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张他们车轮战般的审讯策略下,赵丁一的妈妈首先崩溃了。继而赵丁一也不再抵抗,原原本本交代了事情的始末。
嫌疑人已经被押解到看守所,顾琛他们也准备回市局了。
“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原因。”刘安明感慨道,“你说他是爱孩子还是恨他们呢。”
“都有吧。很矛盾的人。”丁月瑶说。
“不过这些孩子受到的防骗教育太薄弱了,居然一包薯片就跟着人走了。”老张很是感慨。
“一个是零食,还有一个赵丁一对他们来说也不算是陌生人。平时进进出出的,都认识。”王东说。
“这些孩子他有空了就逗弄一下,没空了就给人吃安眠药让他睡。估计也被吓傻了,都不敢喊了。”老张补充道。
王东又说道:“应该是没机会喊吧,一直在眼皮底下看着呢。而且封着嘴,呜咽几声,也以为是动物的声音。”
“但是他可以趁着吃饭的时候喊啊。”丁月瑶说道。
“你看到孩子身上的伤了吗?赵丁一不是说了嘛,喊了就马上堵住他的嘴,然后就是一顿暴揍。打了几次后,孩子就不敢吭声了。”
“他是把这些孩子当成自己那未曾出生的孩子了。又爱又恨。”
“简直是变态。”
“叶秋的出现,就是个触发点。三个孩子手上都戴着一根手链,看来真的是寄托。”
“可是为什么他也给了叶秋的孩子一根,却没有动他呢?”刘安明还是有点想不明白。
“赵丁一不是说了吗,他不想让叶秋伤心,所以放过了那个孩子。”
“哎!希望宋灿永还能像以前那样开心地生活。”
“不可能了,就是找再好的心理医生,那道心里的伤疤也永远好不了了。希望通过治疗,影响能小一点。”顾琛不无感慨。
几天后,市电视台播出了这个案子的整个破案过程,反响不错。
葛清在最后说道:“希望家长能多给孩子一点危险意识的教育,我们的社会越来越好,但是还是存在一些不法分子,家长和社会要加强孩子的看管和教育,希望悲剧不要再发生。”
同时,在节目的最后,葛清也报道了王大爷和文文的事情,呼吁大家对文文伸出援助之手。
后话:
半年后,文文已经可以跟正常孩子一样走路了,灿烂的笑容依旧在她脸上,她也进了附近的一所幼儿园,有了同龄的小伙伴。
王斌也很快恢复了,只是偶尔刷题刷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会想起曾经有那么一个朋友,不知道他在另外一个世界会怎样。他也不再去网吧上网打游戏,真正变成了别人口中别人家的孩子。
宋灿永的情况也不算坏,经过几个月的治疗后,身体基本已经恢复。只是变的很胆小怕黑,不敢跟人交流,他心里的伤痕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治愈,或许终其一生,那道伤疤也好不了了。
而李清和赵丁一的一审判决都已经下来,执行死刑。赵丁一的母亲因为协助犯罪,也获得有期徒刑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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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间空荡荡的屋子,屋里什么摆设也没有,除了屋子正中间的一把椅子。四月是最好的季节,到处都是花团锦簇,郁郁葱葱。四月的天气温暖舒适,没有冬日刺骨的寒冷,也不似夏日烈日的灼热。
就这样不温不燥的天气里,屋子中间坐着的人却是满头大汗,他的嘴被黑色的胶带封住了,只能发出低沉的,“呜~呜~呜~”的声音,头左右摆动着,身体以一个极其别扭的姿态想要扭动,但奈何被束缚住了,只能徒劳的挣扎。
眼睛里透露出复杂的情绪,有哀伤,有乞求,有愤怒,有害怕,有憎恨,百感交集。
他的面前立着一个三脚架,架在上面的相机正闪着红色的灯,显示录像进行中。
这时从另一个房间里走出来一个戴着黑色头套的人,他走到相机后面,正对着坐在椅子上的男人。
“你知道自己有罪吗?”声音浑浊而沙哑,颗粒感很强,很明显不是真声,应该是用的变声器。
男人拼命摇头,眼里的恐惧加深。对面那人的手上,是一把明晃晃的刀。
“不承认?”那人走近男人,“那先给你一点小小的教训,看能不能让你想起点什么来。”
刀尖割开了男人的裤腿,小腿上瞬间有血渗出来,男人脸上显露出痛苦的表情来。
那人用手擦干刀尖上的血迹,绕着椅子走了几圈,然后突然弯下腰来,脸直接凑到男人面前,相距不过几毫米的记录。男人下意识地把头往后仰去,那人一把揪住他的头发,把他往前拉。
“躲什么?害怕了?”
男人的嘴被封住了,身上和腿上全被绳子绑住了,只有脑袋可以动。此刻他除了拼命摇头外,什么也做不了。
血顺着男人的腿流了下来,裤腿露出来的地方,能看到一条条血印子。
“我给你两条路,你自己来选择。你点一下头表示同意第一条路,点两下表示第二条路,明白吗?”那人不等男人反馈就开始说出了自己的条件,“第一承认你的罪行,到公安局去自首;第二拿出五千万,我就既往不咎。”
“给你五分钟时间考虑,想好了再回答我,回答了就没有反悔的余地了。落子无悔!”
男人还是拼命摇头,质地良好的衣服,因为男人的扭动已经显得皱巴巴了,原本标准的五官也扭曲变形。
那人看都没看男人一眼就转身又走进了房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显得很漫长,又似乎很短。
男人还未平复好心情,那人就又从房间走了出来。
“已经过去四分四十二秒了。”他看了看手上戴着的手环,那里正显示着时间。
他站在相机后方,再次对男人问出了刚才的问题。
男人不停地点头。
“我说了点一下,或者两下,你现在是几个意思?是摆明了要跟我作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