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特加显然已经被做过急救,可能是为了不好换床单,琴酒和贝尔摩德并没有把可怜的伏特加放在床上,而是放在了沙发上。
白芷走了过去,两手掌心悬浮在伏特加的头顶,有淡蓝色微光稳定的散发着光芒。
“这是什么治愈术吗?”贝尔摩德倒是看过类似的小说,影视作品里一些魔幻题材她也听说过类似设定。
“不是哦,并没有治疗效果,只是缩短了伤口的愈合时间而已。”白芷实话实说:“刚刚我先用了伤口探查,头部虽然被重击,但是不致命。”
所以,不至于用治愈术这么高级的东西,那东西用起来很累的。
而现在这个只是基础的时间技巧,加速伤口的时间流速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一种别样的治愈术,只是根源还是人体机能与免疫力的自我愈合。
听说不致命,琴酒和贝尔摩德都松了口气,虽然黑衣组织没有感情,但是伏特加好歹当牛做马这么久了,直接放弃说不过去。
琴酒清楚,他必须救伏特加。
伏特加身为跟了他这么久的贴身小弟,和其他普通的组织成员不一样,他如果直接放弃,可以想象会有多少人心寒。
如果直接把伏特加舍弃,就算琴酒能力出众地位斐然,回去之后恐怕也没人愿意跟着他了。
看得出白芷确实有两把刷子,半小时之后,伏特加的胸口起伏就肉眼可见的明显起来。
“那其他地方的伤口呢。”琴酒问。
“嗯?”白芷抬头,有些茫然:“不是只有头部受伤吗?”
“只有头部有致命伤。”贝尔摩德嫌琴酒挤牙膏似的表达方式头疼,干脆自己和白芷沟通:“身上有多处像是刀伤的东西。”
白芷:“?”
在白芷疑惑的目光中,贝尔摩德上前解开了伏特加胸口的扣子,随着肌肤的裸露,横七竖八的绷带暴露在灯光下。
“等一下。”白芷连伏特加的状态已经稳定,转移了方向来到伏特加侧面。
不探查不知道,一探查白芷就皱起眉头。
她清楚的记得自己只甩了伏特加两棍子,她不可能失忆了才对,难道是她挑衅动物园之后,动物园派人来落井下石了?
可是,动物园的人如果路过落井下石的话,难道不是直接杀了伏特加吗?往人家身上砍这么多刀干什么?
砍了七八刀,刀刀捅穿,一刀两洞。
但刀刀不致命。
天,这谁还分的清医生和你们动物园的区别?
“你们,得罪什么人了?”白芷试探性的问。
“应该是上次袭击我、想要抢胸针的那些名为动物园组织的,是一批人。”贝尔摩德说:“琴酒听见他们说话了,推断确实是这些人没错。”
真的吗?
白芷默默移开目光,将注意力放在了伏特加身上。
“……诶?”白芷疑惑的歪了歪头。
“怎么了?”贝尔摩德看了过来。
白芷摇摇头,又尝试了一下,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你们确定是刀伤吗?”白芷看向身后的琴酒。
“这,和刀伤很像,但是确实有点出入,我有点分不清是什么武器。”贝尔摩德思索着:“前面的血肉往里翻,后面却又外翻……看起来,像是把伏特加当成了腾空的靶子一样。”
何止是腾空的靶子,这怕是被拷问了吧?
不过,还真是粗劣的拷问手段,如果伏特加没见过她的话,说不定还有几分威慑力。
“有什么问题吗?”贝尔摩德见白芷发愣,有些疑惑。
“嗯,有微弱的魔力反应。”白芷托着下巴:“刚刚的时间加速竟然不管用。”
有奇怪的水元素附着,如附骨之蛆一般,虽然让伏特加受了伤,但是却也封住了伏特加的血液让他不至于失血过多死亡。
恐怕还想继续拷问,但是琴酒继续赶到了。
“难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和你一样的,第二个魔法小姐?”贝尔摩德惊讶。
“啊,这倒不是。”白芷摇摇头:“这种魔法太微弱了,只能用点小手段。”
而且,这好像是本土魔法啊。
这么说起来,怪盗基德系列里,是有一个赤魔法家族的魔法师,是不是叫小泉红子?
但是,很奇怪,这个魔法和水元素有关,那个魔法师好像是火焰魔法吧?
“不能治疗吗?”琴酒也出声询问。
“可以是可以……”白芷嘟囔着:“还是得先找到那个魔法师才行。”
“为什么?”贝尔摩德疑惑。
“我没和这个世界的魔法师接触过,对他们的力量成分不了解。”白芷戳了戳伏特加身上的绷带:“想要治疗伤口的话有两种办法,第一个是解析附着在伤口上的魔法后,让伤口愈合。”
“第二个是,切掉附着魔法的血肉,然后让伤口愈合。”白芷淡淡道:“现在条件太简陋了,你们不愿意送伏特加去医院,没有医疗工具,再说了,就算有,我的体力也很难支撑我完成手术。”
切掉血肉的话,一不小心就会大出血,现在连手术刀都没有,也没有止血钳之类的东西,没有专业设备白芷可不敢动手。
直接治死了,琴酒是真的不会放过她的吧。
“明天去见怪盗基德的时候,我会注意那个魔法师的,先让伏特加躺着吧。”白芷说着,站起身来:“短时间内是死不了的。”
“我们一起。”琴酒冷声道。
“你确定吗?放伏特加一个人在旅店。”白芷转过身,神情淡然:“人数多的话,真的不会引起那个人的注意吗?”
“你是不想连累怪盗基德吗?”琴酒却直截了当,眸色更加危险。
“是啊,要阻止我吗?”白芷这次却并未躲闪,而是直直对上琴酒的双眼:“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你现在还是组织的人,善良这种东西,会害了你。”虽是这么说,琴酒却并没有跟上去,他只是站在一边,似乎是默认了白芷的话。
只是,他的双眼却死死盯着白芷的背影,不只是因为白芷竟然突然有直面他的勇气,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
明明已经不知道多少次,按着毫不抵抗、乖顺非常的少女抽取各种需要的东西做实验,可是不知为何,就刚刚,琴酒突然感觉白芷非常陌生。
好远,就像天堑,白芷迈了过去,没有回头。
“是吗?”白芷没说什么,只是安安静静的走了出去。
嘎哒一声,带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