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另一边。
即便是夜晚,伦敦的夜空也很难透露出星光来,它似乎总是被笼罩着一层雾,这无疑是黑夜里的蝙蝠上好的助力。
“琴酒还真任性啊,竟然就让你这么和伏特加换了。”安室透坐在车上,懒散的看着抱着狙击枪的基安蒂:“两个狙击手,还真是浪费。”
“哼,反正不就是接应?开车而已,科恩不也会。”基安蒂抱着狙击枪不耐烦的说。
说着直接打开车门,从车上跳了下去。
他们的目标可不是今天,在举行任务之前,她可不想加班,多保养狙击枪都比闲聊有价值。
安室透坐在驾驶位上,指关节轻轻敲着方向盘,并没有多说什么,他们的关系本身也就一般。
远在伦敦见不到白芷,本也就让安室透的心情非常不好,但现在还不是翻脸时候,至少现在,他还是个完全不能暴露的卧底。
突然,安室透愣了一下,他看一下手腕上的手链,藤蔓的手链上,金色的宝石在夜晚中散发着莹莹的光辉,似乎还有一股一股的热量。
很舒服,在手腕处缠绕着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可是安室透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直觉告诉他,这种情况绝不正常。
正好刚刚基安蒂从车上下去,四下无人,安室透仔细检查了一下周围,拿起手机,一个电话却拨了过去。
很快,安室透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无论他打多少个电话,白芷那边都显示没有信号,这让他无端有些烦躁,再打柯南的电话,柯南的手机也没信号。
“叩叩叩。”
车窗被敲响,安室透抬眼望去,是科恩。
“走吧。”科恩坐了上来:“去踩点,要带着基安蒂吗?”
基安蒂是代替了伏特加的位置,基安蒂和他们的任务不一样,他们的任务是踩点刺杀,而基安蒂的任务只是接应而已。
她只要弄清楚地图就没关系了,前面前半场参不参与都无所谓。
“都可以。”安室透随口回答,他还是有些心不在焉,回答完了才想起来,刚刚基安蒂似乎就是因为不愿意加班才不耐烦的下车的。
想了想,安室透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开口阻止一下,如果就这么让科恩重新把人喊下来,怎么看都显得他在耍基安蒂。
可是,就在安室透发呆的功夫,科恩已经拨通了电话,现在再阻止未免显得有些奇怪,安室透只能先闭嘴,到时候等基安蒂下来再解释好了。
出乎意料的,基安蒂答应的很爽快,竟然什么都没说,也没有意想之中的愤怒和疑惑,挂了电话,没过多久就出现在了车旁。
科恩并不知道安室透之前和基安蒂说过什么,他很自然的往里坐了坐,腾出后座的位置。
“我们去踩点,你没问题吗。”安室透眯了眯眼,通过后视镜观察着基安蒂:“你如果想休息也可以上去,这次你的任务并不重要。”
“没关系吧。”基安蒂耸耸肩,丝毫不见半点不耐烦与愤怒。
安室透沉默片刻,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发动车子,离开了这里。
这次的任务并没有多么复杂,要不然,也不可能只让他们这么少的人来,只需要一个狙击手,竟然连琴酒都可以不去。
“看样子并不难。”安室透转了一圈,拿着地图,压低声音:“科恩负责暗杀,我带你撤退,基安蒂在这栋大楼上截断一下对面的追击吧。”
“哦,好啊。”科恩闷闷点了点头,倒是基安蒂应了两声。
气氛在此沉默了下来,安室透隔着衣袖捏了捏手腕上的金色宝石,勉强让自己稍稍安心了一些。
“波本?”科恩察觉到安室透,有些疑惑的抬起头,基安蒂也安静的抬头看向安室透。
“啊,没什么,在想任务的事。”安室透握紧了方向盘,又将袖子往下拉了拉:“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没有的话,我们就回去吧。”
两人都没有说话,此时的沉默代表着默认。
他们落脚的地方是一个极为偏僻的小宾馆,像这种旅店,无论是路旁的治安还是这里的管理都非常差劲。
若是普通人来旅游,定是不会住在那这里,恐怕半夜被人撬了锁,或者被人拽去哪里都说不定,好在虽然简单,但并不脏乱,算是唯一一个正常的点了。
可是对于酒厂的人来说,这里是他们最好的据点,越是没有规则的地方,对他们越有利。
“波本,你的车借我用一下。”走到一半,科恩突然停了下来:“基安蒂,我们直接去任务地点蹲伏吧。”
“嗯?刚刚不是说没事了吗?”安室透转过身,他倒也不拒绝,随手拿过车钥匙就扔了过去。
“明天就是任务时间,我想起来周围的高楼不止一栋。”科恩伸手,精准的抓住安室透抛过来的钥匙:“以防万一,我得先去排查一下其他的地方有没有敌人。”
虽然这只是一次正常的任务,他们已经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正常概率来说是没有其他人的,只有他们暗杀。
但是,科恩还是决定去看看。
不知道为什么,有一股不祥的预感一直缠绕着他,让科恩非常想去一趟任务地点,但是他又不想独自去。
冥冥之中有种声音,让他叫上他的老搭档基安蒂。
“不了,我要休息。”出乎意料的,基安蒂直接拒绝了:“我比你们晚,可是刚下飞机没多久,要让我休息一下吧。”
科恩顿了顿,不知道为什么,就在基安蒂说出拒绝的话那一瞬,那股不祥的预感好像突然减轻了不少。
似乎可以留下来了,但是想想之前那种不安的感觉,科恩还是决定去一趟,今天他总感觉怪怪的。
没人跟着也没关系,科恩干脆转身自己走了。
基安蒂没说什么,转身往走廊深处走去,很快找到了自己的房间。
基安蒂自然的推门进入,就在她想要关门的那一瞬,一只手突然握住了门框,那只手骨节分明,小麦色的肌肤一看便知它的主人是谁。
基安蒂眉头一皱,刚想转过身,还没来得及抬脚动作就直接顿住,隔着一段距离,她能感觉到冰冷的枪管抵住了她的后脑勺。
身后的男人面色阴沉,在他认真的时刻,压迫力总是十足,那低沉的气氛在这一瞬甚至不输琴酒的压迫力。
“喂,我说你。”安室透冷静的看着面前的女人,眼底绽放出杀意。
“你,不是基安蒂吧。”
“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