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山的眼神,并没有丝毫波动,他淡漠地看着跪坐在地上,满眼乞求的裴成雪,内心更是古井无波。
至于裴成雪带来的两名手下,许青山选择动手的第一时间,便已经将两人杀了,如今正笔挺挺地躺在地板上。
似是看出许青山不会放过她,裴成雪脸上的乞求表情渐渐僵硬,她的表情开始变得歇斯底里起来。
冥红色的美眸中,满是怨毒之色,狠狠地盯着许青山和半空中的朱琳,恨不得将两人的面貌刻在脑海里,哪怕是做鬼,裴成雪都不想放过这两人。
许青山淡淡笑了一声,开口道:“你别白费力气了,我在动手时,便已经用干扰器屏蔽了联络器的讯号。哪怕你在这里生咀,恐怕都不会有人发现你的尸体。”
干扰器,自然是出自钱胖子之手。
作为过来人,许青山自然知道切断通讯的重要性。
上一世很多大基地的覆灭,幸存者都是在事后才知道的,显然就是有人人为阻断了信息的传输,让附近的基地根本来不及救援。
也正因此,在得知钱胖子是个科技鬼才以后,他就找钱胖子要来了这个信息干扰器。
这个干扰器的作用范围,虽然没有阻断一个城市那么夸张,但是阻断这个基地的信号是绰绰有余的。
乍一听到许青山的话,裴成雪还有些不相信,她加快了手上隐秘的动作,全然不顾是否暴露意图了。
许青山双手环抱胸前,也不上前阻拦,只是静静地看着裴成雪表演。
随着裴成雪按下了联络器上的联络键,并没有听到正常的回应,而是嘟嘟嘟一阵忙音。
裴成雪有些不信邪,一连换了数个频道,无一例外,都是忙音。
即便裴成雪不愿相信,此时也不得不信,这里的信息已经被阻断了。
她脸上浮现出五味杂陈的表情,但更多的还是懊悔,后悔自己为何要来趟这波浑水。
如果她不来泼朱琳脏水,就不会意外碰到这个可怕的入侵者,从而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
许青山懒得跟这种人废话,他从乾坤戒中取出95式突击步枪,将枪口对准了裴成雪的脑袋。
他倒是想要试试,这女人是不是跟那个南先生一样,就算脑袋中弹了,还跟个没事人一样。
裴成雪看到许青山拿出枪来指着他,整个身体开始止不住的颤抖。
如果说没有被切掉舌头之前,她还有几分把握扛下子弹,但她的舌头被切掉了,她一切力量的来源都在舌头上。
她又不是天生的觉醒者,仅仅只需要一颗子弹,她的生命就会彻底终结。
她美眸中的泪水,止不住地往外淌,微微摇着脑袋,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此时,她的脑海里,不断闪回以前的记忆碎片,一些被她遗忘在角落里的记忆都浮现了出来。
这一刻,她恍然回首,才发现这一路走来,她错了,她做了太多的错事!
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
裴成雪缓缓闭上了双眸,也许只有死亡,她才能彻底得到救赎吧。
许青山可不会有半点犹豫,他果断地扣下了扳机。
一颗子弹从枪管中激射而出,终结了裴成雪的性命,将这位未来东海基地的饕首领扼杀在了末世初期。
裴成雪的身体,缓缓软倒在地。
此时的朱琳,觉醒已经进行到了尾声,她瞳孔的颜色彻底固定了下来,一只黑得深邃,一只圣洁雪白。
许青山察觉到,似乎有人正朝着这个房间走来,应该是被这边的动静吸引过来的。
来人有些谨慎,并没有直接推门进来,而是敲了敲门。
这时,朱琳已经成功觉醒,身体缓缓自半空中落下。
她邪魅的黑白双眸看向许青山,似在询问要怎么办。
许青山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让朱琳放这人进来。
仅仅只是一个眼神,朱琳便读懂了许青山的意思,只见她轻启朱唇,开口道:“进来吧!”
其实,朱琳已经猜到了门外来人的身份,但她并不在意其生死,哪怕这人帮了她数回。
这个基地所有可以自由行动的人,全部都是怪物!
他们放弃了心底的坚守,选择了同流合污,当他们吃下第一口人肉时,他们便不能算是正常人了,他们已经没有退路可以走了。
朱琳的心眼可以直指本源,尽管她的世界不是五彩斑斓,但本源的世界让她对物质的了解更为透彻。
当这些怪物吃人肉的那一刻,他们的本源便掺杂了一丝邪恶的本源灰。
最初,这抹本源灰仅仅只占了其本源的一丝,可随着他们不断进食人肉,这抹本源灰会迅速侵占他们的本源。
他们将变得无人肉不欢,朱琳就曾亲眼见过一人,当他从最初的抵死不从,进食了第一口人肉之后,慢慢地成为一个陌生人。
尽管他每次当着她面都面带笑容,但朱琳却知道,这一切都只是虚假的伪善。
听到朱琳的声音,门口的中年妇人下意识松了口气,没有事就好。
在听说裴成雪带着两名手下,朝着朱琳房间去的时候,她的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在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她就放下了手里的事情,慌里慌张地赶过来了。
倒不是说她有多担心朱琳,而是因为她的命运已经跟朱琳绑在一起了,一旦朱琳身死,她也是死路一条。
中年妇人倒是识趣,知道朱琳没事以后,她也不想进去面对朱琳。
“朱小姐,你没事就好!我之前听说裴成雪带着两人过来了,就火急火燎地赶来了,既然朱小姐没有事,我就告退了。”
说完,中年妇人转身往回走。
她并不知道,正是她这一举动,暂时保住了她的性命。
躲在门后的许青山,听到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挑了挑眉头,一脸古怪地看着朱琳问道:“你朋友?”
朱琳摇了摇头,开口道:“只是一个自私自利的怪物而已。”
事实上,雪姨非但不是她的朋友,还有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