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果看了看一旁屁股上好像生了疮的钱多,问:“你要不要也出去看看?”
钱多立马站起来,道:“那我就去看看。”
一溜烟也跑了。
一个屋子里这个时候就只剩下周果跟老爷子了。
周果笑道:“师父,你要不掐掐我呢,我到现在还不大敢相信,我竟然是这个寨子的大当家了,我也没想当大当家啊。”
老爷子喝了一口热水,天可怜见的,山上连茶叶末子都没有,听了这话道:“你以为这个大当家好当呢,得让他们吃好喝好,带着他们吃香的喝辣的,不然人家还会服你?不就是冲着你的钱来的?说不定等以后,你小叔第一个就派兵来把这剿了。”
周果笑道:“冲着我的钱来也好啊,我别的没有,就是有钱,多这二百多个人也养的起,而且,他们不仅能吃,也能干活啊,您想啊,要是有了他们,我们家里那些货就不愁运不出去了。至于你说的问题,我们改个名字就行了,这个不是问题。”
老爷子又喝了一口热水,听到外面传来的热闹声,待不住了,下炕,“走,我们也去看看去,怎么比过年还热闹。”
两人走出去。
只见整个寨子忙的飞起来,只差张灯结彩了,人人都笑哈哈的。
老爷子不自禁的笑道:“你这个大当家算是你花钱买来的吧?两头猪两羊几坛酒就买了这么多人,军营里招人给的也没这么少。”
周果不同意,“怎么是买来的,分明是打出来的,你忘了上半晌的时候我以一敌四,他们几个都不是我的对手,败在我手下了?再说,我可是给了二十两的,关键是后面得让他们吃饱穿暖啊,我也辛苦着呢。”
杀猪猪血都没舍得漏掉一滴,全接下来了。
天色将晚的时候,猪杀好了,羊也宰了,连饭也蒸上了。
几个掌厨的已经忙活上了。
打下手的,切肉的洗菜的,洗下水的,忙成了一团。
周果看了,竟然还有忙着腌肉的,手法一看就很娴熟。
拿盐抹上了熏上,制成腊肉,可以放很久,想吃的时候割几块下来就能吃。
不过,她看了看这一寨子的人,都是男人,觉得着实有些费盐了,吃不了几天就没了,费那事干什么?
天黑了,香味不断地从厨房传出来,众人不住的咽口水。
连周果肚子都跟着叫了。
老爷子道:“这寨子里的厨子手艺真不错,很多东西都没有,一锅下水也能炒的这么香。”
周果深以为然,“要不然我去跟他学学吧,这没有东西,是怎么给下水去腥的呢?”
不多会,各个屋子已经热热闹闹的开始摆桌子了。
这会正是秋日渐浓的时候,这里又是山上,到了晚间,是有些凉的。
大家把桌子摆在各个屋子里,烧上炕,挤在炕上热热乎乎的喝酒吃肉。
山里别的没有,柴火多的是,他们这么多人,出去一天就能扛回来够一个月烧的柴火。
周果跟老爷子还有钱多几人被挤在上首,跟着坐一桌的还有寨子里几个小头目,包括三当家癞子头。
底下的人将碗倒满酒,分别给周果跟老爷子敬酒,“大当家,老爷子,这一顿全赖你们,我也不会说话,总之,你能来当我们的大当家,我们都很高兴,敬你一碗。”
说着仰头一口就将碗里的酒喝了。
周果笑着喝了一口,劣质的酒辣嗓子的很,喉咙跟刀割似的,不动声色的缓了缓笑道:“我不会喝酒,意思意思,你们随意。”
一桌人挨个敬了一圈。
最后是钱多。
他也将自己的酒碗端起来,道:“大当家,什么都不说了,要说的我都说了,剩下的话都在酒里了,你随意我干了。”
一仰脖,咕噜咕噜一碗酒一滴不洒全喝完了。
喝完,又给自己倒了一碗,给老爷子敬了一碗。
吃了几口菜后,又忍不住给自己倒了一碗,又敬周果。
周果正在香喷喷的吃猪腰子,脆脆的真好吃啊,还真吃不到大的腥膻味来,这味真正。
吃了几口,就被钱多一碗一碗的敬起酒来。
几碗后,她忍不住道:“二当家啊,你要是想喝酒,就喝吧,也不用碗碗都敬我了,我也不会喝,我还那么小呢,我在家我娘都不让我喝酒。”
钱多有些不好意思,讪笑着道:“今儿高兴嘛,我高兴。”
转头对癞子头道:“来,三当家,我们两喝。”
癞子头高兴啊,来者不拒,一碗又一碗的喝起来。
本来就只采买二十多坛酒,一桌就只一坛。
两个当家一碗接一碗,剩下的人也就只能干看着,他们也才喝两碗,又没勇气跟两个当家的抢,只得一点一点地喝着碗里的酒,生怕一口就给喝没了。
饭吃到一半,周果端起酒碗来,“来,我敬大家一碗,从今以后,大家就是一寨子里的弟兄了,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说完一仰脖都干完了。
当然,周果也就喝了一口,这酒难喝的很,她的酒量可不好。
端起碗里的剩下的酒对钱多跟癞子头道:“走,跟我敬一圈去。”
“好。”两人端起酒碗,跟在她身后去了各个屋子。
一个屋子一个屋子的敬过去。
这会众人对周果从内到外的佩服,不仅打拳厉害,关键还有钱,能做大买卖,一出手就是二十两银子,让他们敞开吃敞开喝。
一声声大当家叫的心甘情愿。
周果笑着点头,“大家好,从今儿开始大家就是一家人了,从今以后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们一口吃的,我有肉吃就不能让你们吃糠咽菜,大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黑夜里,这个声音传出老远老远。
一顿饭吃完,夜也深了。
一个寨子里的人昨晚都没怎么睡,酒桌收拾后就倒在炕上睡了过去。
周果跟老爷子和衣倒在钱多的炕上跟着钱多一起睡了过去。
一夜无话。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夜还是黑的,她起床跑到后山的大石头上练起了吐纳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