，随便她提什么条件，我都答应。”说完了，李远航长出一口气，在儿女面前如此，也是很丢脸的吧。
    “分开了，我要么住单位去，要么租个小房子去。”李远航想着跟闺女和儿子说，不然他提前退了吧，给小奎带孩子，可是想到自己是老公公，跟儿子和媳妇一起生活，也不方便，于是作罢。
    李俊奎一听，让父亲租房？自己这里的房子闲着？怎么说不是那么回事儿。“爸，如果你跟我妈讨论好了，那你就住这里来，我可以去医院那边先住。当然前提是我妈没意见。”
    李远航听了这话，觉得儿子没白养。
    “爸，小奎，你们来吃饭吧，小奎我给你买的豆腐脑，只喝稀的应该没啥问题吧。”原来高行远看到爷几个说话，他出去买饭去了。
    几个人坐下来吃早餐，李俊奎还是坚持去上班，李俊华后来想想，小弟也就是脸痛，别的地方也没问题，索性由他了。
    这会儿没法骑摩托车了，李俊奎骑着自行车，跟李远航一起去单位了。
    李俊华三口，去幼儿园的去了幼儿园，去店面的也去了店面。
    路上，高行远没吭声，李俊华亦然。
    晚上 老院
    李俊青好不容易安抚着母亲睡下了，又不放心自己父亲，想着他也没处可去，就先去了小弟那里看看，发现都睡下了，自己也回了老院，去东屋睡了。
    辗转反侧半夜，终于睡了，早上醒来的时候，李俊青昏昏沉沉的，勉强起来，看看厨房有啥可吃的，发现没啥东西后，自己跑出去买了两份早餐回来，准备跟母亲一起吃。
    等了好久，没听到孙兰香起床，他推开房门，看到母亲蜷着还在睡，他放心了，到小餐厅自己去吃。
    吃完了，发现厨房没收拾利索，于是动手整理起来。
    等他整理完了，孙兰香才起来，“你还没走？”
    “妈，我买了早饭，你起来吃一点吧。我这边一会儿就收拾完了。”李俊青看着披头散发、蓬头垢面的母亲，内心不免也有点微词，怎么着也梳梳头洗洗脸啊。
    “你爸没回来？”孙兰香站在厨房门口，问着儿子。
    “没，应该去上班了吧。”
    “你把他叫回来，我们聊聊离婚的事情。”
    “妈，不至于啊。”李俊青有些挠头。
    “你知道个啥？我得让他心服口服，不能次次都拿离婚吓唬我！”李俊青听到母亲说的话，原来母亲并不是真的想离婚啊。
    “妈，让我爸好好上班，这大礼拜一的，估计单位都忙。”
    “我管他忙不忙？他让我不好过，我就让他更不好过！”孙兰香的话，让李俊青觉得有些冷。
    李俊青看着母亲，有些沉默，也有些犹疑，母亲这是怎么了？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了吗？
    “李俊青我告诉你，你不喊他回来，我就去他单位闹，看看他到底在乎不在乎！”孙兰香忽然想起来，上次也是谈到这个话题，李远航才不离婚的吧；孙兰香摇摇头，现在记忆越来越差了，啥都不太记得了。
    “妈，你非得这样闹的鸡飞狗跳的？或者你非得闹得我们各个都不来了你才舒心？”李俊青想着，前天晚上好说歹说，才把媳妇给安抚住，周日跟着来了，然后就闹个大没脸，以后自己还能说服的了吗？
    “你们有本事都不来，如果你们各个都不来，等我收拾完你爸，就收拾你们仨，我还不信了呢！我一纸诉状，告你们几个不赡养我，你看看法院怎么判？切！”
    “我给你说啊，你最好现在就给你爸打电话回来，当然了，你把那俩也喊来最好，咱们一家子当面锣对面鼓的直接说也行，小奎以为自己撞个墙，我就没办法了？只要他活着，是我儿子，我就有办法收拾他，之前那是我懒得理他！”孙兰香的状态，让李俊青有些害怕。
    李俊青出去打电话了，他先给妹妹打的，说了母亲的情形，李俊华叹息一声，告诉大哥她一会儿到。
    然后李俊青又给李远航打了电话，正在开会的李远航被喊了出去，因为李俊青跟办公室的人说家里有急事儿。
    李远航一听，认命的带着小儿子一起回家了，他想着就此做个了断吧。
    等一家子五口人都到齐的时候，孙兰香高兴的笑了。
    不过让孙兰香意外的是，李远航提出离婚，条件的话，自己净身出户，老老院的房子和家里所有的财产都给孙兰香；李俊奎结婚的房子，留给李俊奎。
    孙兰香反驳，说那个房子也是她和李远航名下的，也应该归自己所有。
    李俊青这会儿彻底明白了小弟的心情。
    “孙兰香我告诉你，如果你不答应，那你起诉去吧，你看法院如何判。我本身并无错处，有错的反而是你。要是你聪明，就乖乖的答应我的提议，否则，我等你去告！”李远航的脸彻底阴沉下来。
    看着丈夫能滴出水来的脸，孙兰香有一丝颤动，但是她还想唱一次刚强。
    “我不同意呢？你不怕我去你单位闹吗？”
    “去啊，我连离婚都提出来了，未来肯定是去申请单位宿舍的，还有谁会不知道我离婚？”李远航一看孙兰香根本一丝怜惜都不给李俊奎，也就不拿他当做筹码了，因为威胁不到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