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一点很奇怪。”女医生略有犹豫。
“哪里奇怪？”
女医生:“深蓝体计划里，我们虽然设置了空间穿梭，但没有设置时间的流速。”
“这一项目是我们不久前在抓到程苒过后才开始着手启动研发的，基因改变药水。
目前都还只是理论，并没有研究出实物。
我们预想药物产生效果后的结果，和程苒子宫里那包裹住胎儿的微弱光是一样的。”
也就是说并没有实际药物，但药物的作用已经体现了出来。
司向恩也意识到不对，眼神变得凌厉:“你想说什么？”
女医生:“虽然我这个说法很奇怪，甚至有些骇人听闻，但是也只有这个解释。”
“孩子的父亲，服用了我们还没研究成功的基因药水，并且遗传给了其中一个孩子。”
女医生若有所思。
“不过这也不一定。”
司向恩看女医生神神叨叨，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说清楚。”
女医生就知道司向恩是这脾气。她叹了口气:“有两种可能。”
女医生拿出一张纸，开始在纸面写上了a和b两个字母。
“a是指父亲，b是指母亲。”
“一种可能，是按照我们原先设定的，a注射药剂后，他本身就会根据身体条件获得一项异能，
并且灵魂意识，可以与其它世界的自己互换身体，去往另一个空间，以达成自己想要的生活，不过并不稳定，并且药效没办法带过来。”
“另一种可能，就是a使用了药剂，并接触到了b的粒子，进行灵魂穿梭时空，
身体是他的，灵魂意识也是，
只不过周围环境完全变了，他有可能是出现在未来，也可能是现在、过去。”
女医生在纸上的a画了个圈:“和程苒同房的那个男人，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很可能来自未来。”
“他服用了我们预设，还未制造出的药剂。”
司向恩知道那一类药剂，但并没有仔细研究。
他问:“那药剂的成功率为多少？”
女医生:“在那个人出现前，几乎为0”
……
之后的一段时间程苒没再见过司向恩。
这天，王福贵一如往常的吃了早饭就送到程苒这里，陪她聊天，玩拼图解闷。
拼图玩腻了，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每天日复一日的生活，难免觉得聒噪。
王福贵这些天也没白来，摸清楚了海纳实验室的情况。
他看了一眼大门口，又看了眼监控。
监控准时关闭。
每天的下午两点半，监控会关闭三分钟，不像是故意的，更像是线路问题。
因为一开始他来这里的时候，监控就没有断掉的情况。
王福贵转头，看着抱着一个柔软抱枕的女生，问:“在这里的日子过得舒服吗？”
程苒看也没看他:“有吃有喝，还行。”
王福贵微微眯起眼:“你就没打算离开？”
这次程苒停顿了一两秒:“没有。”
“在这里待着还有人伺候月子，不好吗？”
“怎么？你想带我走？”
说这话时女生依旧看着电视，没看他。
不等王福贵说话，程苒就又开口了:
“现在我们是在负12层，地表下方，在地表上方还有十二层，唯一的出口就在正十二层。”
“如果要逃出去，首先你得经过二十四层的守卫。”
这时候，程苒才偏头看着他，无比认真:“知道为什么我的是在最里面的房间吗？”
王福贵想了想:“因为你最容易逃跑？”
“对，也不对。”程苒把怀里的方形抱枕放在身后靠着。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一旦发现我有逃跑的意向，那么现在十二层所有房间的墙壁都会往上缩。”
“到时候十二层都是一个房间，所有异种都会被上方设置的气体管道传出来的药效刺激，进入全异能力量爆发状态，开始厮杀。”
“就相当于是把十二层当做一个单独养蛊的房间，”
程苒抬了抬下巴，“还有那窗户，你觉得地底下的窗户，是真的？”
女生嘲讽的笑了声:“人工模拟的东西而已。”
“地底下哪来的太阳。”
程苒两手放在后脑勺处靠着，银白色的头发随之晃动，姿态慵懒:“进了这个牢笼，想要出去，那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程苒说的这些话陆承郁怎么可能不明白，经过他这些天的观察，她说的也确实是事实，甚至海纳组织真实管理比程苒说的还要严格。
不只是24层要通过，还有第25层，在24层出去的瞬间，就会被埋伏在基地附近的异种包围。
而且两人身上都有异种人电子镣铐，谁知道他一个普通人什么异能都监察不出来，也要戴这玩意儿。
一旦跑出去了，被撕成渣渣都是分分钟的事。
想要出去，真的很难。
除非司向恩良心发现，放了程苒。
王福贵的嘴巴动了动:“那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你就没想过回去见见你丈夫？”
“丈夫？”程苒笑着，挑眉，似不在意，“我没有啊。”
王福贵闻言，嘴角抽啊抽的:“没有丈夫，那你孩子哪来的？”
程苒:“自体繁衍。”
王福贵:“?”
自体繁衍？
这丫头，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的存在就这么被抹除了？
王福贵暗自磨了磨牙，盯着女生那漂亮白皙的侧脸:“那你不回去，你男朋友跟别的女人跑了怎么办？”
程苒笑了声，没看他，说:“知道望夕山吗？”
望夕山？
这个陆承郁知道，是一个十多条通道汇聚一个情侣看夕阳的打卡景点，非常的宏大，漂亮。
四周都种满了红色的玫瑰，据说是程汐为了傅寻种的。
他点头:“知道，怎么了？”
女生坐在沙发上，脸上的笑一瞬间就没了，面无表情的看前方:
“想试试我把你的身体切成十几份，每条路都埋一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