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抛弃？
    宋未雨不知所措地问他，“我以前，为了他抛弃过你么？”
    “当然抛弃过，而且不止一次。”他红着眼，轻声哂笑。
    宋未雨犹豫了。
    握男人手的力度，明显松了下来。
    这次，是她主动放开了傅海棠的手。
    “对不起，我忘了以前为什么会抛弃你，想必可能他于我而言真的很重要吧。既然这样，那在记忆没恢复之前，我做不了任何承诺。”
    “你想走，就走吧。我没资格怨你，更没资格留你。对不起，为我之前伤了你的心道歉。”
    宋未雨说完这话，神情平静而空洞。
    失去傅海棠，她不知道自己何去何从。
    但很坦白，没有任何虚假的哄骗，可这诚恳的话听得傅海棠刺耳。
    “对不起？呵呵…对不起就能抵消过去的一切么？”
    宋未雨不知道自己过去到底做了什么，能让傅海棠用这种绝望悲伤的眼神看她。
    她还想再说什么，他已经走了。
    “夫人，我带您去做个检查吧，您脸色看起来很不好。”于斌俯身把她扶起来。
    她枪伤那处正尖锐地疼，恐怕是扯开了伤口。
    “不，我要去订婚宴，我要去找韩观山问个清楚。”
    医院外，傅海棠倚在车里，开着车窗抽烟。
    几颗雪花飘进来，他用掌心去接，然后看着它们融化在自己手心。
    要是宋未雨那颗心也这么容易被捂化就好了。
    可惜她是石头做的，倔得只认陈放，只有陈放能把她捂化。
    扔了烟，正打算启车赶去酒店，他看见于斌搀扶着宋未雨往医院门口走，她脸色苍白，在雪中走得很慢。
    走着走着，于斌给她打横抱起来了。
    她左手握着右手，一动不动缩着，好像……脸还有点红了？
    也是，18岁的宋未雨哪见过几个男人，也没谈过恋爱，单纯得很，好骗得很。
    傅海棠收回眼，舌尖刮过后槽牙，踩下油门深轰了几声狠狠窜了出去。
    “夫人，傅董应该已经走了，一会儿您坐我的车。我的车赶不上傅董的，您可别嫌弃。”
    宋未雨疼得快受不住，她扯着嘴角笑笑，“怎么会嫌弃，于斌，今天谢谢你。”
    于斌不敢看怀里的她，坚定地盯着前方。
    心里念了一万遍：别被傅董看见，别被傅董看见，我不是想抱，实在是夫人走不了路。
    他这个老板，连路边狗的醋都吃。
    雪落进宋未雨怀中，她用指尖去碰，看它们因为肌肤的温度融化。
    可她不知道怎么融化傅海棠心里的伤。
    “于斌，我跟傅海棠是夫妻，但又爱上了陈放，是么？”
    于斌想了想，二十年前的事他不清楚，但大概如此，“嗯。”
    “那我还真是个坏人…他的确不应该原谅我。”
    “夫人，傅董因为您，受了很多伤，是常人难以忍受的。”
    宋未雨点点头，“看得出来，他心里很难过吧？”
    于斌淡笑，“不止是心里，您有机会看看傅董身上吧，他上半身几乎没一块好地方。一个周前，他九死一生，刚从国外回来。”
    宋未雨错愕地看着于斌，“他为什么会受伤？”
    “夫人您如果有心，就自己去问他。”
    酒店就在眼前，宋未雨被这么大的阵仗吓傻了。
    媒体好像要围攻酒店，路边石上都蹲着记者，豪车云集跟开车展一样。
    酒店旋转门处人来人往，个个西装革履，谈笑风生。
    傅海棠就站在那，嘴角含着笑，跟几个年龄稍大的前辈握手交谈。
    他身形出众，长得也好看，那身灰色西装搭着高领毛衫，很是儒雅清贵。
    宋未雨趴在车窗边，眼睛一直看着他，想靠近，却没底气，也害怕了他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