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巍只能翻坐回床上，有些无措。
    他试探地问道：“要不……我用手……帮你？”
    “就你那断筋错骨手？”
    顾瑭冷哼一声，坐起。
    “让开，我去洗澡。”
    “现在天气很冷，洗冷水澡会感冒，要不……我用……”
    楼巍抿着嘴唇，好半天才开口。
    “嘴？”
    顾瑭以为听错了，震惊地瞪大眼睛。
    “你都不会竟然还知道用……说，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干了什么！”
    楼巍轻声坦白：“你让我搜过。”
    “什么？”
    “颜神让我搜一下睡了的意思，还要在前边加两人的性别，然后就跳出很多……”楼巍越说越低，几乎听不见。
    “你不干净了！”
    楼巍：“……”
    顾瑭气不过：“让你搜你就搜！当时都不知道是我，你这么听别人的话干什么！”
    “因为我觉得……颜神比较懂。”
    “懂个屁，算了，也有我的问题。”
    顾瑭认栽，想想自己跟对方说过的话，多半都是不怀好意，现在是报应不爽。
    他也的确不想洗冷水澡，退了一步。
    “用手，有过经验的吧？”
    楼巍不自然地咳了一声：“嗯。”
    顾瑭躺下，侧着身。
    楼巍也跟着躺下，扯过被子，盖上，手慢慢伸了过去。
    碰上的时候，顾瑭蜷缩了一下身体，埋在枕头，楼巍手指轻颤了一下。
    “还、还行吗？”
    “别问！”
    空气过于沉闷，显得声音特别明显，顾瑭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说话！”
    楼巍问道：“说什么？”
    “随便！”
    楼巍只能自己想话题，只是脑袋一片空荡荡。
    “快点！”
    “我再想想要说什么，要不我给你讲一下神经运动随机纹理……”
    顾瑭侧头，咬牙切齿：“我让你，手、快、点！”
    楼巍做着一事，又忘了一事。
    安静的夜色里，又只有一个人的声音时现时消。
    顾瑭也已经顾不得。
    过了一会儿，楼巍起身，去了洗漱间，又马上回来，正要掀被躺下。
    “今天你睡另外一张。”
    对象生日的当晚，不，对象生日刚过，以为关系有了增进的楼巍，喜提冷床铺一张。
    第二天，起床铃声照常响起。
    顾瑭下意识伸手一摸，空空荡荡，他睁开眼睛。
    想起来了，是被他赶走的。
    赶走就不会死皮赖脸地回来吗？
    不回来拉倒，反正没对方他也睡得还不错。
    不过，手下的床铺是有温度的，他又摸了摸自己躺过的地方，也有温度，甚至还不如旁边的高。
    真相只有一个，有人爬床了。
    人呐，学坏就是分分钟的事。
    顾瑭懒得计较，难怪夜里睡得还挺舒服。
    但想起睡前的事情，面子有点过不去。
    平安夜，他也要让对方栽在他的手里！
    神之右手，他也有！
    楼巍从洗漱间出来，就撞上变幻莫测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忐忑。
    他确认过，一切行动都在对方睡着后醒来前。
    吃过早餐，两人走向教室的时候，迎面遇上邓拓和范亦飞。
    “你有没有觉得，最近几天经常看到年级第一和万年老二？”
    顾瑭有些疑惑，高二一班的教室不在这边的走廊，一次遇到是意外，两次遇到也是意外，三次四次遇到，就是有情况，有大情况。
    楼巍回想了一下，确实如此，但他不会点头，因为……
    “他们的眼神，好像是看着你的。”
    楼巍绝不承认：“你看错了。”
    下一秒，邓拓和范亦飞走到两人面前，去掉了好像，验证了真相。
    邓拓看着楼巍，犹豫着道：“你，说一句话。”
    顾瑭危险地盯着楼巍，嘴角却是挂着笑意。
    楼巍更不敢开口了。
    范亦飞不耐烦，催道：“你说啊，说句话很难吗？”
    “是啊，楼楼，说句话很难吗？”
    楼巍警铃大作，现在是不平常的时候，选择错误的话，使用期限绝对会到此为止。
    他回想了一下，跟这两人完全没有交集。
    为什么所有人都来给他挖坑？
    本来要稳住目前的状态，珍惜现在的局面已经够难了。
    “校草校霸，早上好啊。”
    身后传来两人异口同声的问候。
    楼巍和顾瑭齐齐转身，顾瑭笑着打招呼。
    “孙大美女，沈大美女。”
    孙蓉笑嘻嘻地递上礼物：“校草，祝你昨天生日快乐。”
    沈诗婷笑盈盈地也递上礼物：“校霸，祝你明天生日快乐。”
    顾瑭略感意外：“你们怎么知道？”
    孙蓉理所当然道：“因为我是蓉贵妃，昨天和明天我们就不打扰了，至于今晚……”
    沈诗婷接口：“能不能赏脸吃顿饭？”
    范亦飞不乐意了：“蓉蓉，你们为什么要请他们吃饭？”
    孙蓉收起笑容：“因为他们为舞蹈社做出了贡献，你行吗？”
    什么也不会，只把成绩维持在年级第二的范亦飞，深受打击。
    孙蓉又扬起笑容：“校草，会赏光的吧？”
    沈诗婷也是一脸笑容：“校霸，不会拒绝的吧？”
    “两大美女邀请，却之不恭，至于礼物……”
    孙蓉继续微笑：“小小心意。”
    沈诗婷依旧笑脸：“不要嫌弃。”
    “行，谢了。”
    两人只能收了礼物。
    “晚上不见不散，可以把娅娅他们也带上。”
    范亦飞介入：“我也要去！”
    孙蓉一脸嫌弃：“你去干什么，唱歌不会，跳舞不会，去讨论抛物线还是元素置换？”
    “我去买单！”
    孙蓉眼睛一亮：“good job！”
    楼巍和顾瑭拿着礼物进了教室。
    “瑭哥，原来昨天是你生日，怪我太迟钝了。”
    姜娅哀嚎一声，让她和陈家昊在晚自习适当发挥演技的时候，她就该反应过来的。
    林业转头：“什么，瑭哥昨天生日！”
    几人纷纷转头，眼神幽怨，跟某人说他冷淡时的表情有的一拼。
    “林豆豆，我昨天明明发型更帅，颜值更高，神清气爽，满面写着生日两字，你都没有发现，太让我伤心了。”顾瑭指责。
    林业想了想，昨天光看楼哥有没有长高了。
    “蚊子，你发现美的双眼也没发现吗？”
    朱佳文转回视线，盯着课桌。
    陈家昊赶紧劝阻：“蚊子，别冲动，课桌无罪，脑门无罪。”
    林业：“瑭哥，我马上下单订蛋糕。”
    朱佳文：“瑭哥，我马上下单买花。”
    “瑭哥的花我来买，不许跟我抢！”徐林洁打断，“蚊子，你发现美的双眼，可以帮我参考参考买什么花。”
    朱佳文又盯上了课桌。
    姜娅推荐：“海棠花？”
    陈家昊：“帝王花？”
    张健：“兰花？”
    这些花，又娇又贵难伺候，这么形容他是吧？
    林业：“我觉得茶花？”
    他很茶吗？
    顾瑭僵笑：“已经收过花了，今天会有人请客，你们带上嘴就行，大家一起吃一顿。”
    “瑭哥万岁！”
    范亦飞右眼皮忽然一跳。
    左跳财右跳……不，一定是左跳灾右跳财！