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又是一发子弹出膛,但这次琴酒反应更快,在琴酒拉过白芷的一瞬间就已经从口袋中掏出枪,一枪打中了朗姆的子弹。
哇,好枪法!
白芷抓着琴酒的大衣躲在琴酒身后,就露出半个头。
琴酒和朗姆面对面站着,彼此手中的枪都指着对方的头颅,谁都不让着谁。
朗姆脸色阴沉下来,本来他还在怀疑那个照片的真实性,来找琴酒还想多询问一下,听听琴酒怎么狡辩,但是现在,琴酒竟然真的和白芷在一起!
并且这维护的姿态,根本不用多说就已经溢出屏幕了,这已经不用狡辩了,和实锤有什么区别?
顿时,朗姆一颗心沉入谷底。
“都和你说了,他有问题,让你不相信我。”白芷趴在琴酒背后碎碎念:“要不是你刚刚犹豫那一下,我们都已经跑出去了。”
琴酒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身后的白芷,白芷立刻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
“……就算刚刚不犹豫,也会被他抓到的。”琴酒轻叹口气:“你碰到了门框,蹭到了一点脚印,他应该注意到了。”
“这样吗。”白芷眨眨眼,声音弱弱的,好像很没有底气。
突然,车厢剧烈晃动了一下,窗外的景色不知何时开始慢了下来,几人不约而同变了脸色。
朗姆心里一凉,他是知道琴酒把车厢之间连接处的地方弄的不那么牢固。
可是他以为只是刚刚他们所坐的那个车厢而已,现在他已经穿过了一个车厢来到了这里,没想到这节车厢竟然也被动了手脚。
刚刚来的路上朗姆也注意到了,基本都是空包厢,琴酒和白芷这是要把他葬送在这里。
而另一边的白芷继续和琴酒碎碎念。
“小琴酒,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白芷笑嘻嘻的凑到琴酒耳边:“你看,现在一不小心就会被爆头,我保你平安下火车,你把灵魂给我?”
琴酒:“……”
你就让我从火车上下来,就问我要灵魂?
“那那那,我看你也不容易,那我给你打个折,你给我二十年寿命……不不不,十年。”白芷继续无辜眨眼。
琴酒:“……”
琴酒:“我还剩多少?”
“你猜!”白芷笑眯眯的歪了歪头。
琴酒:“……”
琴酒和朗姆就这样互相对峙着,两个人的手指都紧紧扣在扳机上,谁都不敢放松,随时打算给对方致命一击。
“那个,朗姆,你现在是肯定打不过我和琴酒的,不如这次我们算了?”气氛正紧张之时,白芷默默从琴酒背后探出了头:“而且你没有证据,琴酒地位也挺高的,突然把我们杀掉,你不好交代吧?”
朗姆面色阴沉,他当然知道现在有多棘手,这次的组合原本干活的就是琴酒,他负责当大脑。
而现在,没有了琴酒,他就真的只是个老人而已。
“这次我们约法三章,谁也不碰谁,先把任务完成怎么样?”白芷直勾勾的盯着朗姆的眼睛,竟然盯的朗姆有点心虚:“等他回来再让那位先生定夺咯。”
朗姆握着枪的手颤抖了一下,下意识看向琴酒,竟然有些退缩。
“你们能怎么保证?”朗姆缓缓放下手中的枪。
他生性多疑,本应该很警惕的,但不知为何,刚刚有一瞬间,他心头一动,竟然想赌一次。
这个想法吓得朗姆背后直冒冷汗,直到他将握着枪的手垂下,才后怕的惊起一身冷汗,他怎么能突然放松警惕?
朗姆下意识将手握在手机上,凭着印象打出一串号码。
“琴酒……”白芷戳了戳琴酒的手臂。
琴酒沉默半晌,也缓缓放下了枪。
“走了走了,总之这次先完成任务再说,你们应该没人想被那位先生追责吧?”白芷再次搬出乌丸莲耶,果然再次说动了二人。
琴酒冷哼一声,在白芷推着他后背的催促下,半推半就的转身便走。
朗姆松了口气,虽然接下来还要时时刻刻警惕,但是总归这次任务应该是能完成了,否则真像白芷说的那样,真的撕破脸,就算侥幸活下来也很难完成这次任务,回去之后必定是要被追责的。
盯着朗姆这个名字和位置的大有人在,多少人对着他虎视眈眈,这次真的出了个大意外的话,后果真的很严重。
至少也要坚持到,任务完成回去之后再说。
突然,朗姆心头一动,下意识看向白芷,正好与白芷四目相对。
他看见白芷露出一个挑衅的笑,白芷的嘴巴一张一合,金色的眼眸中,是犹如实质的杀意,一瞬间让朗姆浑身冰凉。
【才不会让你活着呢,笨蛋。】
这一刻,朗姆下意识抬起手中的枪,或许是白芷给他的危机感太重,或许是他被挑衅的有一瞬间失了理智。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冲着白芷扣动了扳机。
琴酒只觉得背后白芷狠狠推了他一下,他下意识回头就看见白芷惊讶的脸,和像母鸡护崽似的张开手臂将他护在身前。
紧接着就是“砰”的一声枪响。
巨大的危机感让琴酒的精神格外紧绷,让他的身体机能提升到了最高,他下意识环住白芷扑倒在地,子弹擦过琴酒的手臂留下一道血痕。
“砰!”
又是一声枪响,随着列车缓缓停了下来,朗姆的视线缓缓向下,看向自己的胸口,子弹打中了他的心脏。
“呼,呼……”
“好痛……”
白芷摸了摸刚刚因为被扑到磕到的后脑勺,一睁眼就看见琴酒近在咫尺的脸,银白色的长发与她雪白的长发交织在一起,像是银河与月。
“你刚刚……”又要帮我挡子弹吗?
琴酒想这么说,可是他又突然想到,白芷是死不了的,这么说好像又显得他很蠢。
“你没受伤吧!”白芷立刻开始检查琴酒的后背,看到他只是手臂擦伤,这才松了口气,语气责怪:“真是的,你怎么能随便放弃生命呢!”
琴酒沉默着没说话,只是默默起身,看向窗外。
火车已经完全停了下来,周围是宽阔的草地和丛林,往远看能看见不远处有人烟还有高山,差一点就要驶到前方的桥上。
到那时,如果真的停在了桥的半中央,他们恐怕还得顺着桥走过去。
“走吧走吧,我们出去!”白芷高兴起来:“总之,我会和你回去解释这件事,那位先生一定不会拿你怎么样的吧。”
琴酒沉默着,跟着白芷爬上窗户跳了下来。
直到踩在绿色柔软的草地上,白芷这才转了个圈,拉上琴酒的手就要往前走。
只是,她拽了两下都没拉动。
白芷这才回头看向琴酒,熟悉的枪口近在眼前,白芷丝毫不见慌乱,只是歪着头,似乎在疑惑琴酒的举动。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