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抹着泪站起来,转头看到还没跑的几匹马,有些意动,不由得看向周果两人。
两人摇头,“这些马我们谁都不能要,这可能是军马,我们或许看不出来,但别人能认出来也说不定,这个险我们不能冒,不能为了这几匹马丢了自己一家人的命啊,你们说是吧?”
大家都点头,刚死了家人,此刻觉得没什么能比家人活过来更重要的了,不要就不要吧,反正他们手里也有钱。
这两三匹马卖了,他们这么多人分,也分不了多少,转身各自搀扶着走远了。
周果转过头,朝周大仓胸口瞄了瞄,抱着手笑道:“小叔,这一趟收获不小嘛,不告诉我赚了多少?”
周大仓微笑,将搜到的东西都拿出来,“我从他们身上搜刮了些银票子,银子铜钱,金钗子,银子铜钱加起来一百多两,都分下去了,银票子我这里有二百两,金钗子四根,你看,还挺好看的,刚好,带回去你们一人一根。”
周果接过来一看,发现还真挺好看的,做工精细,金丝跟头发丝一样细,上面还镶了宝石,珍珠,就这些东西,一颗就价值不菲,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来的。
周大仓道:“怎么样,好看吧,这些东西我没舍得分出去,再说也不够分,刚好,带回去,你跟大嫂二嫂周杏一人一根,你们女人不都喜欢这些东西吗,回头插在头上,得羡慕一村的小姑娘。”
然后看向周果的脑袋,“额……”
周果顺着他的目光摸了摸自己的头,很好,已经不怎么扎手了,努力一点也能扎上满头的小揪揪了,再长一些,就没人将她认作男的了。
周大仓忙安慰,“没事没事,回头长长了就好了,反正这钗子也不适合你这样的小女娃戴,回头让你娘帮你收着,等你出嫁的时候给你,嫁人了就可以用了,可以当首饰,急用钱的时候还可以换钱。”
小女娃谁不爱个悄啊,周果平日里虽然大大咧咧的,但对于美丽的东西还是没什么抵抗力的,喜滋滋的将钗子收进自己的包包里。
对周大仓道:“小叔,给我的我就收着了啊。”
周大仓挥手,“给你给你都给你吧,都收着吧,放我身上还不方便,回头要是丢了,我得心疼死。”
周果就全都收进自己包包里了,得亏这包包做的大,里面还缝了好几个隔断,大的小的,比之前那个好用多了。
就是上面沾了很多血,“我去洗洗去。”
周大仓低头瞅了瞅自己,“我也去。”
两人身上都沾了很多血。
尤其是周果,脸上身上全是,跑到水边一通洗,洗完身上的衣衫也全湿了。
“不行,小叔,我要换衣裳,这衣衫都湿了。”
周大仓拧了拧自己身上的衣衫,头也不抬,“换,我也换,换了洗一把就走。”
两人跑到密林子从头到脚换了一身干净的。
出门在外,她穿的衣裳跟周大仓一样,都是竹青色的,干净清新,也不引人注意。
这身衣裳是周麦的,她的第二身还是用苏枋色的料子做的,穿起来俏生生,一看就是女玩家穿的,她这样的头发再穿那样一身衣裳,有点不伦不类,还是穿青色的衣裳好。
换下来的衣裳在溪水里涮了一遍,拧干,挂在马上,跑起来风呼呼的吹,半天的功夫就干了。
走的时候,周果在几匹马的屁股上狠狠地抽了一鞭子,马儿嘶叫一声,扬起前蹄箭一样跑远了。
两人跃上马,双腿一夹马肚子,马儿就跑起来,连鞭子也不用了,挂在马背上的衣衫像披风一样扬起来,发出呼呲呼呲的响声。
一口气跑到天黑,行了六七十里路,这才停下来歇息。
恰好找到一大块凸出来的岩石,里面凹进去,跟个小山洞似的,刚好能遮风避雨,地方也够,别说睡两个人,就是六个人也够了。
周果将里面扫干净,砍了些树枝铺在上面,又摸黑割了些干草,在树枝上铺了厚厚的一层。
周大仓在林子里捡了好大两堆树枝,趁机还打了一只山鸡,生上火,烧了一锅水。
山鸡烧掉毛,开膛,剁块洗干净。
丢进锅里,里面放上一些老太太送的干野菌,跟干栗子,盖上盖子炖。
周果将面饼拿出来,用两根树枝架着,刨了些炭火出来,放在上面烤着。
面饼烤热乎了,菜还没好。
两人跑了一下午,早饿了,周果将烤好的面饼一分为二,一半递给周大仓,一半自己吃,两人吃着面饼等着喝汤吃肉。
一面吃一面烤,一张吃完另一张也烤好了。
慢慢的吃了七八张,锅里的肉也差不多了。
周果拿出碗来,一人舀了一碗汤,里面盛了好些肉,野菌,干栗子。
周大仓闭上眼睛深深的闻了闻,笑道:“这锅肉应该是我们这一路上来煮的最香的一锅了,老太太晒的干野菌就是不一样,比生的香多了。”
周果端着碗喝了一口汤,咂吧了两下嘴,连连点头,“也不知道是什么菌晒的,不比松蘑味道差,应该能卖不少钱。”
老太太可是给了他们半袋子,半袋子有两三斤了,三十文一斤,也能卖一百多文。
周大仓摇头,“那也得看这东西在当地的价是什么样的,要是不好,这么些也卖不了多少钱。”
周果一想也对,“老太太那么大年纪了,找这么些也不容易。”
转念一想他们周围也没什么人家,那几片山就他们那几家人,没什么人跟他们抢,还是能捡一些的。
栗子还是今年新捡的,煮了这半天,早就熟了,吃一颗,香甜粉糯,“这栗子好吃,小叔,你吃一颗尝尝。”
周大仓吃了一颗,怀念道:“我们家往年到了秋日,地里没什么事了,我带着你大哥大姐二哥三哥几个,就去山里捡野菌,捡栗子,山里有两棵老大的栗子树,离得有些远,每年都能结好多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