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观山精壮的身子正挡着门，和外面的女人调笑。
    夹烟的手顿在身侧，勾着混笑，全部注意力都放在身后那渐行渐近的脚步声上。
    赵依依身在门外，显然也看见了宋未雨，原本嬉笑的脸一下僵住。
    卧室里那女人未施粉黛，甚至带着病态，竟依旧美得不可方物，甚至连那点苍白都让她看起来楚楚可怜。
    眼睛，也是桃花眼……
    这一刻赵依依明白了，为什么韩观山总是盯着自己的眼睛发呆。
    有一次，她听见韩观山醉后对周清野说，“像是像，就是少了几分神韵，你栖姐的眼睛啊，是带勾子的，看一眼都勾得人心痒。”
    当时，她还以为男人口中的栖姐，是在喊她。
    毕竟，他总是在醉酒后，伏在她身上控制不住地喊，“栖栖，栖栖。”
    ……
    宋未雨已经走到跟前，韩观山侧身看向她。
    两人眼神不经意纠缠，双方都含着不清不楚、粘粘黏黏的深意。
    宋未雨受不住这种深深浅浅的暧昧，逃也似地先撇开了眼神，手抓住门。
    赵依依恢复了往常的笑，“韩爷，怎么不跟我介绍一下这个姐姐？我……”
    话未说完，韩观山身后的卧室门被宋未雨狠狠摔上。
    “滚开，发情去后面小树林。”
    赵依依被她这肆无忌惮的态度吓到，谁敢在韩观山面前这样放肆？
    转而战战兢兢看向男人，“韩爷，这姐姐她，脾气好差呀，这样的人怎么能待在您身边呢，岂不是天天惹您生气…”
    韩观山夹着烟的手揉了揉差点被震聋的耳朵，哼笑一声，“给你介绍一下，心眼儿极小的母老虎，京城一霸。”
    赵依依在韩观山痞笑的眼神中，捕捉到一丝无可奈何的宠。
    他竟然如此放纵这个女人。
    看来，不能坐以待毙。
    赵依依看向紧闭的卧室门，拿包的手越攥越紧。
    此时门内，宋未雨同样看着门，却扬起了得逞的笑。
    韩观山打发走了赵依依，回到卧室，宋未雨已经又回到床上，正在刷短视频。
    他问，“你刚才说，想好了，那答案呢？”
    宋未雨没抬头，点开一个视频。
    手机里传来神叨叨的女声，“男人不自爱，就是烂白菜…”
    韩观山僵在床边，舌尖舔过后槽牙，咬牙切齿，“我是个正常男人！我不可能几十年都不碰个女的吧？”
    宋未雨好笑的抬起头，“你在说什么，你碰一个女人，碰一百个女人都是你的自由，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只在乎傅海棠自不自爱。”
    “哦，还有陈放。他俩是我的人，他俩干净，就行了~”
    她挑挑眉梢，又低下头，若无其事扒拉手机。
    韩观山深吸一口气，拼命在心里重复医生的话：不能惹她生气，不能让她情绪有起伏，她心脏会疼……
    好不容易忍下这口气，床上的人突然把他的手机扔在地上，拿来床头的消毒湿巾擦手。
    悠哉道：“脏，脏死了。”
    “宋未雨你他妈！……”
    韩观山抻抻脖子，紧实的皮肉下暴起青筋，本就健硕的一身肌肉隐隐透出鼓噪的气息。
    “我这两天是给你脸了是吧？老子好声好气伺候着你，恨不得给你捧起来养，你嫌老子脏？”
    宋未雨气定神闲，望过去，“韩观山，你是恼羞成怒了么？”
    他张口，却哑然。
    宋未雨继续道，“被我戳中了？韩观山你最了解我的。我的东西，就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别人碰一点点，我都不会再要。”
    男人侧着身，没看她，棱角分明的五官绷着怒气。
    “我脏是吧？呵呵，那我给你看看，傅海棠脏不脏。”
    宋未雨心里一紧，巨大的恐慌感袭来，浑身血液好似停止涌动，语气飘在空中。
    “你……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