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安民神态异常疲惫,这一晚上,他几乎就没怎么眯过眼。
与其说,林夕颜的情况不是很好,不如说,林夕颜的情况极其糟糕。
这一晚上,林夕颜情况恶化的次数,不下七次,他一整晚都在急救。
许青山讶异地打量了贾安民一眼。
他刚才已经听钱胖子说了,贾安民将剩下的那颗保命丹给林夕颜服下了,即便如此,林夕颜的情况还是频繁恶化。
要知道,当初方老师被丧尸咬了,若不是他让贾安民务必保住方雨柔的命,恐怕贾安民都不舍得拿出他的救命丹药。
没想到这一次,林夕颜受伤了,贾安民竟然想也不想,就掏出了他的救命丹药,更是彻夜未眠,就为了林夕颜。
贾安民不知道许青山脑袋里的弯弯绕绕,他的神色异常凝重:“如果她的情况再次恶化,即便是我,也无力回天了。”
“贾叔叔,你是骗我的,对吧!贾叔叔,囡囡以后不拔你的胡子了,求求你,救救夕颜姐姐。”
囡囡挣扎着从楚琪的身上下来,扑过去抱住贾安民的腿,满眼希冀地看着贾安民。
“囡囡,叔叔已经尽力了,就看你夕颜姐能不能撑过去了。”
贾安民无奈地摇了摇头。
让囡囡现在接受这个现实,总好过欺骗她,给她留下难以弥补的伤害。
“不会的!不会的!夕颜姐一定可以的!”
囡囡像是在给林夕颜打气,又像在鼓励自己要坚强。
许青山转头看向病床上的林夕颜。
此时的林夕颜,异常的憔悴,眉头紧蹙,似乎在做一个恐怖的噩梦,满头虚汗。
对于林夕颜的情况,连贾安民都没有办法,他也没有什么好的方法,只能靠林夕颜自己硬扛了,除非...
许青山摇了摇头,概率还是太小了,还不如期待林夕颜自己挺过去。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与其对钱胖子等人说教,不如让他们自己明悟。
经过这一次的事件,他们应该已经有所明悟,在末世里,幸存者可能比丧尸更可怕。
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本来打算回来收拾完东西后即刻出发的,现在看来还得在这里停留些时日。
既然如此,有些事情还是要做的,许青山抬了抬眼睑,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尽管别墅的地下室极为宽敞,但终归是地下室,空气不够流通,对林夕颜的情况不利。
“钱胖子,准备一下,带林夕颜上去。”
许青山留下一句话,带着音沫往楼梯口走去。
钱胖子用力地点点头,被逼困在别墅地下室,说不憋屈是假的,明明是分配给他们的别墅。
在丧尸群闯入别墅小区的时候,也是他们组织起反抗,击杀了大半的丧尸。
结果这些幸存者们鸠占鹊巢,逼得他们不得不退到地下室来。
若不是怕起了冲突,对林夕颜的情况很不利,钱胖子说什么也要跟他们分个高低。
眼下既然许哥回来了,还让他们将林夕颜转移到上面,他们自然乐意。
许青山缓步走出了地下室的大门,门口站着两个人,正是后脚跟着许青山等人的马荣升和马平乐二人。
许青山点了点头,打了声招呼,拾级而上。
没多久功夫,许青山就带着音沫,来到了别墅一楼。
此时,别墅里的幸存者,全部聚集在客厅里。
只有少数五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其余的幸存者,大多席地而坐,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许青山也没想到,坐在沙发上的五人里,竟然还有两个“熟人”。
这两个熟人,正是当初在夜里偷他们装甲车的两个人。
许青山环视了一圈,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道:“既然大家都在这里就再好不过了,省的我一个个通知。从现在开始,给你们三分钟的时间,给我离开这栋别墅。”
听到许青山的话,在场的人脸色无不变色。
“时间一到,没有离开这栋别墅的人,就不用离开了。”
许青山清冷的声音,在整个客厅回响。
许青山的视线落在两个偷车贼身上,继续开口道:“有些东西,不是你们的,最好不要伸手,不然没人能保证,你的手还是你的手。”
许青山的话一出,不少幸存者直接怒了,大家都在苟延残喘,这人为何如此嚣张?
尽管有些人先前还对钱胖子等人抱有一些愧疚,但许青山直接下了通牒,反而激起了他们心里的怒火。
唯有两人,咽了咽口水,相视了一眼,确认他们没有听错。
只有他们两人知道,许青山后面的两句话,意有所指,就是在点他们。
他们额头不断往外冒虚汗,不怪他们怂,蒋有为在临出发前,将手下全部聚集在一起。
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告诫他们,绝对绝对不要招惹许青山这伙人。
这也是他们在钱胖子等人退到别墅地下室后,同样退了一步的真正原因。
而这其中,许青山这个人,是蒋有为多次强调,千万千万不能招惹的。
一旦不小心招惹到了,就自求多福,反正蒋有为是不会出面帮忙解决的。
这栋别墅的幸存者里,保安团管理层有三人,业主团管理层只有两人。
就算投票也是三比二,保安团的话语权要更高,有蒋有为的强制约束下,他们才与钱胖子等人“相安无事”。
许青山说完,不再言语,自顾自地找了个沙发上空着的位置,一屁股坐下。
他从乾坤戒中,取出了一个计时器,设了一个2分30秒的倒计时,惬意地靠在沙发靠背上。
马荣升和马东乐一左一右,站在许青山所坐位置的沙发后面,犹如两个门神。
他们的身架摆在这里,高大又威猛,气势十足,威慑力杠杠的。
倒是娇小可爱的音沫,就站在许青山身旁,看起来毫无威胁力。
好巧不巧,也不知许青山有意还是无意,他所坐的位置,刚好挨着两个偷车贼。
自许青山坐下后,这两人如坐针毡,浑身发毛,直接弹跳起身,再也不敢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