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安室透心中突然空了一块,不明白为什么刚来还好好的,现在却突然变成这样。
“喂,等一下,那个……说不定我以后会改变主意呢。”安室透笑的有些勉强:“而且如果你不想我打扰你的话,我……”
“我不知道酒厂的机密,或者说,我可以知道,但是需要付出代价,我是不会浪费水晶球里的力量的。”白芷没有再看安室透,声音也平静的不带一丝起伏:“所以,你没必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安室透想说的话顿时被卡在喉咙里,这确实是他一开始接近白芷时的想法,直到现在,安室透也不能说完全没有这方面的原因。
说的也是,一边好像很真诚的对着别人好,一边却又掺杂着其他东西,怎么看都很不尊重人。
而明知他的心思和目的看穿了一切,却看着他一次又一次前来的白芷,一定也像看小丑一样看了他很久吧。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些不用付出代价的秘密。”白芷轻声道:“很抱歉,耽误了你那么久,也有我的私心,所以只要我是需要通过水晶筹知道的东西,我都可以告诉你。”
“作为补偿。”白芷补充道。
安室透明明就没说话,或许他应该高兴的。至少他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不是吗?可是看到这几乎撇清关系、划清关系,互不相欠一般的态度。总觉得心里不舒服。
“很多信息对你来说应该无足轻重,对你没有什么帮助,但是有一个信息我想你一定很感兴趣。”白芷说:“你来开会的时候路途曲折,出去就让你们随意,你很奇怪吧?”
安室透顿时精神一振,这正是他怎么也想不通的地方。
白芷:“你们来的时候都带着一种眼罩对吧?即便是那些引路人也戴的墨镜,如果你们拿掉,就会发现,从始至终,你们都只是在原地踏步而已。”
“什么!?”安室透一脸惊愕,这不可能!
虽然他可能看不清路,可能会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转最后转回原地,但绝对不可能原地踏步!
安室透清晰的记得自己每一个步伐的长度以及迈步的频率,他绝对走了很久很久。
“那你还记得给你戴上眼罩的时候,你听到了什么声音吗?”白芷淡然的继续道:“你们,早就在梦里了。”
“零,我也是一场梦,你就当梦醒了,从来没见过我吧。”似乎是没什么底气,白芷的声音越来越小:“就像酒厂这个所谓的总部一样。”
酒厂总部像梦一样?这句话是有什么含义吗?
酒厂的总部是梦,但朗姆、乌丸莲耶他们却是真实的,这是在劝他不要把精力浪费在寻找这种莫须有的东西上吗?
就像她一样。
“零,你还记得你是谁吗?”白芷的声音轻轻的:“你应该有你必须做的吧。”
名侦探柯南的剧情白芷已经不记得了,百年前的东西如今不过只剩下浅浅的印象,她隐约记得那些人有非常坚定的立场。
能在红方立场坚定很好理解,无非是在被信念与牺牲染红的路上,无法回头的一走到底。
白芷低着头没说话,安室透也沉默了很久。
随着“吧嗒”一声,金色的宝石轻轻磕在了桌子上,就像有什么砸进了白芷心底,又苦又涩。
“说的也是,抱歉打扰到你了。”安室透轻笑一声,他低着头,刘海遮住了双眼。
再抬头,紫灰色的眼睛已经恢复了清明与坚定,他似是毫不留恋的转过身,揉了揉带过这手链的手腕。
“你说的也是,无论如何,我还有必须要做的事。”安室透扬起唇角,笑着向身后看了一眼:“希望你能和他们真的保密。”
“当然。”白芷点点头,她依然没有抬头,只是在安室透的前方开启了一扇大门。
安室透的笑容收敛,定定的看了看低着头一言不发的白芷,转过身,毅然决然的走向那扇门。
白芷抱着水晶球,终于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男人肩宽背阔,坚实的肌肉告诉着所有人他没有一天倦怠过,就像他的脚步一样坚定。
白芷迅速低下头,只是一眼,她就感觉安室透身上的光和热几乎要将她烫伤。
对,就是这样,坚定的向前走吧,永远都不要回头,就当我们从来没有遇见过。
安室透推开门,门外的空气与亮光霎时间争先恐后的涌入,他下意识回头看了眼白芷。
她依然低着头,就像他无数次回头那样,永远都低着头。
真的,好远。
门被重新关上,这片空间再次陷入黑暗与寂静。
白芷皱着眉,她看到了她想要的未来,她应该喜出望外才对,可是安室透离开了,他们再也没有关联,有一种不太好受的感觉竟然和那种喜出望外的开心竟然不相上下。
“算了,我怎么能把希望寄托于一个虚拟世界的人物里呢。”白芷低声喃喃着,不知是在提醒自己还是在自我安慰。
白芷百无聊赖的趴下,将安室透放在桌子上的宝石收好重新挂在了脖子上,然后闭上眼睛陷入沉思。
她总是这样消化自己所有的负面情绪。
不知过了多久,白芷重新睁开双眼,手在水晶球上划了一下,四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琴酒推着乌丸莲耶,身边还跟着金色大波浪的贝尔摩德。
“怎么样,准备好了吗。”朗姆走上前:“地图应该都画好了吧。”
白芷随意的将一旁的白纸递了过去,因为即将离开,也不用再承受那些折磨,她倒是没那么害怕了。
朗姆拿起来看了看,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个地方最终定型为一座迷宫,复杂程度让他很满意,想必即便来一百只警犬也只有迷路等死的份。
“画的不错啊。”贝尔摩德凑了过来,看着上面精致的铅笔稿发出惊叹:“上次你画的叛徒人像素描也很厉害。”
白芷捧着脸,完全不想理会。
废话,她是班上唯一一名艺术生,而且还是过了中央美术学院,板上钉钉的要放在宣传栏里的好么,画个素描还不轻轻松松。
“所以,你们今天来的人会不会太多了。”白芷瞥了眼这四个人,她有点心理阴影,看见人多还是会有点紧张。
“今天就是你离开的日子,多些人欢送也没什么吧。”朗姆得意的笑了笑:“他们是来接你走的,以后有什么问题和他们说就好。”
白芷:“?”
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所以,我幻化出分身后,难道是被分配在……日本?”白芷僵硬抬头。
“是啊,有琴酒和贝尔摩德在,我和先生也放心啊。”朗姆哈哈笑着:“怎么样,开心吗。”
白芷:“……”
呵呵,我可太开心了。
告别告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