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马不奎点头，“那个地方，正是湘州！”
    “而且，那个时候，恶魔殿已经准备完成。”
    “按照他们的说法，他们是要让鬼族大举入侵湘州。”
    “其目的听到的不全，说什么为了收集罪恶，我不知道有没有听错。”
    “另一个，就是抓当时在湘州任总守备的唐寻艺。”
    “收集罪恶？”
    抓人这一点杨顾初不清缘由。
    不过这个收集罪恶，倒是让他虎躯一震。
    恶魔殿这个收集罪恶，和他收集罪恶能量是一码事吗？
    杨顾初摇了摇头。
    应该不是。
    他这个罪恶能量，都是靠近别人或者杀鬼族就行。
    他先前杀过人，杀人是没有的。
    所以应该不是一个概念。
    他抬起头，看着马不奎，继续开口询问：“那既然你提前知道，那为什么不告诉唐寻艺？”
    “如果你提前告知，那么无论是湘州还是华夏国，都会有反应时间。”
    “那么很有可能，那一次灾难就不会那么惨烈！”
    杨顾初双眼通红。
    伸手拍在马不奎的肩膀上。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说到这里，马不奎也是眼睛红了起来。
    情绪有些控制不住，“得到那些记忆，我自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当时我第一时间便是奔赴军区。”
    “你去了？”
    杨顾初有些错愕，“那为什么湘州没有丝毫准备？”
    马不奎咬着牙：“我当时奔赴军区，虽然被拦住，但在我表明情况以后，依然见到了军区副司令徐宇。”
    “和他一起的，还有湘州第一修武学院，帝仓学院的校长易游北！”
    看到马不奎的样子。
    以及结合后面湘州发生的事情，他知道，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他缓缓开口：“然后呢？”
    马不奎：“当时我自然是直接一口气告诉他们所有事情。”
    “其中还包括恶魔殿打算从底仓学院开刀。”
    “其实那个时候，一切都还来得及的，只不过……”
    他眼中闪烁泪光：“我错信了人。”
    “徐宇和易游北两个家伙是恶魔殿的人！”
    “什么？”
    杨顾初不可思议。
    “没错！你没听错，这两个家伙，一定是恶魔殿的人！”
    马不奎此时此刻，好像积攒在内心无人倾诉的秘密，终于有人倾听。
    情绪彻底爆发：“那两个人渣，在听到消息后假意告诉我，他们会处理。”
    “安排我休息。”
    “没想到一到晚上就对我进行暗杀。”
    “幸好有【局中人】的提示，我才幸免于难。”
    “而当天，军区发生了暴乱。”
    “一群人闯入军区，似乎是和总司令唐寻艺打了起来。”
    “不过我发现，死的好多，都是见过我的人。”
    “我不敢停留太久，跑出军区。”
    “本来我还准备联系其他人，可马上受到追杀。”
    “我只能逃……我只能一直一直逃……”
    马不奎捂着脸，神情有些崩溃，眼泪婆娑：“等我安全后，湘州，已经接近覆灭！”
    “而总司令兼守备唐寻艺也牺牲了。”
    “我没能阻止他们，我明明什么都知道的……我明明知道……”
    ……
    马不奎已经泣不成声。
    和他之前那种稍显开朗的性格形成鲜明的对比。
    不过这件事情，杨顾初也没办法开口安慰。
    毕竟那一场灾难，他是受害人之一……
    许久。
    马不奎平复了情绪。
    他抬起头，咽了咽口水，继续道：“这件事情之后，我准备先回家。”
    “谁知道，走到哪里都是国家的人对我进行围捕。”
    “最开始我还配合。”
    “可一被抓住，便没人审我，把我关起来。”
    “在移交几手后，便要直接把我处死！”
    “我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即使再重，也应该有个流程，可是没有！”
    杨顾初抿着嘴，眼神阴寒：“这种情况只有一种解释，高层也有恶魔殿的人！”
    “没错。”
    马不奎点头，“我也意识到这一点。”
    “后面，我再一次通过异能逃脱。”
    “我首先回到家，可是……”
    他眼睛一横，紧咬着牙齿，愤怒和仇恨的情绪爆发：“我的爸妈被杀害了。”
    “不仅如此，和我关系较近的人全部被清理！”
    “从那一刻起……我心中只有一个目标，复仇！”
    “我知道是恶魔殿做的！”
    他顿了顿，继续：“国家对我的通缉还在继续。”
    “不过我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做事很偏激。”
    “我知道拥有【局中人】这个异能，只要我使命没有完成，就总有一线生机。”
    “那个时候我疯狂打探恶魔殿的消息。”
    “有好几次都差点被击毙，不过我不在乎！”
    杨顾初看着他，神情有一些变化。
    这种感觉他能体会。
    马不奎：“这么些年，我一直进行作死式的探查，查询湘州灾难的细节以及恶魔殿的踪迹。”
    “总算有一些结果。”
    “！”
    杨顾初身体微微前倾，“你查到了什么？”
    马不奎：“我通过先前破界石原石的这条线，以及那一年的记忆为导索不断深究。”
    “首先是恶魔殿在研究一种怪物，是用人变成的。”
    “而这种怪物所需要的能量，和破界石有关。”
    “还有，唐寻艺的死不是偶然，是恶魔殿的算计！”
    “算计？”
    “没错。”
    马不奎点头，“我是异能使，本来不了解御神使的东西。”
    “但为了查询恶魔殿，我也在御神这里下了功夫。”
    “顾先生，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其实现在大多数人使用的御神，其实都是杂系。”
    “而御神，其实有九大神系！”
    “呃……这个，略知一二。”
    “你居然知道？”
    马不奎有些吃惊，但很快调整好情绪，“那这就简单多了。”
    “神系中，有一系被称之为帝书系。”
    “而帝书系中，有一类御神，音律系。”
    “这个我都知道，不过你说这个干什么？”
    杨顾初询问。
    马不奎低头看着他，十分严肃：“这个很重要。”
    “因为唐寻艺的御神，就是帝书中音律一类的【钲人】！”
    “而他的死很蹊跷，像是被抽干了灵魂，身体没有一丝灵元气的残留。”
    杨顾初皱眉，唐寻艺的死有多蹊跷，他自然是知道的。
    “然后呢？”
    马不奎眼睛沉了下来，死死盯着他：“顾先生，敢问一句。”
    “你可相信人的御神……其实可以被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