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从监控看,出停车场和入停车场只花了一个小时。从公交公司开车到小树林最多只需要15分钟,来回30分钟,另外半个小时他刚好可以用来搬运尸体。”
“很聪明。”
“也是我们疏忽了,如果我们那个时候查公交车的监控,就会发现多了一辆非运营的公交车。”
“可是你说他开着公交车出去,到站有人要坐车怎么办?”
“他可以把显示屏关了,谁知道这是几路公交车,以为是备用车辆呢。”
“应该是。”刘安明刚说完这句话,又觉得不对,“不对,我们查小树林最近的那个公交站台的时候,明明看到是32路公交车的字样的。”
“有可能是看没有人等车,就亮起灯牌呗。这地方本来坐车的人就不多,刚好开过去一辆。你还记得我们在那一带活动的情况吗?人很少吧?”
“那倒是。公交公司的人也说了,这趟郊区的车,坐的人并不多。但公共规划里还是要有车普及过去,这叫全覆盖。”
虽然找到了这趟车很可能是运送尸体的车辆,可是为什么山坡上遗留的脚印里并没有冯德平的呢?
许娴第一个反应过来:“不会是被排除掉的那双尖头皮鞋的主人吧?”
那是她提出来说不可能的,如果是那不是很丢脸。
“不是。”顾琛说,“这五双足迹,我们结合冯德平的身高体重判断过,跟他的不符。”
“那说不通了,如果怀疑是他开32路公交车把尸体运到了小树林,而山坡上又没有他的脚印,那尸体是怎么到的山坡的另一边去的呢?”
“很可能我们一开始 推断就错了,他并没有抱着,背着或扛着尸体,现在想来应该是借用了某种工具,比如拉杆箱或者小推车之类的。”
“让江明他们找出现场定型的照片,来看看有没有轮子碾过的痕迹。”
冯德平再一次被提审了。
“警官,是不是可以放了我了?我真的只是嫖娼。”
“冯德平,不要以为这两天我们不提审你就找不到证据了。”老张看了眼满不在乎坐在对面审讯椅上的冯德平,“首先,我们有证人证明你当时是强奸杜芊芊,杜芊芊还喊了救命。”
“什么?”冯德平抬了下屁股,差点要站起来,抬到一半他又坐下了,“诓我呢?有人要看到了,怎么不上前阻住。”
“你不用怀疑真实性,我们已经确认过了。”
“凭什么你们相信他,不信我?”
“因为你没有一句真话。”
“我讲的都是真话。”
“那我问你,你那天早上并不是早班车,你那么早就把车辆开出去了是几个意思?”
“我加班,我积极。”
“是吗?公交车都有严格的运营时间,如果都像你这样,想加班就加班,那岂不乱套了。”
“那又怎样?我只是开车时间早一点而已,最多是违反了公司的制度而已,也不犯法。”
“冯德平呀,你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我们给你机会,你自己不要,就怪不得我们了。”
“你看,这是什么?”
老张从一个大袋子里拿出一卷绳和一个大布袋,当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冯德平的脸色唰地就跟一张白纸,毫无血色。
“这,这就是一个普通的袋子,怎么了?”
“这是你用来装尸体的袋子,你把它藏在了公交车后面的地方,除非有故障,后盖是不会被打开的。因为时间仓促,你还没来得及处理掉这些东西。我们已经在编织袋里发现了属于杜芊芊的身体组织样本。所以冯德平,你还要狡辩吗?”
冯德平此时早就没有了刚进来时的坦然,他的手脚都在发抖,甚至于连脸上的赘肉也跟着抖动了起来。
“坦白交代吧,冯德平。”
冯德平大口喘着气,似乎还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
“你不说也没关系,我们已经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你是凶手了。”
“你们能告诉我到底是谁看到了我强奸?”
“高强。”
“高强?”冯德平茫然了,他不认识这个人。
“你不认识他,但是他老婆你可能有印象,就是那天晚上你买鸡蛋灌饼的老板娘的丈夫。”
“我跟他们都不认识。”
“因为你跟他老婆多说了几句话,他醋意犯了,想着要找机会教训教训你,结果发现你强奸了杜芊芊。”
“看来他也不是什么好人,都看到有人在强奸,怎么不出门阻止。”冯德平说到这里,突然想到,“他也没有报警,也没有出面阻止我,难道他也看上了那个女的,也强奸了他?”
“是。”老张没有隐瞒。
“那不对,人不是我杀的,肯定是他杀的。”冯德平突然激动起来,“一定是他,他是要嫁祸给我。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调查清楚。”
“为什么你那么肯定人不是你杀的,而是他杀的呢?”
“要不然他为什么不报警,说明他心虚了。而且如果是死人的话,他怎么会去强奸?”
“那也不一定。”老张故意要激一激冯德平。
“不,不,一定是他。我走的时候那个女的是活着的,我最后还亲了她,她有呼吸的,只是晕过去了。”
“我们怎么信你?你骗我们可不是一次。审了你那么多次,没一次真话,这次肯定也是假的,就为了推脱责任。”
“不是,这次是真的,比真的还真。”
“我们已经不信你了。”
“不是,警官,你们一定要相信我,我这次说的真的是真的。”
“那行,那你说说你是怎么又想着回到那个巷子,又是怎么把人运走的。你说你走的时候,人是活着的,你就不怕她醒过来报警抓你吗?”
“我当时就一时兴奋,完事就想找个地方睡觉,根本没想起来报警这事。还有一点,就是我应该是下意识觉得这些酒吧女的都是做那种事情的,对他们来说只要给钱就行了。”
“那你为什么后来又回去了呢?”
“我睡了一会醒过来,突然想到她当时好像喊了救命,我捂了她的嘴,再后来她好像反抗的没那么激烈,当时我以为她是妥协接受了,但是醒来后,我又觉得似乎不对,我走的时候,丢钱给她,印象里她并没有拿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