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来做什么?”
阮阿遥已经调整好了心态。
听到这句话,祝无邀倒是迟疑了下,怎么感觉这次过来、阮阿遥的态度变差了些?
她反省了一下自己,确信没给太白宗惹过麻烦。
虽说有些不好意思。
但想到储物袋里灵石充足,也不是单方面索取、亏不着阮阿遥,当即理不直气也壮地说道:
“不知贵宗最近有没有出城的任务?能不能让我蹭个位置,跟着太白宗的队伍、跨过边界线?
“放心,灵石一定到位!”
阮阿遥手中转弄的长箫蓦然停下,微一挑眉。
听这话锋,像是还不知巨阙派在寻她,只当是近期风头紧?
不过细想下来……
或许杀人者真得是那个无言道长。
而非眼前这位落叶邀秋,否则,见着巨阙派近期的行为,怎么着心里也该有点儿数。
这无知无畏的样子,看来,此事应当与她无关。
阮阿遥之所以对祝无邀态度不好,是因为巨阙派两位金丹期修士被杀,她被巨阙派找上门来。
平白无故被牵连,心里自是不痛快。
如今猜到了此事与祝无邀没关系,倒也没有将事情告知、「邀功请赏」的念头。
只是将语气放缓了些,提醒道:
“巨阙派最近有两个金丹期弟子失踪,或许与一位名为「无言」的道长有关,近日里风头紧,正是因为此事。”
啊……啊?啊!
祝无邀愣了下,差点儿发出了疑惑、不解、迟疑、震惊的惊叹。
她猛地将嘴合上。
这就是金丹期修士的情绪控制实力!
然后,祝无邀面色沉稳地点了点头,语气平静地说道:
“原来是这样啊。”
竟然是这样?!
当真是可恶,她只是杀了两个为非作歹的金丹期修士而已,巨阙派居然想抓她?
他们甚至不愿意排好队,一个个撞到无锋剑上自刎!
行走江湖,必须要常备马甲。
幸好她带了个「来去无痕」的buff,任何占卜起卦的方式,都无法算出来是她动手杀人。
在这上面抓不住她,其余修真界的手段,便都是能对付的。
尤其,自己还有「千相」。
巨阙派要抓无言,和我祝无邀有什么关系?
祝无邀在这里胡思乱想的同时,阮阿遥也在思考——
别说,太白宗最近,还真就得出城一趟。
虽然巨阙派那两个金丹期修士之事,与她无关,但根据得到的各种信息来看,这位落叶邀秋,显然不是个安分守己、谨言慎行的人物。
放在太白宗的辖地内,恐有变故。
还不如带出去、祸害其他人。
况且……此人实力确实不错,若在队伍中,路上遇到了什么危机,还能帮衬一把。
但风险也是相对的。
说不定这位落叶邀秋,反而会给太白宗带来风险。
稍作权衡,阮阿遥问道:
“太白宗近期确实要出城,去桐州的方向,你可以假扮成我们宗门的弟子,一同南行。”
“没问题!”
能出去就好。
这片地图已经搜索过了,她必须得换个地图继续寻人。
至于扮成太白宗弟子,更是小事一桩。
祝无邀现在也不敢以真面目,在巨阙派领地示人,不若先将样貌变成太白宗弟子的样子,再伺机作别、脱离队伍,改成其它模样。
这样想完,祝无邀取出了千相、覆在脸上。
将样貌变成了刚刚见过的、来通传消息的弟子。
见状,阮阿遥的目光定在了她身上,眯了下眼睛,问道:
“无言道长?”
啊?
能改变样貌的人不在少数,这阮阿遥,怎么能一语道破她的身份?
祝无邀取下面具,略带疑惑地问道:
“无言道长?”
见眼前这位无言道长、还在装傻充愣,阮阿遥将手中的长箫放在桌子上,本有些散漫的坐姿改为向前倾去,似是颇有兴趣,说道:
“能变换容貌之人,不多,也不少。
“之前我就有些疑惑,散修里何时有了这号人物,以一己之力斩杀两个金丹期修士、还能全身而退。”
要知道,即便是宗门里,也不是人人都能进入金丹期的。
而身为散修,功法资源具缺,天材地宝也不一定能抢得过宗门子弟,更有随时殒命的风险,很难平安进境金丹期。
这也是那「幻蝶山」近期势头颇猛的缘由。
领头那两位,是实打实的金丹期修士。
且颇有几分草莽豪杰的做派。
若无强敌,自是能庇护下一小处势力,稳扎稳打的话,说不准真能摇身一变、金盆洗手,成为正经小门派。
疾风知劲草,若在这种恶劣环境下,能够成长起来,那确实算得上人物。
可关键是——这样的人物,绝对不会籍籍无名。
眼瞧着被道破了马甲,祝无邀也没再强行狡辩。
她突然想到,在很多年前,在北玄城中,她以真实身份、真实样貌,用过「无言道长」这个名号。
若被人联想起来,验证并非难事。
看来,这身份或有隐患,以后还是少用为好。
就算要用,也尽量将敌人斩草除根。
她正要点头认下「无言道长」这个身份,门外却来了位太白宗弟子,高声道:
“阮师姐!有无言道长的消息传来!”
啊……啊?啊!
祝无邀欲言又止,选择闭嘴。
那位太白宗传报消息的弟子进门,在阮阿遥的示意下,未曾避开祝无邀,直接将无言道长的消息说了出来:
“阮师姐,大概一个钟头前,桐州传来了无言道长现身的消息,此人闹市拔刀,护住了一对被人追杀的母女,凡所见者,皆交口称赞。
“后逍遥离去,似是遁法极快!”
阮阿遥轻皱了下眉头,她看了眼祝无邀,然后又将目光移到了那位弟子身上,问道:
“你这消息……保真吗?”
“阮师姐,这是咱们宗的一手消息,自是千真万确,要不要暗中护一下这位无言道长啊?”
阮阿遥又看了眼祝无邀,然后略带迟疑地点了点头。
弟子得到允许,拜别离去。
阮阿遥问道:“你刚刚是想说什么?”
祝无邀正色道:
“我刚刚想说得是——
“那位无言道长,不仅修为高深,且侠义心肠,当为大义之人、红尘豪客,如此风华绝代之人,我怎么可能是她呢?”
阮阿遥低头思索片刻,然后点了点头道:
“确实不像……”
祝无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