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小的东西,还没你手指头大,估计现在除了你的指纹,其他都被覆盖了。”许娴担心地说。
“那也得试试。”
许娴紧锁着眉:“你们说谁有机会把这东西放到我们办公室,进进出出的都是局里的人,除了昨天来了一批记者外,并没有什么人来。”
“记者?”王东拍了下自己的脑袋,“肯定是那帮记者放的,但肯定不是葛清,她这个人虽然事业心强,但违法犯罪的事是不会做的。”
许娴从柜子里拿了个物证袋递给王东,“但到底是谁呢?为了拿到第一手新闻,居然做出这种事情来,一旦查出来,她的前途不就毁了,这种亏本的买卖谁会去做呢。”
王东接过物证袋,把窃听器放了进去,然后才说:“我先送到物证科去,让他们检查一下。也有可能不是记者,是其他人呢。”
许娴看着王东拿着东西出门:“其他人?那天还有谁跟记者一起来的?”
“何曼的爸爸。”刘安明和丁月瑶几乎同时开口。
“他们?更不可能了吧?他们不是每天都要来局里了解情况吗?还需要在我们办公室偷偷放录音设备?难道是怕我们隐瞒不报吗?”许娴还是觉得何曼爸爸的可能性不大。
这时顾琛和老张从外面进来,两人手里都拿着个本。
“顾队,老张,你们可回来了。”刘安明立刻上前把在办公室发现窃听器的事情讲了,顾琛一听脸都绿了。
这得是多丢脸的事,刑警办公室居然被安装了窃听器,这事要被那帮记者知道还不知道怎么说呢。原来顾琛和老张刚刚去参加的会议,也是关于网上针对这个案子的报道,会上康局又再次强调了一周内必须破案,以平息网上的各种沸沸扬扬的讨论。
结果一回来办公室,那么大个雷砸了下来。
“东西呢?”顾琛阴沉着脸问道。
“东哥送去物证科了,说是看看能不能在上面提取到什么,不过很难,那么小一点,东哥取下来的。”
“那行。”顾琛站着没动,他紧抿着唇,眉头不自觉地锁了起来,“靠近门口的柜子底下,说明这个人并不清楚我们一般讨论问题是在会议室,或许他没有机会进入到会议室。这么说这人肯定不是我们局里的,要不然肯定清楚我们的做事风格。而且局里的人要进我们办公室也容易,完全可以把东西藏到会议室里去,这样岂不能接收到更详细的消息。”
“我们刚才已经猜过一轮了,觉得最大可能就是昨天记者涌进来的时候,有人趁乱把窃听器放在柜子里。”
“有分析过可能是谁吗?”
“有可能是某个记者或者何曼的爸爸,但东哥说不可能是葛清姐。”
“记者?”顾琛重复了一句,然后他对丁月瑶说,“月瑶,查一下昨天来的都有哪些平台的记者,然后看看他们平台有没有我们还没披露的案情报道内容。”
“好。”丁月瑶立刻去收集资料了。
“许娴,你们刚才说还有可能是何曼的爸爸?”
“对,昨天跟记者一起进来的人里,确实有何曼的父亲。但是我们又觉得他的可能性也不大,毕竟他们每天都要来两次局里了解情况,能告知的我们都告知了。他没必要顶着那么大的风险,要在我们办公室放窃听器。”
“难道他是担心我们有所隐瞒?”老张猜测。
顾琛对许娴说:“你去趟物证科,同步把录音设备里的内容提取出来,另外等物证科取证后把设备送到技术科,让他们查一查这个窃听器连接过的所有设备。”
“收到!”说完,许娴人就已经跑出办公室了。
顾琛看向老张,问道:“老张,你觉得如果我猜这个窃听器是何曼父亲放的,你有什么意见?”
“跟你的想法一致。虽说现在有些狗仔队无孔不入,为了达到目的无所不其极,但是他们还不至于为了一个杀人案的新闻把手伸到公安局来。说实话,这些社会新闻的经济价值不大,狗仔队这些方法大都用在那些明星名人身上,那些新闻才能让风险和收益成正比。所以我也觉得何曼的父亲还真值得怀疑。”
“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呢?只是为了早日获得是谁害了他女儿的消息?如果真的抓到了人,还怕我们不告诉他吗?我想不明白他这么做的意图是什么。”
“或许像许娴说的,可能担心我们有所隐瞒?”
“老张,我倒是有个大胆的猜想。”
“什么?”
顾琛想了下,还是摇了摇头说:“算了,应该是我想多了,等窃听器的检测结果出来再说吧。”
老张也不追问,他朝自己座位走去:“行吧,等检验结果。”
回到自己的小会议,顾琛在座位上坐了一会,最后还是下定决心给康局打了个电话过去,主动交代了窃听器的事情。果然不出他所料,被康局骂了个狗血淋头:“我说顾琛,你倒是出息了,啊?居然能在办公室被人装了窃听器,而你们却浑然不知。你们这个刑侦一队是干什么吃的,啊?是吃屎的吗?简直都是一群饭桶。”
领导骂起人来,也是口无遮拦。但是顾琛一句也不敢回嘴,康局正在气头上,而且确实是自己的失误,所以只能受着。
康局骂了足足有十分钟,才气愤地说:“你怎么不说话?”
“康局,您气消了没?我这不得等您骂完消气后再解释。”
“别狡辩,赶紧说。”
“康局,放窃听器这事我们真没想到。而且我们也不可能天天拿个监测设备在办公室查吧?”
“你别狡辩,这就是你工作的失职,你们全队人都不够警惕。我们是不可能天天检测,但你们怎么能让人在你们眼皮子底下装摄像头。”
“但是......”
“别但是了,我知道你想说,可能你们都不在办公室。不在办公室不应该锁门吗?你们负责的都是要案大案,不容有一点差池,你们可倒好,竟然给我捅那么大的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