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走？
    只是现在不走，还是打算永远留下？
    傅海棠觑向正趴他身上又睡过去的人，撸猫一样抚着她长发，没再问下去。
    宋未雨趴在他身上又睡了一觉，睁开眼才发现半上午了，“饿……”
    “起床？”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宋未雨侧脸趴着，正好面对旁边的窗帘，阳光从帘子中间的缝隙穿进，散射出不真实的光晕。
    尤其是配上傅海棠低磁的嗓音，她有一瞬间的恍惚，抬头愣愣看着他。
    身下比她烫的体温告诉她，这是真的。
    “昨晚……嗯，我是不是，把前夫睡了？”说完，她咬着唇努力回忆细节。
    傅海棠看着她迷迷瞪瞪的眼神，给气笑了，“被干傻了？来，前夫帮你回忆回忆。”
    说完翻身给她压下去。
    膝盖被分开，她才察觉到傅海棠要来真的。
    “不用不用！我已经想起来了！”她使劲夹着身上精壮的男腰往上攀，不准他得逞。
    傅海棠眉眼唇角全是笑意，直接就着这个姿势下了床，抱着给她带到卫生间。
    “昨晚你睡过去了，没给你洗，现在伺候你洗，洗完了再去吃饭。”
    宋未雨手臂勾着他脖颈，两条小腿在他腰上晃荡，眯着眼愤愤不平，“有没有可能，我是晕过去了？”
    傅海棠挑眉笑得更放肆，“这不是你前夫好心，给你留着面子呢。”
    一口一个前夫……
    宋未雨又不好意思纠正他，现在还没离呢。
    算上今天，还有七天呢。
    可一想到这个倒计时，她心口猛然被揪住，在他怀里支起上半身，捧着傅海棠的脸使劲看。
    浴室渐渐氤氲热气，傅海棠咽了咽嗓，大手在她腰上拍两下，“别拿你那双大眼直勾勾看我，松腿下来，给你洗洗。”
    “我前夫好好看啊，怎么办，不舍得…”
    被自己咬红的嘴唇从嘴巴里松出来，嫣红泛着水光，长发被淋浴沾湿，紧紧贴着长颈蜿蜒到胸前，发黑肤白，极扎眼。
    傅海棠看她这模样，舔着腮别开眼，“话说得比谁也好听，心没有比你狠的。”
    宋未雨想起一个月前，她要死要活逼他离婚的场景。
    还有哪些口不择言的狠话。
    热水淋在她后背，傅海棠给她揉着满是泡沫的头发，她闭着眼把脑袋塞在淋浴下的水帘。
    冲走眼中的湿气。
    冲碎不愿离开他的留恋。
    一直到洗完澡她都闭着眼，任由傅海棠摆弄着擦干穿衣吃豆腐，她全程吊在男人身上，听话得要命。
    好不容易给她穿好衣服。
    即使在冬天，傅海棠身上又出了一层薄汗，她又贴上来求抱。
    “啧，怎么变得这么粘人？”
    他点点宋未雨脑门儿，“睁开眼，领你吃饭去。”
    宋未雨瘪瘪嘴，睁开眼湿漉漉瞪他。说是看，这如丝如缕的眼神在男人眼里跟勾引没什么两样。
    这么多年，傅海棠都分不清她是天生媚人还是在故意钓他。
    “算了，你还是闭上吧，等我会儿，我擦药…”
    傅海棠找来干净的毛巾把身上擦干，拿出药粉，被宋未雨接了过去，“我给你上药。”
    “脏。”他垂着眼，看着自己的身体，凝固的血迹，半干的脓水，污黑的结痂。
    她那么爱干净，他也不愿让她沾染任何一点不干净的东西。
    宋未雨看着傅海棠的身体，浓烈的心疼生出极度的恨。
    韩观山，这个名字她恨不得嚼碎了咽下去。
    既然不肯放过她，那就再见面吧。
    宋未雨凝住眼神中的恨意，推着傅海棠到沙发上，笑眯眯地，“我前夫是我见过这个世界上最！最最！干净温柔、儒雅清隽、贵气迷人、只手遮天、老谋深算、阴狠……额，哪里脏？我怎么没看见~”
    她把脑子里那些关于傅海棠的词都用上了，以至于说到最后把实话都交代了。
    傅海棠忍不住哼笑，大喇喇倚在沙发上。
    岔开腿让她坐在自己大腿上晃，手指勾着她背后还带着水汽的发丝玩。
    这迟来的甜腻，他觉得极不真实，又害怕随时会失去。
    在忐忑不安中小心翼翼消化其中的糖分，她啊，这张小嘴最会哄人。
    甜言蜜语说得比谁都好听，撂狠话时也刀刀入心。
    “你前夫这么好？你还跟他离婚，那你挺没良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