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日子天气总是不大好。一连阴雨绵绵多日。整个穹川都被潮湿阴冷所覆盖,空气中似乎也弥漫着腐朽霉败的味道。这股霉败之气化作一丝丝,一缕缕,如影随形地涌入穹川大地上每一个百姓的身体里。明明是初夏时节,可是气候却一反常态的寒冷刺骨。
短短一月时间,湖河之水大涨,淹没了庄稼农作,冲垮了沿河的茅屋。渐渐的,百姓之中涌现传闻,此乃天生异象,独独降灾于穹川。四方大国小城,已然开始虎视眈眈………
皇宫之中
北冥修一把将手中的奏折狠狠摔在桌上。只听“啪”的一声响!打破了此刻书房的宁静。此时书房内,仅丞相赵安海,太尉楼穆候在此处。二人均是颔首而立,不敢多言一句。
“一帮废物。没有一个可为朕分忧。”北冥修稍稍平复了下情绪,可是面上仍然难掩怒气。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窗外。
屋外依旧是淅淅沥沥的雨声,滴滴答答的水珠从屋檐落下,一滴一滴侵蚀着大理石的台阶。石阶被浸出了一片又一片的水渍。这般嘀嗒之声,听了不禁令人心烦意乱。天空是一片昏黄暗淡,长空万里,不见一丝阳光。
“回皇上,眼下只我穹川遇此异象,穹川之外皆是风调雨顺。莫不是又………”赵安海一语未毕,便被北冥修一个冷冷的目光所制止。他霎时间没了声音,颔首低眉一言不发。
北冥修端坐在楠木座椅之上,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无不透着不怒自威的庄严。皇宫之中,他更多的,是一个不苟言笑的帝王。
“楼太尉,文渊王可有消息?”北冥修缓缓端起桌上的茶盏,轻轻拨弄开盖碗,端至嘴边,轻抿一口。
楼穆顿了一下,眉心不由微微皱起。虽有一刹那的迟疑,但他只能如实回道:“回皇上,未曾。”
此话一出,北冥修忽的抬眸,沉了脸色。他将茶盏放下,眸中情绪变得深邃复杂…………
出了皇帝书房。楼穆与赵安海并肩同行,二人皆是悠哉悠哉行走于雨中。二人身后紧随着宫人为其撑伞遮雨。只见宫人的身后已是潮湿了大半片,而楼穆与赵安海则看起来悠哉闲适得很。
赵安海瞥了一眼一旁的楼穆,先是冷笑一声,随即缓声道:“楼太尉,如今四方小国皆是蠢蠢欲动。眼下正是需要文渊王出面之时,您可知咱们这文渊王去了哪里?”
楼穆听后,看都未曾看赵安海一眼,他一拂衣袖继续迈步向前,只是正声道:“王爷自有王爷的去处。穹川有王爷辅佐圣上,还轮不到我这个糟老头子在这里胡思乱想。”
说罢,楼穆先行一步。 全程不曾侧目一次。楼穆迈着矫健的步伐大步离去。他的步伐稳重却不失轻快。一看便是习武之人。
楼穆是武将出身,为人爽朗豪迈,不拘小节。最喜广交天下豪杰。哪怕是如今战功赫赫的文渊王以及骠骑将军楚明磊都曾是楼穆手下的将士。而楚明磊更是楼穆最为得意的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